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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安陵容是個小甜心【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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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燕宜那兒回來之後,八皇子就宣布救治無效,已經去世。

這消息傳到徐燕宜耳中,她當場就吐出一口血來。

然而宮裡曆史以來夭折的皇子帝姬實在是太多了,況且八皇子這才剛滿月沒多久,取的名字甚至還來不及上玉碟,因此宮裡并沒有大辦白事。

隻有徐燕宜撐着病體,在玉照宮空翠殿給她逝去的孩子挂上幾條白幡,在通明殿的法師給這個孩子念經超度之餘再燒點紙錢。

除她以外,無人為此悲傷。

甚至包括玄淩。

系統有些猶豫,問:【七七,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了嗎?】

安七并沒有打開水鏡看,所以不知道這隻統子在問什麼,便接了一句:【可惜?】

系統呐呐的說:【……我隻是覺得,徐燕宜的孩子明明可以……】

安七明白了,竟有些啼笑皆非:【是可以,但為什麼我要做?】

系統反問:【那為什麼不做呢?又不是什麼很麻煩的事。】

安七毫無波動:【她兒子活着或者死了,對我的任務沒有任何影響,所以我不做。】

系統一下子噎住了,但是很快又自動打開了水鏡,指着上面的小侍衛說:【可是七七,明明這個人也對劇情毫無影響,可你還是為他保下了一條命不說,還助他升職!】

安七看了好幾眼,問:【這是誰?】

系統激動的說:【這是這一次甄嬛被關在棠梨宮懷了胧月時,流朱差點撞刀而死的那個侍衛,你明明說趙二這個名字很好記的!】

安七垂下眼簾,笑道:【趙二不重要,重要的是甄嬛肚子裡的孩子。我去看甄嬛,是因為體貼玄淩。救趙二,是為了救甄嬛。救甄嬛,是因為她懷孕了。救這個孩子,是為了讓玄淩相信我是他獨一無二的小甜心。】

系統:【……可明明予沛也是玄淩的孩子!】

安七笑出了聲,道:【但是對于你來說,天花是無解的,不是嗎?】

系統馬上說:【所以我才說可以讓他根本不感染天花的啊!】

安七道:【可是我怎麼才能讓玄淩知道是我攔下了那件含有天花病毒的衣裳呢?我又要怎麼解釋我知道這件衣裳上有天花病毒的原因呢?我從不染指六宮事宜是玄淩放肆寵我和皇後默許玄淩放肆寵我的決定性條件,所以我怎麼可能未蔔先知的知道這件事?】

系統:【……那就不讓玄淩知道啊,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安七:【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哪裡來的半點好處?】

系統情緒又激動起來:【你為什……】

【我是在做任務,不是當救世主,你也記住你的身份,嗯?】

一個“嗯”字,語調微微上揚,系統一個電子球球突然就覺得不寒而栗了起來。

系統:【對、對不起主子,我知道了。】是啊,它怎麼就跟着了魔一樣?它不是應該比自己的宿主更加明白利害關系嗎?為什麼卻有了這些情感……

安七沒有理它。

她沒有撒謊——救趙二不過是迂回戰術,而救予沛?這樣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願意費心費力。

況且,隻有千日做賊的,絕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慕容世芍一次不成,總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她一天沒有東窗事發,就一天有可能下手。就算系統是電子産品,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盯着她,那安七也不可能給徐燕宜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當保镖。

自己護不住的孩子,别人幫了一次兩次也沒用,遲早要栽的。

安生日子沒過兩天,墨染就焦急的跑了進來,說:“娘娘,皇後娘娘動大怒了,請您和端娴夫人和敬儀夫人都趕快的過去呢!”

安七心知肚明,卻還是問:“怎麼了?”

