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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謀朝篡位慕容世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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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淩很難把安陵容從腦子的犄角旮旯裡扒拉出來,他隻是很記得美人一定是他的女人,并且他記得他的大型手辦甄嬛。

這并不奇怪。

安陵容是今七月份初次獲寵的,并且是甄嬛親自引薦的,當時還碰到了安七、曹琴默和費雲煙三人組,差點沒被安七幾句話氣哭出來。

不過以一把好嗓音獲寵的安陵容并沒能得寵多久,很快她就因為得了風寒倒了嗓子而失寵。

其實安陵容會的遠不止是唱歌,她還會多種樂器、會調香、會刺繡,但是這些技能對于玄淩來說并不是可遇不可求的,隻有嗓子才是全靠老天賞飯吃。所以在她倒了嗓子之後,對于玄淩來說她就已經成了一個路人。

而就是這麼一個“路人”,居然和他另一個寵妃的兄長,也就是他目前着重培養的臣子甄珩,有!绯!聞!

雙重背叛,就離譜!

玄淩本來就因為紫奧城和全大周的疫情無法控制下來而頭疼欲裂,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暴跳如雷。他一把将桌上的折子掀翻,在一陣噼裡啪啦聲中怒吼:“賤人敢爾!去将其絞殺!”

系統整個都吓懵了:【!不是,這就絞殺了!?】

安七也懵了:【我們是跳過了什麼劇情嗎?!這也太生草了!】

回過神來,安七連忙勸說:“皇上息怒!此事隻是外界傳言罷了,還未驗明真假,皇上莫要直接下斷論。否則若是冤枉了人,那可是不妙了,莫說那些老夫子,便是太後那邊也過不去的。”

玄淩這會兒氣血直直湧入腦子,思緒轉得飛快,道:“空穴才能來風,賤人若是不做,别人又怎麼傳?太後?太後她……”他嘴一快,差點就把那一年的事說了出來,好在他還剩一絲理智,及時止住了,強行冷哼一聲,低着頭,像是在跟自己嘔氣一般。

安七心疼不已,眉眼一柔,走上前去小聲勸道:“近來事兒多,皇上急壞了吧。皇上别擔心,一切還有臣妾呢,你别傷了身子。畢竟事涉前朝小将甄珩和後宮嫔妃安氏,咱們再問問好不好呢?”

玄淩發了火之後倒是恢複了一些冷靜,有那麼些不情不願的說:“行吧。”

安七狀似無意的提議道:“甄珩是甄容華的兄長,安美人是甄容華的好姐妹,臣妾聽聞當初就是甄容華讓甄珩去客棧把安美人接到甄家的,皇上您看是不是要把甄容華也叫過來問問?”

玄淩:“……”

等等,讓自己哥哥把一個入選了的秀女接回自己家,這個操作是認真的嗎?這是生怕傳不出閑話來嗎?!

玄淩:我人傻了啊。

見玄淩沒有說話,安七直接替他做下決定,讓頌芝把兩人叫來,還特意叮囑了要“悄悄的”,不要驚動了别人——至少這件事目前為止還沒在後宮範圍内流傳開。

然而頌芝可太明白自家小姐的計劃了,這傳話的差事落到了她手裡,那可就不簡單了。

所以等她們到了儀元殿的時候,甄嬛尚且不如何,安陵容腿一軟就跪了下來,直接站不起來了。

甄嬛一看她這樣,又是這麼個場景,那她也不能站着啊,隻好也跪下來說話。還沒開始呢,就平白比人矮了半截,這都是什麼事兒!

安陵容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膽子也小,這問題又涉及她心裡的白月光,因此在玄淩面前是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但她越是不說,玄淩就覺得她越是有鬼,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是天子啊!這女人怎麼敢!?便是安七也對他盡心盡力,這個芝麻綠豆小官的女兒怎麼敢這樣做?!

玄淩寒聲問道:“據傳當初容華把你接去家中居住時,你已經入選秀女了,你該知道你從身到心都隻能屬于朕一個人,你不潔身自好也就罷了,竟還敢傳出這樣的流言,你還有把朕放在眼裡麼?你可有把整個皇室看在眼裡?!”

