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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絕對音感餘莺兒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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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安七一口氣彈完,實在是酣暢淋漓。

殿内寂靜非常,唯有長相守的尾音萦繞在衆人的耳旁。

這個時候,安七才說:“王爺,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如果您沒有完全了解某件事,請一定不要瞎說。如果您完全了解某件事,那就更不能瞎說了!”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汝南王哪能忍?當場就要拍桌子站起來。

玄淩馬上敬酒:“朕與皇兄共飲一杯!祝皇兄西南戰事一帆風順!”

汝南王:“……”

無論怎麼樣,皇帝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汝南王隻好舉起酒杯,一口飲盡。又要繼續發火時,卻見玄淩倒轉了酒杯,示意自己喝完了。那汝南王也沒辦法,隻好也學玄淩的,把自己的酒杯倒轉過來,杯中無一滴酒剩下。

這一連兩次打岔,一是讓汝南王意識到,玄淩要保安七,二是讓汝南王有火發不出,隻能打個哈哈複又坐下。

汝南王:好氣哦!

安七猶嫌不足,去一邊把自己剛剛彈過的筝抱了出來,把袖子挽了上去。

朱宜修皺了皺眉,道:“敏善,還不夠麼?”

安七還是有些生氣,道:“隻一把琴如何能夠?不多來兩樣,王爺還當嫔妾隻會彈琴,方才是在說大話呢!”

一邊說着,一邊就把音調好了。朱宜修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她兩手一身,就又開始了。

是《明月天涯》。

他們都說,筝娛人,琴娛己。其實話是有道理的。

即使是安七,在彈琴的時候,也基本都是舒緩靜谧的。而筝則不然,它的風格更加多變,而且對情緒的要求可以不那麼高,那發揮就更自由。

在安七之前,這宮裡最會彈筝的人是恬貴人杜佩雲。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安七不是第一。

杜佩雲的手速不可能會有這麼快,況且手速快也注定了是看不了譜子的,那彈奏者就必須要全部背下來。

玄淩直接說:“當之無愧,是為國手。恭貴嫔果然天賦驚人!”

李長也機靈,馬上就說:“恭喜貴嫔娘娘,賀喜貴嫔娘娘!”

朱宜修含笑道:“還不快吩咐下去,晉餘容華為恭貴嫔。”

慕容世蘭不甘示弱,舉起酒杯道:“本宮恭喜貴嫔妹妹晉封之喜!”

這一番四個人的接連确認,又像是怕玄淩反悔,又像是相互競争生怕道賀晚了一步,倒是讓安七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一旁的甄嬛等人真是被忽視了個徹底,但是她們也不敢有什麼動靜。

忍過這一場宴會之後,安七私下找朱宜修道:“怎麼會連升兩級呢?這根本不合規矩的呀!”

朱宜修原本心裡陡然升起的忌諱再一次煙消雲散——可以輕易放棄已經唾手可得的權勢地位,這樣的人是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又何必如此忌諱呢?

便道:“皇上的意思是不可揣測的,這個規矩你還記得吧?”

安七一愣,搬出玄淩這座大山,那就是再有不滿也不能繼續說了。隻好說:“嫔妾知道了。”

“要自稱臣妾了,可記得改口。”朱宜修叮囑道,又說:“内務府已經定了日子,八月聖駕回銮,十五是中秋,你的冊封禮就定在八月初九,記得了嗎?”

安七乖乖的點頭:“臣妾記得啦。”

“乖——今日本宮要去看看沈容華,你要去,還是自己留在光風霁月殿……拉你的二胡?”

說起安七最近的愛好,朱宜修真是覺得哭笑不得。

但是小姑娘犟得,認準了的事,誰也不可能阻止她的。

安七眼睛一亮,連忙說:“自然是要一同去看望沈容華的!”

朱宜修起先還覺得奇怪,安七怎麼會那麼主動的要去看望别人——要知道,起先幾次她想帶着安七去找玄淩,那她可都是不去的。玄淩是什麼?可别打攪她拉二胡了!

難道這沈眉莊還能比玄淩更重要?

朱宜修問道:“你還想學摸脈?”