墨染口齒伶俐,當下說:“因祺貴嫔向皇後娘娘揭發,胡昭儀常穿一件外袍上的刺繡是鳳凰,這是僭越之罪,皇後震怒非常。因娘娘您和兩位夫人都有協理六宮之權,故這樣的事必須要您三位娘娘過去。”

因中秋夜宴時胡蘊蓉讓玄淩不悅了,因此這封妃的旨意也就無從提起。

安七茫然說:“但是本宮從未管過啊,是皇上下令說本宮可以隻挂名的是不是?”

墨染點頭,說:“但是這樣的大事,娘娘還是要去看看的,而且皇後娘娘身邊的剪秋姑娘已經特意來請過了。”

安七無法,隻得起身:“那速度快些的收拾一番吧。”

墨染廣袖連忙過來親自收拾——這兩個大丫頭本不用做這樣的事,隻是如今急得很,便就由她二人上手了。

安七到的時候,端娴和敬儀已經到了,這兩人都是一副不願意摻與這件事的樣子,可偏偏身有協理六宮之權,這事關僭越,她們是必須要管的。

兩人向安七行禮:“請貴妃娘娘安。”

安七現向皇後行禮:“請皇後娘娘安。”

皇後擺一擺手,讓安七坐下,頭痛的說:“貴妃,你也太不管事了些,你看看蘊蓉做的,這叫什麼事!”

安七看了看直直立在殿中央的胡蘊蓉,又看向皇後,說:“丫頭們都與臣妾說了,是胡昭儀的衣裳上的刺繡僭越了,可是?”

胡蘊蓉不屑的哼了一聲,倔強的沒有解釋。

皇後更是心情複雜。這時候她不可能說話,否則她這個皇後做得也太沒威儀了些。

皇後不說,自然有人說。

端娴氣短,閉目養神。敬儀沒辦法,隻能解釋道:“确實是這樣沒錯,還請娘娘看看衣裳。”說着就讓人把放在一邊的衣服呈過去。

安七接過來,抖開一瞧,笑了:“這衣裳,不是胡昭儀最喜歡的嗎?過去兩個來月總有四十天穿着它?”

皇後隻是捂着額頭哀歎。

這事兒,敬儀和端娴誰都不好開口,便都沉默下來。

皇後身邊的剪秋便說:“貴妃好記性,正是如此。胡氏如此不加收斂,可見是狼子野心!”

安七微一挑眉,把衣裳交給繡夏,道:“胡昭儀這件衣服究竟是不是真的僭越了,尚未可知。但是剪秋你對着後宮嫔妃直呼其姓氏,這倒是闆上釘釘的犯了錯。”

剪秋臉色一白,又馬上鎮定下來,說:“這服飾僭越可是大罪,本就要被重重懲罰的,到時候隻怕要被貶為庶人,奴婢不過是提前說罷了。”

安七重新坐下,似笑非笑道:“本宮記得昔年順選侍還在的時候,說過一句話——還沒行冊封禮,這就算不得名正言順。如今就上趕着叫起來,難道是怕将來沒有叫的時候嗎?”

“本宮當然沒有嘲諷敬儀夫人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既然未行冊封禮就不能叫其将晉的位分,那麼如今皇上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你就不能代替皇上做這個決定。”安七道:“胡昭儀僭越不僭越尚且不知道,但是剪秋你肯定是僭越了——你剛剛都能代替皇上下旨意,難道不是僭越嗎?”

剪秋的害怕,皇後看在眼裡,這時候也容不得她不出聲了,便開口道:“貴妃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把眼前的事先解決了,其他的事稍後再論。”

安七恭敬應是,轉而問胡蘊蓉:“你這衣裳上繡的究竟是不是鳳凰?”

胡蘊蓉臉色一僵,然後不屑的轉過頭,嘟囔說:“這是不是的,還不是看你們自己心裡怎麼想?”