安陵容急得狠了,就隻會哭得淚流滿面的不斷磕頭了,一如不久前她父親出事時那樣。

可是這對解釋清楚整件事并沒有任可幫助,甚至還有可能讓玄淩更加憤怒,那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甄嬛咬咬牙,一時間不知道這件事裡面安七占了幾分,但是前段時間對方确實向她提起過安陵容入宮前住在她家的事,而不久之後這種足以緻人于死地的流言就滿天飛了起來,這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光華夫人?為什麼要一而再這麼害她?

便是之前利用曹婕妤反刺她一刀,那也是為了給眉姐姐報仇啊,況且也确實是她做了那樣的事自己才有機可乘不是嗎?

甄嬛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慌張,越慌張越要出事,于是沉穩的磕了一個頭,道:“皇上容禀,嫔妾确實曾把安美人接入甄府一同居住,這也是為着安美人家遠在松陽縣,來往不便,在京中又沒有合适的住宅,這才出此下策,以免秀女已然入選卻還是住在人來人往的客棧,更叫人冒犯了。而安美人入了甄府,自然是與嫔妾一同起居,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麼會有那些污糟事呢?嫔妾與安美人、兄長,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切莫聽信小人讒言,冤了好人啊。”

其實這話九分真一分假,安陵容确實是和甄嬛住在一起,也确實沒出過甄家大門,但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就那麼大,甄家又有三個小姐一個少爺,總的得有六個主子,這又能住得有多開?安陵容也不可能真不出甄嬛的院子啊,何況最開始甄珩為她解圍時,她也确實是控制不住的芳心暗許了,自然會想辦法去看幾眼心上人了。

安七冷笑一聲,直接與甄嬛對線:“甄容華這言外之意,是說本宮乃是那進讒言的小人了?怎麼皇上在你眼裡就是這樣不明忠奸不辨是非的昏君,連本宮說的是忠言還是讒言也分不清麼?”

甄嬛沒料到安七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扣過來,連忙反擊道:“光華夫人誤會了,嫔妾并沒有這個意思。皇上是天子,是天底下最豐神俊朗的人物,試問哪個女子不想陪伴聖駕左右呢?安美人又怎麼會明知自己已經成為秀女,卻又與旁人糾纏不清呢?不過是一些正常的疏離的問候,被有心人看了去,便傳出這些污言穢語來,可知有心人看什麼便也都是有心的,這點自古來是錯不了的。”

好家夥,直接給玄淩扣帽子去了。

安七冷漠道:“哦,那可不是嘛,全中京的百姓都是有心人呢,應該說全天下就你們甄家人和安美人沒有心呢——你們是不是也太沒有心了一點?”

甄嬛:“……”霧草,你是不是開始人身攻擊了?!

安七這話有那麼點斷章取義了。

這事兒确實傳得開,甚至安七帶着人故意往太平行宮裡轉一轉都能聽到限制級的說法,但是這并不能代表安陵容确實和甄珩做了什麼事兒,也并不是甄嬛他們一家太“沒有心”——而是大部分人在不涉及自己的流言中,他們根本不在意流言的真假,他們隻在意流言本身。而對于普通老百姓和行宮裡的奴才來說,皇宮裡貴人的八卦簡直就是饕餮盛宴,這其中又有着慕容家暗地裡的推波助瀾,那會大範圍傳播開也是可以想到的結果。

而甄嬛這事兒本來也做得有問題——她本來是一片好心,要接有一面之緣的秀女到家裡同住,這緩解了安陵容的窘迫困境……但是她怎麼能派自己的哥哥去呢?

