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不大,正好可以放下兩碗面,面條很香,湯底該是高湯熬的,濃郁鮮香,面上還有一個金黃的煎蛋。
江雲咽了咽口水,肚子又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顧清遠将筷子遞了過去,又在他腰後墊了個軟枕,才拿了凳子在他旁邊坐下,“快吃吧。”
面條煮的十分軟糯入味,江雲是真的餓了,就連面裡的湯都喝了個幹淨。顧清遠怕他沒吃飽,又把前兩日買的糕點拿了過來,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江雲隻吃了一塊,覺着喉嚨有些幹,便沒有再動。
自從成婚之後,江雲就養成了午睡的,但凡顧清遠在家都會陪他一起,今日兩人睡到中午才起,自然是不能再睡了。
之潤巷本就清淨,一下雪過來的人便更少了,街上淨的很,偶爾才有一輛馬車經過,他數過兩輛馬車後,見男人依舊坐在桌邊,忍不住開口道:“這邊暖和,你過來歇歇。”
薰籠原是在屋子中間的,昨夜顧清遠怕他冷,便挪到了床邊,周圍的房間都沒有人住,連點熱乎氣都沒有,走廊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坐的久了就該決出冷了。
顧清遠原是怕江雲對着他害羞,這才在桌邊坐下,聽見人喚他,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客棧的床不比家裡的床大,江雲見他過來,忙往裡面挪了挪,牽扯到某處,沒忍住唇邊溢出一聲輕呼。
“怎麼了,哪裡······”話說到一半,顧清遠突然意識到什麼,再見人泛紅的雙頰,哪裡還能不明白。江雲皮膚細嫩,輕輕一摁都容易留下印子,雖說他有克制,但也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見人痛的眉毛都疊在一起,便有些拿不準,遲疑了一瞬,“我看看,别真傷着了?”
聽了這話,江雲的臉色霎時變得如晚霞般繁雜,羞惱交織。那雙原本如湖水般清亮的眸子,似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雨籠罩,泛起了層層氤氲的水汽。
他忍着不适背過身去,越想越氣,又回身錘了顧清遠一下,“不許說了。”男人身上硬的像是錘煉過的鐵塊,這一下不但沒把人打疼,反倒是自己的手都打紅了。
“乖,不氣了,我不說了,是我不好,你要是還氣,我自己打幾下,給你出氣,好不好?”
顧清遠伸将人擁進懷裡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江雲的手,放到唇邊吹了吹。
男人的聲音格外溫柔,像是山間流淌的清泉,帶着無盡的寵溺與安撫。
江雲本就不是真的生氣,隻是羞的厲害。
他們親近的時候,總是亮着燈的,他不知别的夫妻親近的時候是不是點着燈,這種話自然也是沒法找别人問的,就連講都講不出口。屋裡點着燈,亮堂堂的,做那種羞人的事,他總覺得太過羞恥。
況且,昨日似乎與第一次有些不同,他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久,直到聲音裡都帶了哭腔才被放過。原以為阿嬤說的有些誇大,經曆了昨晚才知曉,阿嬤說的都是實情,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便是歇了一上午,身上還是有些酸軟。
顧清遠見人不說話,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完事後是他親自抱着人洗漱的,可江雲羞的厲害,明明都困的不行了,還撐着不肯睡,蜷着身子不肯讓他細細檢查。含着淚珠的人,一臉的委屈,他哪裡舍得再說一句勉強的話。
在人發頂親了親,顧清遠才将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露出來,繼續柔聲哄着,“都是我不好,不生氣了啊。昨夜是我沒輕沒重,我怕傷着你,剛才一着急,這才想要看看,不是故意逗你。”
“咱們是夫妻,你給夫君看看,不用害羞。”
猶豫片刻,江雲還是搖搖頭,小聲道:”我沒生氣,也······沒事兒,也不疼,就是有點累,歇歇就好。”
“就是,下次·····下次我們能不能熄燈再······”
“好。”顧清遠捏了捏他绯紅的臉頰,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