安七無奈搖頭,道:“胡昭儀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駁了。”正色問:“我們以為是一回事,昭儀自己怎麼認為是另一回事。鳳凰什麼模樣,誰都沒親眼見過,坦白而言,本宮也并不知道——畢竟本宮也不愛讀書。”

胡蘊蓉:“……”您可真驕傲呢。

皇後清咳一聲:“你繼續說。”

安七便道:“是下人哄騙,還是胡昭儀自己僭越,這兩者之間可是完全不同的。”

皇後冷笑一聲,道:“這件衣裳是你近日最愛,常常披拂在身,若非蓄意,怎會不分翟鳳,長日不覺。”皇後緩和了語氣,柔緩道:“你是皇上的表妹,也是本宮的表妹。本宮多少也該眷顧你些,你年輕不懂事,怎知僭越犯上的厲害。若承認了,學乖也就是了。否則……”她神色一斂,端穆道:“宮中僭越之風決不可由你而開,若失了尊卑之道,本宮到時也隻能大義滅親。”

安七執着的問:“如此理直氣壯麼?胡昭儀可不是這麼蠢笨之人。既然本宮問了,胡昭儀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比較好呢。”

胡蘊蓉幹脆不理她,隻做回答皇後的模樣:“我是由皇上冊封,即便皇後要大義滅親……”她蓦地莞爾一笑,連端莊的紫色亦被她的笑靥襯得鮮活明豔,“論親,皇上既是我表兄又是夫君,自然是我與皇上更親。大義麼?皇後表姐你扪心自問,心中可還有情義?所以即便要大義滅親,也不是先輪到皇後您。”

皇後屏息片刻,轉眼間就把不悅的神情壓了下去,道::“蘊蓉你這般口齒伶俐,倒叫本宮想起昔日的慕容世蘭。她不懂事起來,那樣子和現在的你真像。”

胡蘊蓉伸手按一按鬓邊妩媚的赤金鳳尾瑪瑙流蘇:“表姐,咱們好歹是中表至親,您拿我與大逆罪人相提并論,不也辱沒了您麼?何況慕容世蘭一生膝下凄涼,最尊之時也不過是小小的從一品夫人。蘊蓉不才,既有和睦,又有表姐您這樣好榜樣,怎會把區區一個從一品夫人看在眼裡。”

安七就盯着她,一錯不錯的盯着她。

胡蘊蓉說完這話,皇後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端娴和敬儀更是不敢随意開口。

安七盯了一會兒,面無表情:“說完了嗎,沒說完本宮就再給你點時間說。”

胡蘊蓉不得不轉向安七,道:“貴妃娘娘有何指教?”

“本宮在問你話,這衣裳上面的,究竟是不是鳳凰?!本宮不愛看書,胡昭儀卻是愛看的,是不是?!不至于連鳳凰都不識得,嗯?!”

胡蘊蓉又拿話岔開:“怎麼貴妃娘娘也以為是蘊蓉有心僭越麼?娘娘一切以皇上為重,蘊蓉也是如此……”

安七不耐煩的一拍桌面:“本宮問你是不是!你下一句話要麼一個字要麼兩個字,說了第三個字今天治你僭越之前,本宮先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不把你削到連一宮主位都不是,你還當本宮在跟你開玩笑呢?!”

胡蘊蓉頓時呼吸一滞。

安七這一身氣勢,和玄淩比起來也不差什麼——她畢竟是做過一國之主的人,比起玄淩确實也不該差什麼。

胡蘊蓉不想說明白。她知道,一旦她正面回答了,無論是說“是”或者“不是”,今日這個計劃都一定失敗了。

若她說是,那她就是個智障了,這個選項首先被跳過。

若她說不是,這場掐住皇後對她的防備而營造出來的烏龍事件就會就此破散,後宮不甯就全是她的責任了。

可她若是不說話,這不就是心虛……

心虛?誰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心虛呢?!

