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紀暖從學校溜得比較早,為了确保不被學校的人抓住,她使用了一次傳送門。
為了今天晚上的假面舞會,她提前和紅姐請了假。
紀暖蹲在出租屋裡粗略地打掃了一遍房間裡的灰塵,讓它看上去不那麼像沒人居住的樣子。
她現在連擡胳膊都費勁。
獵鷹是個合格的老師,第二天就給紀暖安排了更加細緻的訓練計劃。
紀暖拿着她自己的計劃和獵鷹的計劃對比,發現自己下手還是太仁慈了,獵鷹擺明了就是隻要訓不死就往死裡訓。
紀暖揉着酸疼的手臂和大腿,有種被人揉吧揉吧扔進洗衣機滾了三圈的既視感。
康叔發來了簡訊。
【紀小姐,殿下命我找人幫您梳妝,我們大約在半小時後到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敲了20分鐘的門都沒敲開的事情,康叔這次聰明地提前了半小時通知紀暖。
時間還久,紀暖不方便做一些出汗的劇烈運動,問系統調取了一些資料學習起來。
康叔帶着大批人馬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紀暖正敞着門吹風,手在半空中寫寫畫畫的模樣。
家徒四壁的小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和孤零零的鐵藝桌子,甚至連張凳子都沒有。
紀暖坐在桌子上,頭靠在窗台上,窗外璀璨的燈光照亮了她的半張臉。
上次來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個Beta竟然窮到連家具都沒有了。
“你們來啦,請進吧。”紀暖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對一群人笑笑說,“房間太小了,我開門通通風。”
通風的這個概念在康叔這些星際人眼中已經消失很久了,初聽紀暖這麼說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Beta在說什麼。
康叔沒有回應,垂首說:“打擾了。”
他揮了揮手,身後浩浩蕩蕩的團隊湧入了紀暖這間小小的出租屋。
紀暖瞥向廁所的方向。
她早就把廁所的門鎖上了,确保裡面的傳送門不會暴露。
浩浩蕩蕩的動靜引來了隔壁鄰居們的圍觀。
在看到在紀暖門前圍了一圈的親衛保镖的時候,怵得往屋子裡縮了兩步。
暗城的生存法則是明哲保身,不該摻和的事情少參與。
但也有大着膽子往前湊的人。
有人湊上前問:“這家是犯了什麼事了嗎?”
被問到的親衛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全然無視發問的人,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
康叔見這麼圍着也不是個事兒,他看向房間裡正在被一群人按在桌前的紀暖,屁股下坐的還是他們從懸浮車上扛下來的椅子。
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的。
他走出門,禮貌地掃了一圈圍觀的群衆,客客氣氣地開口:“抱歉,打擾諸位了,這裡沒有什麼事,還請各位各自去忙。”
周圍人見一個身份不凡的人走出來好聲好氣地和他們商量,頓時膽子大了些。
正準備上前再多問兩句,可周圍的親衛全然不是一個态度。
他們上前一步,親衛逼近一步。
那人嘟嘟囔囔地退了回去:“這家住的什麼人啊,平時也不見怎麼出門,來頭這麼不小住什麼貧民窟啊。”
本着不要惹是生非的想法,他最終還是退了回去。
這句話好巧不巧落入了康叔的耳朵裡。
他看了眼正在房間裡忙碌的紀暖,悄悄從親衛隊裡拉走了一個人。
菜鳥作為紀暖的跟蹤小隊負責人——雖然小隊裡隻有他一個人,也被上司拉來湊人數,美名其曰多看看多學學。
雖然他覺得上司更有可能是在畫餅。
康叔把他拉走的時候隻覺得大難臨頭,仿佛看見了辭退書在他面前招手。
“你就是負責跟着紀白的情報部專員?”康叔将他拉到角落,避開了所有人。
菜鳥老實巴交地點點頭,不敢說一點假話。
“你叫什麼?”
菜鳥立正,連腰杆都挺直了:“報告大人,我叫房語,從帝國情報專科學院畢業,入職半年了。”
康叔皺眉:“入職半年就來暗城工作了?”
“報告大人,是的,老大說我很有潛力。”
康叔神色複雜地看着面前這位慷慨激昂的應屆畢業生。
要真是覺得他很有潛力就該把他留在帝國的地盤裡任用了,哪裡會讓他跟着三皇子發配來暗城這個地方,還讓他跟着殿下的情人……
康叔歎了口氣問:“你跟蹤紀白的時候她經常去什麼地方?”
然而問完這個問題後,他發現面前的房語神色古怪了起來。
他皺眉厲聲喝道:“照實說!”
這一聲吓得對面的菜鳥渾身一抖。
康叔放緩了語氣:“你老實說,有什麼問題我不追究,也不會上報。”
被這麼一拳頭加一糖果的威吓下,房語的心理防線立刻被攻破了。
他噼裡啪啦倒豆子般什麼都說了。
“對不起大人,我一直有上報的。”他神色凄凄,“其實我跟蹤目标的時候總是跟丢,每次隻能在她常去的幾個地方蹲守……”
一聽這話,康叔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這是很重要的情報,意味着紀暖有很長的時間是脫離監控的,而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
萬一她對殿下有歹心……
康叔不敢往深裡想。
“你把你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她全部彙報給我。”
房語不敢隐瞞,把自己這些天的跟蹤情況如實彙報給了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