不怪她突然想到這一點,畢竟安七這段時間以來,在休息的間隙裡,最常把玩的就是一個銅盤,上面放了三顆珍珠,她沒事就自己一手托着銅盤一手撥弄珍珠。再一聯系懷了孕的沈眉莊和醫書所說的“如盤走珠”,朱宜修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安七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道:“臣妾确實還有許多不解,想從沈容華那裡得到一二解答。”

及至到了晚上的時候,安七陪朱宜修用過晚膳,兩人才帶着一堆宮女太監的,來到了沈眉莊的玉潤堂。

作為皇後,會主動去看望一個懷了孕的嫔妃,一定是因為皇帝和其他的嫔妃同時去了。所以安七在這裡看見玄淩和馮若昭、甄嬛、安陵容時,就并不奇怪了。

與此同時,還有劉畚。

安七有些高興,隻對朱宜修說:“真巧!”

朱宜修憐愛的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然後才說:“沈容華的脈象如何?”

劉畚行禮下去,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容華小主胎像穩固,隻是近來恐怕是憂思過重了,小主才會有些微的腹痛。”

安七颠颠的走到沈眉莊身邊,禮貌的說:“容華妹妹,請問,本宮可以看看你的脈象嗎?”

沈眉莊:“……”我倒是想拒絕,但是我能嗎?

劉畚:“……”怎麼他喵的又是你?

安七當然察覺出了沈眉莊的不樂意——但是不妨礙她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反正沈眉莊總不能跟玄淩說她不樂意,那就隻是沈眉莊和甄嬛兩人會知道安七在假裝,而這不也正是安七的目的嗎?

诶,就很巧。

安七一本正經的搭上了沈眉莊的寸關尺脈,品味了半晌。

玄淩耐不住了,道:“你究竟看出了什麼沒有?”

安七有些沮喪的歎了口氣:“臣妾大概真的不适合當個醫者吧……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嘛!什麼如盤走珠往來流利的,容華妹妹的脈象根本不像個懷孕的人的樣子嘛!”

這話一出,玄淩隻好笑了一秒鐘,緊接着那笑就消失了,轉而一臉嚴肅的看向沈眉莊。

沈眉莊也很快就意識到了玄淩在懷疑什麼,一時間驚怒非常,道:“貴嫔娘娘是什麼意思?!嫔妾懷孕還能有假?太醫親自判定的懷胎一月有餘,怎麼貴嫔娘娘卻說沒有?難不成貴嫔娘娘的醫術要比太醫的還要好?”

安七被這一片鋪天蓋地而來的憤怒驚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本宮沒有……為醫一道不好學,本宮知道的呀……隻是新手總該問兩句?”

朱宜修反應飛快,馬上滴水不漏的掩飾過去:“懷孕之人正是如此,情緒變化比較大,貴嫔放心,沈容華并沒有真的生氣。沈容華也冷靜些,貴嫔隻是有些疑問罷了,原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這時候劉畚也跪在地上磕頭,道:“事關龍裔,臣怎會胡言亂語?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明鑒!”

甄嬛也連忙對玄淩說:“嫔妾敢為沈姐姐擔保,沈姐姐絕不是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人!隻是嫔妾卻不知道貴嫔娘娘究竟為什麼要這麼說?”

安七真的很無辜,有些慌亂的說:“本宮沒有,臣妾沒有的呀……臣妾就是那麼一問……”

這裡一下子太鬧了,玄淩煩躁的甩了甩手裡的佛珠,撐着膝蓋伏了伏身子,道:“以後恭貴嫔你就少往玉潤堂這邊來些。”

安七想要辯解,但終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事兒純粹也就是沈眉莊“反應過度”了,便隻好說:“如果臣妾過來探望會讓沈容華不舒服……那臣妾就不來好了……”

那話真是着實的委屈,聽得玄淩心裡也老大不忍的。

連系統也憤憤不平的說:【這個沈眉莊怎麼回事啊?主子你都提醒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隻當是你要害她!這簡直就是個豬腦子,還救她幹什麼?死活都随她去吧!】

安七:……謝謝你把我想得這麼美好——要是一直都這麼美好,那就好了。

:)。

安七沮喪的回去,委屈巴巴的說:“臣妾就是那麼一問嘛,初學者肯定不會呀……而且臣妾是真的沒有摸出來!”