胡蘊蓉想到此節,臉上神情就是一變,似是小女兒賭氣一般地扭過了頭去。

皇後看到這裡,本就有幾分懷疑的心更懷疑了——她本來也不傻,胡蘊蓉光明正大的穿着這件衣裳這麼多天招搖過市,長了眼睛的誰會沒發現?胡蘊蓉有取代中宮之心這點,皇後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但是像這樣明晃晃的把自己僭越的事擺到明面上來,以胡蘊蓉這些年來滑不溜丢、嚣張恣意卻從未踩過線的性子,這簡直就像是主動把這麼大的漏洞怼到她臉上來一樣。

皇後知道這事兒有問題,但是她也不是要查明白,她是要把這件事鬧大,讓胡蘊蓉坐實“僭越”這個罪名。

因此,皇後和安七這個問責的态度是不一樣的。安七是要查明白,這态度就是公平公正光明正大的,誰來也說不出一句不好來。皇後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這後宮誰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能察覺出來一些,如此一來,後宮諸位究竟是支持皇後還是胡蘊蓉,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分别的。

安七深呼吸兩口氣,氣極反笑的說:“胡昭儀不說是吧?驕傲是吧?行,行行行……給本宮扭了瓊脂過來!本宮還就不信了,這事兒本宮還問不出來了不成?!”

皇後:“……”好憋哦,她真的好憋!她不想要這樣光明磊落的問責!她隻想讓胡蘊蓉被一撸到底永無翻身之日!可是她又不能阻止安七!

好憋啊啊啊!!

胡蘊蓉其實也是這麼個想法——拜托亂起來啊!你這麼問,那這個戲我就沒法兒接啊!

胡蘊蓉暗自咬牙,說:“瓊脂是臣妾外祖母舞陽大長公主給臣妾的,很有資曆了,貴妃娘娘這般命令恐怕不妥吧?況且此事與下人無關……”

安七再一次打斷她的話,倨傲道:“本宮沒記錯的話,瓊脂與胡昭儀平時是形影不離的,是不是?日常更衣也是由瓊脂伺候的是不是?瓊脂眼睛是瞎了嗎,她看不見胡昭儀身上的服飾刺繡有問題嗎?正如胡昭儀所說,她曾在舞陽大長公主身邊伺候,也是宮裡出去的得臉的大宮女,她不會不知道皇後服飾才能使用鳳凰紋飾的規矩吧?她不提醒你,要麼是她看出來了但故意不說默認你可以用,要麼是她沒看出來這是鳳凰——這便是胡昭儀衣裳上面這個刺繡有問題!”

說話間,瓊脂已經被廣袖和墨染“請”了進來——這老東西原來就站在殿外,聽聞她主子被這樣問責也不進來,顯然不正常。

安七一下子皺起了眉,冷聲道:“本宮隻問你一句話,你主子這件衣服上面的刺繡,究竟是不是鳳凰?”

瓊脂比胡蘊蓉要懂得認清形式一點,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胡蘊蓉,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道:“不……不是鳳凰。”

胡蘊蓉知道,這件事徹底敗了,如今之際,隻能想辦法掩蓋過去自己蓄意陷害皇後的事。

安七道:“那這是什麼?以至于讓皇後娘娘和端娴夫人、敬儀夫人都錯認為是鳳凰?”

瓊脂隻得說:“這是神鳥發明……”

“什麼玩意兒?”安七有些沉不住氣:“說話要講道理的,神鳥什麼明?”

瓊脂:“……是我們小姐自娘胎裡帶出來的玉佩上,背面附有的神鳥發明,古籍中有五方神鳥——東方發明,西方鹔鹴,南方焦明,北方幽昌,中央鳳凰。發明似鳳,長喙,疏翼,圓尾,非幽閑不集,非珍物不食。也難怪諸位娘娘不知,這神鳥除鳳凰之圖流于人世之外,餘者都已失傳許久,若非我家小姐雅好古意,也難尋到。皇後位主中宮,當之無愧為女中鳳凰。皇後之下貴淑賢德四妃分屬東西南北四宮,正如東西南北四神鳥,我家小姐并未衣以鳳凰,實在不算僭越。”

安七聽得連連點頭,然後動作一頓,狐疑的說:“那本宮,是貴妃?你家小姐,也是?”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安七眉頭一挑:“要不要本宮給你家小姐讓個道兒?”

