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紅姐都守在維修室裡沒有離開。
獵鷹傷勢過重,好不容易在老K的初步處理下止住了出血,但肋骨斷裂也不是三兩天就能恢複的。
最後實在沒辦法,老K聯系了和自己關系比較好的地下醫生,讓對方來幫忙治療治療。
紀暖則跟着紅姐圍着“追風”進行進一步的檢修。
她輔助紅姐用掃描儀把機甲的數據全部掃入系統,默默地在心裡對獵鷹道了聲歉,讓系統把“追風”的數據完好的記錄了下來。
相比起付出一個稀有材料的代價,紀暖更感興趣的是這一項全新的技術。
紀暖讓系統幫忙查詢過這項技術的歸屬,得到的結論是并沒有大面積的鋪開使用。
她能猜到其中的原因,材料過于珍貴,能靠人力彌補的因素自然不必投入更多的成本。
系統查到這項技術的發明者和那個發明戰時緊急修複神經系統的人是同一人。
按照獵鷹所說,這位發明者已經在聯盟的名單上被打上了死亡的記錄。
這位發明者曾經在星際大賽的時候展露過自己特殊的技術,就像紀暖曾經在校際大賽時表現出來的一樣,按理說他應該會得到聯盟的關注并收攏人才。
可紀暖将全網的信息都搜找了一遍,不僅沒有找到這個人後續的任何報道,甚至連他死亡的信息都查詢不到。
就好像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紀暖有一種直覺。
這樣優秀的人才本應大放光彩,可現在就這麼銷聲匿迹了,背後絕對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想到這兒,紀暖忍不住在心底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擔憂。
她的那場比賽會不會也引起了聯盟的注意?
她會不會也重蹈當年這位創始人的後路?
紀暖捏緊拳頭,做了兩個深呼吸,将心底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深深壓了下去。
至少現在,聯盟還沒找上自己不是嗎?
兩人對着最新的掃描結果分析了半天,制定出了一套适配于“追風”的維修計劃。
雖然大部分時候是紅姐在講紀暖在聽。
紅姐不愧是擁有着豐富實戰經驗的老手了,幾個處理問題的方法比紀暖要熟練的多。
紀暖一邊聽着,一邊讓系統記下筆記,等回頭自己改建機甲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老K中途過來看了一眼。
他後面有比賽留不了太久。
獵鷹在休息室裡睡下了,醫生給他開了新藥,藥效不錯,他睡得很沉。
這麼長時間的漂泊和心理上的折磨總算能卸下一半,老K心裡也是感慨萬分。
淩晨3點的時候,紅姐終于熬不住了。
她喝完了紀暖買來的罐裝拿鐵,哈欠止不住地一個接一個。
“罐裝的咖啡就是效果差。”紅姐随口抱怨了一句,将工作室的鑰匙丢給了紀暖。
“‘追風’的左臂構造就交給你了,不确定的地方就留着,白天我會來處理的。”
她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走出工作室,随手指了指門口的冰箱。
“裡頭有吃的喝的,随便拿。”
紀暖應了一聲,目送她離開後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機甲上。
左臂構造并不困難,但對她來說還是頭一次。
她做過的最大的改動就是在自己的“深空”上,幾乎把所有的闆材拆下來輪換了一邊,連帶着裡面的神經系統也重新排線了。
“追風”的神經系統排布和普通機甲的走線很不一樣。
紀暖從3點忙到了6點,也隻是把外護甲制作完成,大緻的神經系統排線走向标注了出來。
她把生物膜鎖進了工作室的保險櫃裡。
這個櫃子的密碼隻有紅姐和她兩個知道。
獵鷹因為心裡一直惦記着自己的機甲,就算是打了要也睡不安穩。
深睡眠隻維持了一個小時,便被外間丁零當啷鍛造的聲音敲醒了。
他看着時間,距離自己睡下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
很難得。
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久的覺了。
從前不是在戰鬥就是在戰鬥的路上,賞金獵人哪有能夠停下來的。
一旦放松警惕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了。
“休息休息吃點早餐?”
獵鷹從外面兜了一圈回來,見紀暖還是維持着自己離開時的樣子敲敲打打,全身心地投入在維修工作中,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離開了又回來了。
紀暖一驚,她回頭看了獵鷹一眼,笑了笑:“你醒啦,不再多休息一會兒?”
她操縱着登高梯下降,利落地從上面跳了下來,接過獵鷹遞來的早餐。
是包子和牛奶。
紀暖看着還冒着熱氣的牛奶,臉都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