清楚的知道安七的學習能力的朱宜修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一時朱宜修如何安慰她暫且不提,隻說這事過後的第四天,沈眉莊的玉潤堂便出事了。

那一日,正好又是衆嫔妃和玄淩、朱宜修一同去看望沈眉莊,

這可不比四天前安七去的那一趟,就隻有熟悉的幾個嫔妃,而是整個太平行宮的嫔妃都過去了。場面十分盛大……以及擁擠。

被玄淩下令要遠離沈眉莊的安七,那自然是一個人留在光風霁月殿拉二胡的。

看着真是好不凄涼委屈。

實際上她在看直播。

畫面上正播放到沈眉莊宮裡出了個賊,結果一審還審出個沈眉莊假孕争寵的事來的這麼一出。

【是夜玄淩興緻甚好,見朱宜修在側殷勤婉轉,不忍拂她的意。加之諸妃環坐,如果單獨要寵一個嫔妃,估計會讓朱宜修顔面無光,便說去皇後的光風霁月殿。

既然皇帝開口,又是去皇後的正宮,自然無人敢有非議。一齊恭送帝後出門。

才出玉潤堂正殿門口,忽見修竹千竿之後有個人影一閃,呂盈風眼尖,已經“嗳呦”一聲叫了起來。玄淩聞聲看去,喝道:“誰鬼鬼祟祟在那裡?!”

立即有内侍趕了過去,一把扯了那人出來,對着燈籠一瞧,卻是沈眉莊身邊一個叫茯苓的小宮女。她何曾見過這個陣仗,早吓得瑟瑟發抖,手一松,懷裡抱着的包袱落了下來,散開一地華貴的衣物,看着眼熟,好似都是沈眉莊的。

玄淩一揚頭,李長會意走了上去。

李長彎腰随手一翻,臉色一變指着茯苓呵斥道:“這是什麼,偷了小主的東西要夾帶私逃?”說着已經讓兩個力氣大的内侍扭住了茯苓。

茯苓臉色煞白,隻緊緊閉了嘴不說話。沈眉莊素來心高氣傲,見自己宮裡出了這樣丢人的事又氣又急,連聲道:“這樣沒出息的奴才,給我拖出去!”

玄淩一把扶住她,道:“你有身子的人,氣什麼!”

跪在地下的茯苓哭泣道:“小主!小主救我!”

沈眉莊見衆人皆看着自己,尴尬一甩手,“你做出這樣的事,叫我怎麼容你!”跺腳催促道:“快去!快去!”

曹琴默忽然“咦”了一聲,從内侍手裡取過一盞宮燈,上前仔細翻了一下那包袱,拎起一條綢褲奇道:“這是什麼?”

秦芳儀亦湊上去仔細一看,掩了鼻子皺眉道:“哎呀,這褲子上有血!”

難不成是謀财害命?心裡轉了幾圈,側首看衆人臉色都是驚疑不定,沈眉莊更是驚惶。心裡更是狐疑,既是偷竊怎麼會不偷貴重的珠寶首飾隻拿了幾件衣物,而且全是褲子、下裙,連一件上衣都不見。

玄淩道:“這事很是蹊跷,哪有偷竊不偷值錢的東西隻拿些褲子裙子的,而且是污穢的?”

朱宜修連連稱“是”。又道:“這些東西像是沈容華的,隻是怎會沾染了血?”

呂盈風小聲道:“莫不是——見了紅?”

聲音雖小,但近旁幾個人都聽見了。一時人人緊張地朝着沈眉莊看去。沈眉莊更是糊塗:“沒有呀——”

話音未落,慕容世蘭道:“你們扶沈容華進去歇息。”又對玄淩道:“皇上,這丫頭古怪的很,臣妾愚見不如先命人帶去慎刑司好好審問。”

沈眉莊因是自己的人在帝後面前丢了臉面,早生了大氣,怒道:“手爪子這樣不幹淨,好好拖下去拷打!”

慎刑司是宮女内監犯錯時受刑拷打的地方,聽聞刑法嚴苛,令人不寒而栗。茯苓一聽“呀”一聲叫,差點沒昏厥過去。忽然叫道:“小主,奴婢替你去毀滅證據,沒想到你卻狠下心腸棄奴婢于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于你!”說完“撲”倒在玄淩腳下,連連磕頭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瞞皇上,小主其實并沒有身孕。這些衣物也不是奴婢偷竊的,是小主前幾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褲要奴婢去丢棄的。這些衣褲就是鐵證!”

沈眉莊面白如紙,驚恐萬分,幾欲暈厥過去,身邊白苓和新來的白芷連聲急呼:“小主、小主……”沈眉莊顫聲轉向玄淩道:“皇上——她!她!這個賤婢誣蔑臣妾!”