瓊脂臉面一抽,說:“娘娘!”

安七也不理她,轉而跟墨染說:“去跟皇上說一聲,本宮這個貴妃之位還擋了胡昭儀的道兒了,既然是天降祥瑞如此預示,本宮還是讓位好了,以避免天罰我大周!”

墨染雖驚了一下,但是見自家主子都開始自己解開貴妃首飾了,便知道這件事她是沒有說話的機會的,當下領命去了。

胡蘊蓉和瓊脂一下子驚得頭發眉毛都差點豎起來了。

瓊脂連忙說:“娘娘言重了!我大周本來貴妃就可以有兩位!這何來擋路不擋路一說!?”

安七冷笑一聲:“哦,中宮和南西北宮都是一個占一邊,到本宮這裡就要兩隻鳥一起分了是不是?你算盤打得挺精?!”

瓊脂:“……”不是,當年做這個噓頭的時候,誰能想得到那個出身卑微成那樣的安陵容能爬到貴妃的位置上去啊?!

當年宮中高位嫔妃皆是虛位以待,其中又以東宮貴妃僅次于皇後之下,且發明與鳳凰最能以假亂真,所以她們才選了這隻神鳥發明——如今可好,撞上真佛了,這可怎麼收場?

胡蘊蓉忍不住了,道:“貴妃娘娘何必如此作态!本是天象如此,焉知貴妃娘娘就會一直都停在貴妃的位置上呢?”

端娴和敬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胡蘊蓉這句話的意思是,貴妃本就該是她的,但是安七還可以往上走?這再上面的,不就是皇貴妃和皇後了嗎?!這兩者本就是王不見王,

共同點不過就是當今皇後退位罷了。兩人偷偷看向皇後,果然見她的臉色陰沉沉下來。

剪秋出聲呵斥:“胡昭儀簡直放肆!貴妃娘娘不出言反對,難不成貴妃娘娘其實也意在中宮之位?!”

安七也不理她,隻冷冷的盯着胡蘊蓉,半晌,道:“本宮上不上得去,這本宮不知道。但是你,胡蘊蓉,本宮保證,你絕對上不去,本宮這個位置,你這輩子碰都别想碰一下!”

當衆直呼妃嫔閨名,這是完全不把胡蘊蓉當一回事啊!

胡蘊蓉一下子氣得臉都紅了,怔怔道:“你……你就不怕這塊祥玉……”

“這個傳說,是五年前才傳開的。”

安七平平淡淡的語調,讓衆人都摸不着頭腦。

“如果真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在你幼時居住的地方,這個傳說應該已經存在了二十七年,不若本宮派人去問問,如何?”

胡蘊蓉和瓊脂頓時啞了聲——這種事無外乎就是赢得了玄淩獵豔的心理,否則處處都是漏洞,她們哪裡有那個能耐,讓整整一個郡縣的人民都配合她們?

不過是一場落花有情流水有意的戲劇罷了,哪裡經得起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認真?

兩人面色灰敗起來,想要求饒,卻又拉不下臉來,可不求饒,心裡又害怕得很。

安七自己慢慢的把珠簪上回去,道:“本宮不是今天才急中生智想到這點,從一開始,本宮就沒有信過——但是皇上高興,這是本宮從來不參與你的事的唯一原因。今天本宮也不查,以後也不查,隻要你能讓皇上開心一天,這個噓頭你就能維持一天,明白了?”

恰在此時,玄淩來了。

衆人于是都起身向他行禮,然而玄淩根本不想管她們,而是說:“朕聽說貴妃攔了誰的路?是誰的路啊,這樣沒規矩!”