且不說松陽縣不受關注的縣城嫡女安陵容會不會對少年英才的甄珩動心,即使當時不動心,甄珩是個男人,貿然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對一個入選了的秀女這樣維護,當場的人但凡有心,又或者是那個客棧老闆想要報複的話,那這說法當時就能傳開,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直接結果就是安陵容失去進宮資格,甄嬛去除一個沒什麼作用的幫手兼後期極為惡心的對手。而對于安陵容來說,要麼甄珩娶了她,要麼她去死,沒有第三條路了——更甚至隻有死這一條路。

甄嬛隻能祭出殺手锏,道:“皇上,嫔妾當初真的是一番好心,安美人到了嫔妾家裡後,嫔妾家人都恪守己身,絕不敢逾矩半分,這點當時教導嫔妾和安美人的教引姑姑芳若就可以證明,皇上不如傳芳若姑姑過來一問便知!嫔妾問心無愧,所以不懼對峙,卻不知光華夫人是否也如嫔妾一般光明磊落!?”

安七都要被甄嬛這種事後的挑釁氣笑了,道:“要傳便傳,甄容華這話倒像是說得本宮會怕一樣——芳若畢竟是外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恐怕還不清楚,那照甄容華的這個說法,是不是還要把甄珩甄小将從邊疆回來對峙啊?本宮是不怕的,就是不知道甄容華和安美人怎麼想了。”

甄嬛:“……”

甄嬛敢把芳若拿出來,是因為她自信安陵容和自己哥哥并沒有做出半點有違禮法的事。但是,安陵容确實心悅甄珩,甚至一度因為甄珩而不願意承寵,可她卻不知道甄珩心裡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對安陵容的好感呢?

如果雙方都有微末的好感,那對峙的場面就太難看了。而即使甄珩沒有心動,那把他從西南戰士沿線叫回來與安陵容對峙,對他的仕途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往後還能不能爬起來都未可知了。

甄嬛道:“哥哥絕對沒有逾矩的地方,嫔妾與哥哥是一母所生,在皇上看來,嫔妾難道是那不知廉恥、背信棄義之人麼?”

玄淩現在就是,很糊。

滿腦子一片漿糊,并不知道誰真誰假。

這個時候安陵容的哭聲就更讓人煩躁了。

玄淩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說:“來人啊,給朕把安氏拖出去跪着!”

安陵容:“!!!”

安陵容徹底慌了,這要是真被拖了出去,她直接就顔面無存,怕是隻能一死了之了!

“皇上,皇上明鑒,嫔妾不敢哪,嫔妾真的不敢啊!”安陵容急着朝甄嬛求救:“甄姐姐,姐姐救我,我真的沒有,我不敢的!”

甄嬛心如刀絞,眼前哭着乞求的是她一直以來也是真心相待的姐妹啊,陵容是如此的慌張絕望,讓她忍不住想:當初眉莊是不是也是在這樣的絕望裡孤立無援的死去的?

甄嬛扶着安陵容,對玄淩說:“還請皇上顧惜安美人的顔面啊,嫔妾并不是不敢讓哥哥回來對峙,隻是這樣做,即使到時候問出來并無此事發生,皇上和安美人之間的情誼又如何能再恢複如初呢?況且如今西南戰事吃緊,總不能為着這點微末小事就把哥哥從千裡之外叫回來,否則若是影響了西南的戰局,嫔妾及嫔妾哥哥豈不更是罪該萬死了?”

玄淩甩了甩手裡的碧玉佛串,道:“傳芳若。”

甄嬛暗暗松了口氣。

玄淩這是松口了。

而且芳若和她關系一向不錯,就算不向着她說話,至少也不會潑髒水吧。

安七笑了笑,道:“瞧我們,倒把事情的主人公給忘了——怎麼不叫安美人說說,你到底對甄小将,有沒有心思?”

這可是問到了點子上,甄嬛頓時整個人都緊繃了,心想可别啊陵容,你可别露餡啊!

安陵容極其的害怕安七,這又正問到了她的心思,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回……回、回夫人,嫔妾、嫔妾……”

安七憐憫的說:“哎呦,怕成這樣,敢情本宮是那吃人的怪物不成?”

玄淩本就疑心,這會兒更是盯着安陵容了,沉聲道:“你是想進暴室還是想如何?”