衆人聽得茯苓的話俱是面面相觑。

玄淩聞言也不說話,隻冷冷逼視茯苓,隻看得她頭也不敢擡起來,才漫聲道:“沈容華受驚,去請太醫來。”沈眉莊聽了似微微松了口氣,道:“李公公去請為我護胎的劉太醫吧。隻不知今晚是不是他輪值。”

李長應一聲“是”,道:“今晚不是劉太醫輪值。”

玄淩道:“不在也無妨。那就請太醫院提點章彌。”

沈眉莊道:“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劉太醫……”

“不妨。都是一樣的太醫。”

太醫很快就到了。沈眉莊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脈。章彌側頭凝神搭了半天的脈,嘴唇越抿越緊,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額上已經沁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朱宜修見狀忙道:“章太醫。究竟是什麼個情形?莫非驚了胎氣?”

章彌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後恕罪。”說着舉袖去拭額上的汗,結結巴巴道:“臣無能。容華小主她,她,她——”一連說了三個“她”,方吐出下半句話:“并沒有胎像啊!”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

心裡驟然發涼,隻見沈眉莊一驚之下,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章彌厲聲道:“你胡說!好好的孩子怎會沒有了胎像!”

甄嬛一把扯住沈眉莊道:“姐姐少安毋躁,許是太醫診斷有誤也說不定。”

章彌磕了個頭道:“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聖手。為慎重故可請江穆炀江太醫一同審定。隻是江太醫在丁憂中……”

玄淩臉色生硬如鐵,冷冷吐出兩字:“去請。”

衆人見如此,知道是動了怒,早是大氣也不敢出。殿中寂靜無聲,空氣膠凝得似乎化不開。沈眉莊身懷有孕,一向奉例最是優渥。連宮中金盤中的所供的用來取涼的冰也精雕細镂刻成吉祥如意的圖案。冰塊漸漸融化,融得那些精雕圖案也一分分模糊下去,隻剩下透明的不成形的幾塊,細小的水珠一溜滑下去,落在盤中,泠泠的一滴脆響。整個玉潤堂彌漫着一種莫名的陰涼。】

安七感歎:“就很刺激。”

系統冒出來道:【從前沒有見過你這麼感興趣。】

安七擺了擺手,道:【以前那不是沒機會嗎?】

系統一想也是——第一世專心事業,失憶狀态又不知道還有它這個系統在,況且安七也并沒有心思下令去對付沈眉莊;第二世直到朱宜修去世,沈眉莊才剛剛進宮,況且那時候慕容世蘭的心思全在安七身上;第三世時間早就不說了,安七更是跑到邊疆去了,當然不會在意這邊……

算來算去,不就是甄嬛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嗎?

估計要但凡有機會的,安七也不會放過看戲的時候就是了。

安七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放下二胡,叫來清池:“準備一下,我們去宜芙館看看。”

清池答應一聲,也不問原因,直接就下去安排了。

她們現在是在皇後居住的光風霁月殿的偏殿,是太平行宮的中心地帶,自然守衛非比尋常。

系統可料不到這一步,懵懵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安七随口說:【去找慕容世蘭要琵琶。】

系統哦了一聲,總感覺有哪裡不對,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隻好默默無言。

——那肯定不對啊。

安七早不去找晚不去找,偏偏這個時候去找,難道還能是因為太無趣了嗎?

要知道,這個時候慕容世蘭可是也在沈眉莊那裡呢。就算是安七過去,慕容世蘭也不可能專門為了她趕回來。那麼安七肯定隻能撲一個空。

詭異就詭異在這個地方了——慕容世蘭不在她的宜芙館,安七難道不知道嗎?她可是才剛剛看完直播。

安七微笑着回答:當然是故意的呀,小笨蛋。

安七單獨走路的話,腳程一向很可以,沒多大會兒便到了宜芙館。

自然有留下來的小宮女蘭芝招呼她,道:“貴嫔娘娘來得不巧了,我們娘娘正在玉潤堂看望沈容華呢。”

安七小小的啊了一聲,笑了笑,和善的說:“那是本宮打攪了,本宮便先走吧。也不必告訴華妃娘娘本宮來過。”

蘭芝嘴上自然答應了,轉身趕緊就去玉潤堂找慕容世蘭了。

誰知道去了之後面臨的是那麼個嚴肅的場面,給蘭芝都整懵了。

可是人已經到了,慕容世蘭也看見她了,便問:“你來做什麼?”