安七笑道:“沒,誤會,誤會而已。”

玄淩拉着她的手,旁若無人的哄道:“朕來給你撐腰呢,你别犯傻。”

安七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是顧忌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在,這樣表現不太好,便憋了回去,轉而側身掩在了玄淩身後。

胡蘊蓉再一擡頭是,眼淚就蓄滿了眼眶,拖長了聲音撒嬌:“表哥——”

然而玄淩這一次竟然沒有上鈎,而是皺着眉道:“蘊蓉,你也太不懂事了些,和睦都五歲了,你怎麼說話還這麼不管不顧的?”

胡蘊蓉委屈巴巴的一低頭,道:“冒犯了貴妃娘娘,這是臣妾的不是。但是本來臣妾是沒把這塊玉當一回事的,臣妾隻是喜歡神鳥發明,喜愛這件衣裳罷了。若不是……若不是……臣妾也不會被這樣……”

這樣半遮半掩的說話,最容易讓人浮想聯哦。

玄淩看向皇後,問:“後宮雖然服制首飾規矩森嚴,但确實也沒有分貴淑賢德四妃的裝飾,皇後何必動這樣大火?”

皇後剛想說話,安七便插了進來:“這事兒不能怪皇後娘娘。臣妾也奇怪呢,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問了說就完事了。可是胡昭儀就是不說,臣妾至少問了她四五遍吧,可她一直不做正面回答,還是扭了瓊脂進來才真相大白。向來後宮諸妃都知鳳凰是中宮才能用的裝飾,誰知道什麼神鳥發明的?就連瓊脂剛才也說了,若不是她家小姐雅好古意,幾經尋求,也還做不出來呢。本來發明就和鳳凰相像,知道的人又少,她二人做了出來又怎麼都不說,這如何怪得皇後誤會?況且這可也不止皇後誤會,試問後宮誰沒誤會?”

玄淩聽了這一大通,頓時狐疑的往胡蘊蓉那邊看過去。

胡蘊蓉眼淚滾了下來,道:“可是皇後表姐這樣兇,口中直說要大義滅親,臣妾害怕啊,早忘了分辨了!”

安七掙開玄淩的手,主動走到皇後身前,呈現保護姿态,道:“胡昭儀這麼說本宮可就不高興了,端娴敬儀也就罷了,本來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個字出來,你忽視了也正常。可本宮從來到這裡開始,到現在為止,說的話不少吧?你卻也忽視本宮,這是什麼道理?!本宮問話你不說,頭前問的時候,本宮可沒兇你吧?”

玄淩手裡空落落的,不自在的捏了捏,看見安七這麼維護皇後,心裡居然有些吃味。

可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跟皇後搶人?玄淩道:“蘊蓉,你是太放肆了。平時朕和皇後讓着你,是因為你叫朕一聲表哥,叫皇後一聲表姐。可其他嫔妃,比如貴妃、兩位夫人,你怎能也如此放肆?”

胡蘊蓉知道事情再無可轉圜,快速的低下頭做擦眼淚狀,道:“蓉兒知道了,蓉兒錯了,以後對後宮諸位高位嫔妃必定恭敬有加,不敢再冒犯。”

玄淩本該就此放手,然而餘光瞟到了安七不可置信的眼神,頓時心裡一虛,下意識就開始回想他是不是遺忘了什麼事?

“這個以後注意點,但你這樣蓄意隐瞞事實,鬧得後宮風雨疊起,你和你身邊這個奴才,可是太不懂規矩了些。”玄淩道:“既如此,就把瓊脂打去暴室待十天……”

胡蘊蓉驚叫:“表哥!”

玄淩接着說:“至于你,就……貶為婕妤,褫奪封号,小懲大誡。”

都從昭儀降成婕妤了,這還叫小懲大誡?!