他對甄嬛好脾氣,是因為甄嬛特别,對安七言聽計從,是因為百分百自信,但是他對安陵容就沒這麼好的耐性了。

安陵容感覺自己快要被吓死了,仿佛自己就被人提着衣領子懸在懸崖邊上,生死全在人一念之間,心如擂鼓,到這時候反而是不敢哭了,道:“嫔妾不想進暴室……”

安七悠悠的說:“其實本宮已經讓人傳信給父兄,說是甄小将确實……”

話音雖落,但語意未絕,似乎是甄珩先一步就認了罪一樣。

甄嬛心知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安陵容卻未必分辨得出來啊——她恐怕都想甄珩想瘋了!

果然,安陵容根本撐不住安七這樣的引導,完全是一觸即潰:“嫔妾是心悅于他,但是嫔妾從未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啊!嫔妾知錯了皇上,嫔妾真的沒有啊皇上!”

好家夥,這下連芳若也沒必要傳了。

安陵容的重點是“沒有做過”,但是奈何她偏偏又多說了一句“心悅于他”,憋着火的玄淩就選擇性的隻聽見了這一句話。

他要是還能忍,那他這個皇帝真就别當了,聞言當場就抄起桌上幸存的一方硯台,直接砸在了安陵容的額角,把人姑娘給砸倒在了地上,太陽穴附近破了皮流出血來,倒不知傷沒傷到骨頭。

——“放肆!”

安陵容當時就慘叫一聲,接着渾身抽搐,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甄嬛連忙撲到安陵容身上呼喚,可惜她又不知道醫術,這時候也不敢叫太醫,那再急也沒作用。

相比于甄嬛的焦急,安七就悠閑得像是出來郊遊的一樣,涼涼的說:“哎呀,可憐了,可是她自己不檢點,又能怪誰呢?”

系統吃瓜:【哇,真是好狠一女人。】

玄淩厭惡道:“無知婦人,肖似其父!傳朕旨意,即刻打入慎刑司,終身不得出!着安氏全族流放東遼,男丁充軍,女眷并為軍妓,三代不得脫奴籍!”

這也太慘了啊!

甄嬛就是再頑強,這會兒也控制不住的哭了。

天啊,誰能來幫幫她?

安七根本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啊!

如果認輸可以相安無事,她便是短暫的隐藏鋒芒也沒關系,可是,可是安七卻時時刻刻都在針對她啊!

她怎麼辦。

要怎麼辦啊?

甄嬛徹底崩潰了,她從未想過原來入宮是這樣的令人絕望,早知有今日,她當初就算是裝病也好、嫁給溫實初也好、實在是入了宮也一輩子不得寵……總之無論怎麼樣,也比如今被安七步步針對、自己卻無能為力來得好啊!

偏在這時候,安七又說:“本來本宮沒想牽涉甄容華的,不過既然甄容華說起了自己,那本宮可倒要好好查查了——甄容華最好确保本宮什麼也查不出來,嗯?”

甄嬛淚流滿面,卻仍然不肯低頭,因為她知道她如果低頭了,隻會死得更快,于是她說:“夫人隻管去查,嫔妾并不怕。”

隻是語氣并不像是與安七擡杠,倒像是在述說委屈,像是在賭氣一般。

說着她跪得筆挺,在玄淩面前微微低頭,也不出聲,隻是默默的流淚。

好一個梨花春帶雨,那被冤枉的委屈、失去姐妹的傷心、被愛人冷落的寂寞全都表現了出來。

安七:……哦豁,感情不是在跟她說話呢?

玄淩心軟了,走出書桌,道:“莞莞,朕知你是好心,這原是安氏不檢點,很不與你相關,你無需這樣自責。光華雖然嚴厲些,但也不是無中生有的人,隻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甄嬛:……好家夥,你還來勸我來了?我是在傷心難過安陵容不檢點嗎你就在這兒來勸我?我謝謝您???

