長笙試圖去找他,此刻對她有求必應、百依百順的那些宮殿神子卻沒了聲。
松間雪在躲她?
為什麼?
那莎目前需要裝作行動不能自理的模樣,那麼她們之後相見可能會更加艱難。
長笙需要盡快獲得松間雪信任才是。
但看着不動聲色攔住她的那些神子,長笙撓了撓頭,并沒有更好的方法。
她決定先從其他方面突破一下。
“備車。”
她說:
“我要去加菲爾德的宮殿。”
神子們震驚不已。
這個女人,好不容易被松主教大度包容不忠的經曆,如今竟然又大搖大擺地試圖再次明會‘情人’?
他們狼狽又焦急地試圖阻止她的作死行為,卻被長笙蠻橫地打斷。
她無禮地昂起下巴,盛氣淩人道:
“不聽我的話,有你們苦頭吃!”
神子們隻好哭哈哈地将她送上前往松間雪死敵宮殿的馬車。
長笙決定先去看受傷的歌娅。
她們關系本就不錯,加上加菲爾德那邊的情況長笙也想打聽一下。
想到加菲爾德,長笙心頭又是一陣心虛。
【背信棄義、背主求榮啊……】
趙傳欣在耳邊幸災樂禍,長笙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正鬧着,加菲爾德的宮殿便已經到了。
馬車已停,外面駕駛的神子卻遲遲不出聲。
長笙心中覺得奇異,而後自己推開馬車門。
加菲爾德的宮殿門口肅立着兩排神子,他們莊重得負手站立,頭顱低垂。
而此時大門已開,加菲爾德氣派地在衆人的擁簇下朝外走去。
……
長笙大氣都不敢喘。
沒想到一來就撞上了加菲爾德。
想到自己之前連續坑了他兩次,後來也沒空跟他解釋和緩關系,長笙就一陣心虛。
但那莎寝宮的機關布置主導者是松間雪,其他人的排序自然要往後靠。
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長笙趕緊拉着駕駛馬車的神子手臂:
“快退後一點,我們躲起來!”
自己停在了宮殿外圍圍牆側,而加菲爾德一旦走出勢必會看見自己。
長笙自己一同腦補,早就瑟瑟發抖起來。
【讓你當時不給自己留退路。】
趙傳欣還在她耳邊幸災樂禍,把長笙吓得更急,又再次催促駕駛馬車的神子快走。
那名神子表面恭敬惶恐,但行為卻一動不動。
長笙這才知道,這個神子是故意的。
但這時候也來不及了。
加菲爾德頗為氣派地從裡頭走出雕花鐵柱們。
長笙隻能硬着頭皮看他。
想到之前加菲爾德三邀四請自己來他宮殿造訪,她卻一直沒來。
沒想到第一次來已經是這種情況了。
加菲爾德走出了大門。
他的目光隻是虛虛落在她身上,而後便自然地移開,就像長笙隻是路邊尋常的一朵花。
咦?
隻是無視而已?
同行神子嗤笑地看着長笙好戲,卻不知道長笙心中滿是慶幸。
她還以為會像剛來那會兒一樣,被加菲爾德拎着大錘砸呢!
沒出事就好、沒出事就好。
長笙輕舒一口氣,完全不知道剛剛加菲爾德路過她時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跟她搭話,問一句“憑什麼”。
沒有了生命危險,長笙堪稱大搖大擺、臉皮極厚地進了加菲爾德的宮殿。
雖然她在裡面人憎狗嫌,沒人搭理,但她硬是靠自己找到了歌娅的寝房。
她輕敲了兩下門,歌娅不知道是不是傷痛未愈,這次沉默得格外的久。
等了好一會兒,歌娅才出聲讓她進來。
長笙推門而入,一進去就看到歌娅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上面現在還在滲着血。
“這麼嚴重?”
她驚訝地走到床頭握住歌娅的手,擔心問:
“現在沒事了吧?”
歌娅搖搖頭:
“休息一下就好了。”
長笙看了又看,往常風采照人的美人此刻臉上毫無血色、滿臉憔悴。
長笙憤怒不已:
“傷你的人也太過分了!”
歌娅勉強地笑了笑:
“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逞強。”
長笙這才知道,當天事發的時候歌娅本來離教堂還有一公裡,她是為了護住塔塔神像才趕到教堂,沒想到被異端重傷。
長笙頓了頓。
記憶中雖然威嚴卻爽朗的中年女人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難道這個‘異端’另有其人?
歌娅重重咳了咳。
“長笙,能否幫我拿藥?就在右側櫃子上面那層。”
長笙點點頭,起身走到房間内唯一的置物櫃旁打開櫃門,卻并沒有看見藥。
不對啊?
長笙伸手翻找了兩下,卻不知道觸碰到什麼,竟然打開了置物櫃一處内側的暗門。
裡面放着一小個硬币大小的勳章,圖案是一顆拳頭。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本星球供奉信仰的物品。
最旁邊放着一張紙條,後面的字迹隐沒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隻能看見上面隐隐約約寫着:
“吾之希望……信仰……”
“……真神。”
長笙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