胡蘊蓉這回是真的震驚了,心跳突然加快,連帶着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這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下子驚醒了瓊脂,她忙從胡蘊蓉衣帶環佩上取下一個小小的鴛鴦如意荷包來遞到胡昭儀鼻尖,急道:“小姐快深深吸兩口。”

胡蘊蓉這才連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這并不是呼吸道痙攣引發的哮喘,所以倒不算嚴重。片刻之後,胡蘊蓉就恢複了正常。

隻是這一出變故也讓昭陽殿中的其他人吓到了,玄淩皺緊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叫太醫!”

瓊脂連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話,這是娘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本沒有什麼大礙……”

胡蘊蓉冷靜道:“那就請太醫吧。”

瓊脂沉默了一下,也同意了。

等太醫院的井如良到了之後,兩人的神色都是一松——現在已經不是罰不罰的問題了,而是她的哮喘會不會被發現的問題。前者隻是丢臉,但未來未必不會升回來,後者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是要命的啊。

安七心知肚明,卻也不說破。

玄淩又意思意思的安撫了皇後兩句,然後就拉着安七的手走了。

皇後:“……”唉,算了,雖然沒有置胡蘊蓉于萬劫不複之地,但她也算逃過一劫吧_(:з」∠)_。

系統暗戳戳的問:【主子,你很維護皇後麼?】

安七還沒來得及回答,玄淩就狀似不經意的問:“往常似乎……沒見你與皇後交好?”

安七有些詫異:“可此事皇後确實無辜呀?”頓了頓,又說:“若是旁人也就罷了,既然活在這世上,誰人不受幾個委屈、不背幾個冤枉?可皇後娘娘不一樣……”

玄淩抿了抿嘴,心裡的酸味兒幾乎泛濫成災。

“……皇後娘娘是淩哥哥的妻子,我是一定要維護她的。”

雨過天晴,不外如是。

玄淩瞬間就明媚了,幹咳一聲:“你的心意,朕自是知道的。”竟沒糾正安七口中的“妻子”一稱。

安七也沒當回事,興沖沖的說:“予涘今兒個會叫母妃了,淩哥哥想不想去看看他叫父皇?”

系統看着自家主子和周玄淩攜手而去的身影,突然心思複雜,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它真傻,真的。

這位主兒怎麼可能做沒有好處的事?!

這一招一出來,玄淩意識到安七對他的重要不說,就連皇後也要記這個恩。雖然安七并不擔心皇後找麻煩,但是皇後不願意對她下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和甄嬛為了幫安陵容而對皇後的效忠不同,安七自己的地位已經是一人之下了,卻還願意幫皇後說話,這叫人怎麼不想到安七單純就是為了幫皇後?可皇後也不傻,她又何曾幫過安七?安七會維護她,唯一的理由就隻能是玄淩——因為她是玄淩的妻子,要為玄淩安定後宮,所以一定不能出事。

皇後:安甜甜,佩服!

但是要安七來說,這倒也不盡然——有些事真的是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她做過一世朱宜修,知道這個女人心裡有多苦,因此在面對朱宜修的時候,她總會稍稍願意說兩句話。

當然,有好處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了_(:з」∠)_。

後系統問:【主子,你為什麼可以說朱宜修是玄淩的妻子?】

安七:【嗯?】她一時沒想到,竟難得有些困惑的說:【皇後本來就是皇帝的妻子啊。】

系統就把原著翻給安七,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玄淩看上甄玉娆,甄玉娆又心屬玄汾的那一節。

安七仔細看了看,才驟然發現——乾元二十二年的玄淩,已經對皇後的感情越加稀薄了。他甚至會和自己的寵妃的娘家妹子說“那是朕的皇後,不是朕的妻子。朕的妻子很早就帶着我們的孩子離開了”這樣的話。

看完了之後,安七也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安七道:【玄淩他,忘記朱柔則了。】

【連帶着我也忘了,他心裡原來還有一個白月光的。】

系統想說什麼,但是一則沒話可說,二則它敏銳的覺察到,此時此刻也許不該是它說話的時候?