安七:【就,漂亮。】

系統:【一個字,絕。】

安七在心裡笑完,維持着臉上的冷漠,生硬的說:“呵,甄容華好本事……也罷,本宮便走這一遭,且把地兒留給你得了。”

甄嬛是個極要臉面的人,她敢這樣當着安七的面癡纏玄淩,就是笃定了安七不會直接訓斥她,畢竟即使是安七,也是要在玄淩面前維持個人形象的。

但是安七這樣說就近乎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她既沒有正面剛玄淩,也沒有忍氣吞聲憋壞自己,而是似是而非的說了這些,這比直接訓斥甄嬛更讓其難受。

甄嬛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要不是安陵容還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她都想挖個地洞鑽下去,就連玄淩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也是沒有辦法了,安七這麼坑她的兄長與姐妹,她總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口肉來才是。

然而肉沒咬下來,倒是把自己惡心了個夠嗆。

甄嬛感到羞恥的同時,卻也在想:這個女人不是據說最愛玄淩了嗎?怎麼現在倒看不出來似的呢?

安七說完就真的離開了儀元殿,沒有再管裡面的人。

因為她想要的結果已經達成了,甚至甄嬛的反應還讓她得到了更好的結果——甄嬛居然主動提到了她自己!

【講真,我正愁沒辦法提出溫實初和甄嬛的事呢。】

系統腦子一空:【溫實初和甄嬛沒事啊?】

安七微微一笑:【那你是要我上來就揭穿甄嬛和玄清嗎?】

系統秒懂——哦,抛磚引玉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虎頭蛇尾之計!我懂了.jpg。

安七:……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jpg。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裡面的人是怎樣你侬我侬的,安七管不着也不想管,外面因為時疫之事正鬧得腥風血雨的,這是耽誤不起的。

既然下一步就要宰了溫實初助興,那在那之前,就得先把溫實初身上的時疫方子榨出來。

安七并不能确認其他的醫生是不是也能配出這個方子來,但是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在她的刻意引入下,紫奧城的時疫一旦爆發就是這樣的嚴重和不可收拾,那麼宮外的世界可想而知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而無論如何,明面上速度最快的就是溫實初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大周怕是會沒人了。

安七以夫人之身,親自闖去了太醫院,看着整個太醫院的太醫抓緊時間想辦法。

太醫:……壓力好大,嘤。

這期間,安陵容真被送去了慎刑司,玄淩又日日寵幸甄嬛,并且給甄嬛升了婕妤,以及溫儀已經病得翻了幾次白眼、曹琴默哭暈過去好幾次什麼的,安七都沒怎麼太在意。

如此高壓盯梢了沒兩天,江穆炀江穆尹兩兄弟就喜滋滋的找來了宓秀宮,言說他們找到了時疫治療的辦法。

安七不動聲色,卻在問系統:【檢測一下這個方子究竟是誰寫出來的。】

系統十分肯定:【溫實初。】

安七:【他們真是一點驚喜都不給我。】

安七冷漠道:“真是你二人想出來的?”

江氏兄弟連連保證,什麼大醫精誠、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類的話全都搬了出來。

安七卻完全不上當,道:“你二人一個精通婦科千金,一個精通小兒諸症,什麼時候對時疫之症也這麼了解了?”

江穆尹道:“夫人有所不知,這為醫一道雖然博大精深,但都是通一便知百的,臣等雖然各有所長,但是對其他也有所涉獵……”

江穆炀也說:“是啊,有所涉獵,而且這個方子已經在粗使太監宮女身上試過了,有不錯的效果。”

安七哦了一聲,道:“是嗎。”旋即臉色一變,一拍桌面,道:“本宮昨日去看你們,你們還毫無頭緒,一日不見便能這樣突飛猛進麼?若你們真是早有想法,依你二人的性子,你們能等到今天?還不快說實話!”

不等他們說話,安七又冷笑一聲:“你二人本就撒謊成性,若非本宮還想給你二人一個機會,那便斷不會留你們到今天!今日你二人還想聯手哄騙本宮,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嗎?還不快給本宮從實招來!”