蘭芝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口,道:“是恭貴嫔娘娘來宜芙館了,說是找娘娘說說話兒,奴婢說娘娘在玉潤堂,貴嫔娘娘就走了。”

此時,玉潤堂事件已經進行到了一個更加激化的階段——在找了丁憂中的江穆炀過來之後,兩方一對峙,又牽扯出了那張方子的事。那方子上到底是推遲月信的還是有助于懷孕的,沈眉莊和江穆炀是各執一詞,誰也不松口。然而沈眉莊卻沒能把方子拿出來,這讓她的行為更加可疑了。

慕容世蘭一愣,看了看玄淩,又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沈眉莊,心裡一時天人交戰。

她前腳才說了沈眉莊知道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比欺君之罪要小多了,正是計劃要大成的時候,這會兒怎麼能走呢?

朱宜修眉心一皺——怎麼一時半會兒看不見,安七就跑了?

真是。

最後到底還是玄淩陡然想起一件事,壓抑着怒火,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沈眉莊道:“當初——敏善說你沒有滑脈,是你說的她污蔑你是不是!?”

盡管當初下令說讓安七不要再靠近沈眉莊的人是他周玄淩,但是那也是因為沈眉莊的反應過大,加上又有甄嬛在一邊煽風點火。

如今這麼一出,當真是火上澆油。

他早該知道的——他的敏善是最善良誠實的一個人,她說看不出來,他就該相信才是!怎麼反而被蒙蔽了雙眼?哪怕當時就叫換個太醫呢?甄嬛誣陷她的時候,他相信了甄嬛;沈眉莊排斥她的時候,他相信了沈眉莊……這樣的事還要發生多少次,他才懂得去相信敏善呢?!

玄淩悔不當初。

沈眉莊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了,隻一直喃喃重複說她是冤枉的,她沒有欺君罔上,沒有假孕争寵。

可在這種時候,不拿出強有力的證據,這些辯解都實在是太過于蒼白無力了。

甄嬛陡然如同遭了雷擊一般,愣在當場。

她想了很多。

安七真的是無辜的嗎?

安七當時是無意的嗎?

真的是她和沈眉莊反應過度了嗎?

沈眉莊的為人她是最清楚的,可這件事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嚴絲合縫——究竟有多少人參與了進來?

【甄嬛搶在沈眉莊身前,流淚哭泣道:“皇上不許嫔妾求情,嫔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隻是請皇上三思。沈容華縱使有大錯,還請皇上念在昔日容華侍奉皇上盡心體貼。嫔妾當日與容華同日進宮,容華是何為人嫔妾再清楚不過。縱然容華今日有過,也請皇上給容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何況雖然眼下沈容華讓皇上生氣,可是若有一日皇上念起容華的半點好處,卻再無相見之期,皇上又情何以堪啊!”說罷額頭貼在冰冷磚地上再不肯擡頭。

朱宜修亦唏噓道:“甄婕妤之言也有理。沈容華今日有過也隻是太急切想有子嗣罷了,還望皇上顧念舊情。況且今日一事也可告訴敏善,她當日并沒有學錯,隻是劉畚欺騙她,這也是……”】

作為皇後的朱宜修這時候原本确實應該順着甄嬛的話為沈眉莊求情才是——其實求情是假,把沈眉莊的錯誤釘死在假孕争寵上才是真。

她這一番話一出來,又不知道踩到了玄淩的哪根神經,看起來似乎怒火更甚,道:“她太過急切,就可以謊稱有孕了?當日敏善就說過,是你與朕都沒想到,都不曾相信敏善的話!你再想想,如果不是她心裡有鬼,又怎麼會對敏善的話反應那麼大——倒是可憐了敏善,實在也是太過無辜!”

朱宜修心裡這口氣才總算是出來了點——欺負安七?也不問過她這個皇後麼?!

玄淩怒火攻心的結果就是,直接下令:“容華沈氏,言行無狀,着降為更衣,幽禁無梁殿,不得朕令不許任何人探視!”

雖然還是保住了性命,但是卻是降為了更衣,這比之原本的常在,又更讓人膽戰心驚了。何況……無梁殿,那可是個求死也不能的地方!

【李長試探着問:“請皇上示下,劉畚和那個叫茯苓的宮女……”

“追捕劉畚,要活口。那個宮女……”他的目光一凜,迸出一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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