安七翻着自己做的時間簿,恍然認識到——原來她這一次,陪伴玄淩已經有了十一年。

這樣漫長的歲月,又是似水的柔腸,怕是滴水也能穿石了吧。

……唉,可以了吧?夠了吧?

作為一個任務者,她已經足夠對得起這位老夥計了是不是?

這年的十一月初三,清河王風寒侵體,不幸去世,皇帝玄淩親臨清河王府為其辦喪。

然後轉頭就在宮裡開了個宴會。

一時民間多有傳聞,當今聖上殘害手足,性情暴虐。

安七急得來來回回走:“哎呀呀,早說過不能這麼快置宴的,怎麼偏是不聽?這下可好,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事也不好外傳,難道就讓皇上背負了這個罵名不成!?”

安七如是着急了幾日,外界适時傳來了赫赫王摩格可汗将要進京——玄淩的朝堂上并非是如原著一般的重文輕武,而是相當均衡的五五開。

武将暴躁,玄淩卻也很能用制衡之術。

按理來說,經過汝南王一事之後,玄淩應該是很防備武臣,且很抗拒親王領兵的。

但這事兒妙就妙在,安七的影響大得很。

當年安比槐犯了一個小小的錯,安七就那樣大怒,甚至苛刻自己,隻因為深覺對不住邊疆戰士。那一套又一套的表現,讓玄淩深感震撼,在很長一段時間内,玄淩帶頭使宮中幾乎看不見歡宴戲台。而由此省下的用度,皆被送去了邊疆寬慰将士。

這樣一段時間過去後,玄淩宴飲的心思也沒有全然恢複,往常無事也要辦宴會的他在再一次要辦宴會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想——這一場宴會辦下來,所花費的銀兩足夠邊疆守衛過多少天好日子?

想得多了,玄淩興沖沖的辦宴會的心思也總會熄下來一半。

安七從來沒有掩藏過自己對于邊疆将士的推崇,她用的理由也很巧妙,總是滿懷感恩的說:“……真感謝他們這麼些年來的付出,否則淩哥哥可要焦心壞了,又怎麼能這樣陪着甜甜呢?”

是了嘛,他們足夠聽話,玄淩才有這樣的悠閑。

久而久之,玄淩自己對文官和武官也盡量能做到一視同仁,甚至在文官見天唧唧歪歪的時候,他還會用慈愛的眼神看着朝中培養起來的幾個武将——瞧瞧這群兵娃子,多麼的沉默,多麼的省心?再看看這群老匹夫,自己後院都未必幹淨,隻知道一天天的盯着朕的後宮!

如此一來,摩格想要一舉入侵大周,還很有些麻煩呢,于是便隻能先入宮朝見玄淩。

安七領着三個小蘿蔔頭坐在玄淩右邊,左邊坐着皇後,她領着最大的予漓和公主裡排第二的溫儀。

小廈子側輕聲道:“皇上,摩格可汗已殿外候着了……”

玄淩正色道:“宣他進來吧。”

小廈子忙行至殿門前,揚聲道:“宣摩格可汗觐見----”

話音未落,已聽得皮靴匝地聲“隆隆”有力不斷近前,玄淩微有不之色,胡蘊蓉蹙眉道:“無人教他面聖之時行禮舉止麼?如此大聲也不怕驚了聖駕?”

摩格闊步入殿,雙目直視寶座之上玄淩,不屑旁顧,無任何謙卑之色。他身旁一位赫赫使者躬身道:“我可汗入周,特來拜會大周皇帝。”

摩格微微一笑,既不行禮,亦不屈膝,隻雙手抱拳一拱,算是行禮。

這可是過分了。

玄淩極諸位嫔妃皆面色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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