這樣言之有物的樣子還真把江穆尹江穆炀吓住了,當場趴下來,道:“夫人英明,這原是小郎中溫實初拟出的方子,由臣等代為往上報而已……”

“不問自取是為偷,你們為醫的,自然該知道自己辛苦拟出的方子被他人冒領了是什麼滋味,你們說是代為上報,他溫實初知道你們代替他上報了嗎?你們二人這樣的性子,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說什麼大醫精誠,本宮都替你們感到丢人!”安七氣笑了,指了指他二人,直接甩袖而去,方向明顯是太醫院。

而被她甩下的江氏兄弟卻不約而同的癱軟了下來——總感覺這一次大限将至了,這可當得真麼?

安七來到了太醫院,叫來溫實初,将方子遞給他看,道:“這可是你寫的方子?”

溫實初從來沒有給安七看過診,這時候正覺得奇怪怎麼她一來就來找自己,然而一見這方子如此熟悉,再一聯想這幾天江氏兄弟對他過分的熱情,他就全明白了。

這本就是他的東西,他當然沒什麼不敢認,便恭敬道:“回夫人的話,這确實是微臣的方子,隻不知卻如何到了夫人手上?”

安七知道他在打機鋒,也不打算給他甜頭吃,隻說:“本宮自有本宮的來處,你隻需明白告訴本宮,這方子當真是你的?若敢貪功冒領,本宮絕不輕饒。”

溫實初跪下,保證道:“夫人明鑒,這方子确實是微臣依照古書試出來的,隻是這還隻是初稿,效用還不算完善,所以沒有及時上報給皇上。”

安七裝作沉思,末了說:“那本宮便信你一回,溫實初,本宮問你,若本宮将此次時疫之事全權交給你,你可敢接下?”

溫實初震驚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置信一般:“夫人……”

安七道:“敢,或是不敢,本宮不想聽見其他的回答。”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況且溫實初本身也對自己的醫術很是自信,當下便一口答應:“微臣敢!”

安七微頓了頓,揚聲道:“素來擅長風氣時感的太醫都有哪些,還請出列。”

話音剛落,便有五位太醫走了出來,道:“回夫人的話,臣等皆擅長于疫症。”

安七點點頭,道:“那麼,接下來你們五個就配合溫太醫攻克這次時疫,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一切由他做主。”

溫實初才多大?這出來的五個人可全都是他的前輩!

這便有人遲疑道:“可是夫人,溫太醫經驗不足……”

不等溫實初反駁,安七便道:“他經驗再不足,也比你們先有頭緒,你們連一個經驗不足的小郎中都比不過,還有什麼臉面?”

這話就紮心了,于是這些老頭子們就是再不服氣也隻能忍着,畢竟他們就是服務于這個後宮的,安七如今幾乎在後宮說一不二,又是那樣的家世,他們實在不敢說一句不是。便是有一個太醫院提點章彌,可人家是擅長于小兒驚風,這事兒與他專業不對口,找他也沒用。

溫實初知道這是他的機會,心裡對安七也不是不感謝的,當下便道:“微臣絕不辜負夫人的信任!”

安七點點頭,道:“此事不能耽擱下去了,尤其是最早發病的溫儀帝姬,若是有更好的方子最好,若是實在沒有,手頭上的這個方子也勉力一試,不得出差錯。”

溫實初猶豫了一下,磕頭:“是。”

安七裝完逼就走了。

溫實初就不大好過了——不是他不肯用這個方子,而是溫儀帝姬實在太小了,況且又是最早發病的,身體早受不住什麼折磨了。可偏偏這個方子雖然對時疫有效,但是藥效卻太過兇猛了,而且還有無法抵消的毒性作用,怕隻怕帝姬那身體承受不住啊。

然而還沒等溫實初這邊想出更好的辦法,宓秀宮方向便突然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差點把安七嚎得心跳驟停。

頌芝忍不住靠近了安七,有些害怕的問:“小姐,聽這聲音,怎麼有些像曹婕妤呢?”

安七嘴角一抽,道:“是有點像——不會吧?”

頌芝也明白過來:“這……”

安七恢複了冷靜,招來周甯海,道:“你快去宓秀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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