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松換上衛衣,淡淡的薄荷味将她包裹住,葉南松一邊唾棄,又一邊……貪戀。
她冷下臉,回到座位,将自己的髒衣服收進雙肩包裡。
顔筠見葉南松冷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她态度突然轉變。
她望着葉南松身上的衣服怔怔出神。
顔筠試探的問:“南松,這些年,在北國過得怎麼樣?”
葉南松并不去看她,“挺好的。”
顔筠仿佛看不見葉南松身上的冷漠似得。
一句一句的和她搭着話。
葉南松“嗯”、“哦”的回着。
顔筠将這些年的經曆全盤托出。
她一直在那所醫院當值,期間去了國外交換了一年,現在已經升到了副主任醫師的職位。
33歲的副主任醫師,相當厲害。
“恭喜。”葉南松道了聲賀。
這次來北國,是受私人所托,前來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
說到這,顔筠頓了一下,保持着側身的姿勢,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葉南松的手。
兩隻手交織在一起,白皙幹淨,手指上什麼飾品也沒有帶。
“這些年在北國,一個人很孤單吧?”
葉南松聽出來了,裡面隐隐約約的,帶着些試探的意味。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紅色繩結,冷冷回道:“我應該沒必要告訴你這些吧。”
顔筠瞥了一眼,繩結簡單結實,挂着一方刻着“平安”二字的小金牌。
顔筠沒說話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完,葉南松又有些後悔了,想報複和愧疚的情緒在葉南松腦海裡輪番交戰,最後還是愧疚略占了上風,她微微側眸想去觀察顔筠的神色。
顔筠正好轉頭看過來,兩人目光對視。
葉南松像觸碰到火一樣被刺到,瞬間轉開目光。
顔筠嘴角上揚,重新挂上笑意。
柔聲問道:“那南松,準備什麼時候把衣服還給我呢?”
葉南松差點脫口而出:“這衣服是我買的,為什麼要還你?”
不過她并不想顔筠面前顯得那麼小心眼,加上剛剛兇人有些愧疚,于是悶聲回答道:“等落地北國,我會把這件衣服洗幹淨寄給你的。”
葉南松聲音頓了一會,摸着手腕上的紅繩,補充道:“這是我朋友送我的。”
顔筠一愣,直直的看着葉南松。
葉南松被顔筠盯得耳朵一熱,掀上小毯子蓋住臉。“睡了。”
顔筠倒也真的不說話了。
耳邊沒有那道煩人的聲音了,葉南松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又湧上來些失落的情緒。
在胡思亂想中,葉南松再次陷入了睡眠。
這一次,葉南松沒有再做夢,而是一覺睡到了北國。
空乘将熟睡的葉南松輕輕搖晃,“葉小姐,飛機落地了。”
葉南松這一覺睡得很好,淡淡的薄荷香味,安神又安心。
她睜開朦胧睡眼,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飛機上隻剩下寥寥幾個乘客和工作人員,旁邊,已經隻剩下一個空落落的座位,不見人影。
不知道怎麼的。
葉南松的心也如這空落落的座位一般,缺了一塊,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她們直接連聯系方式都沒有,這衣服,顔筠大概是不想要了吧。
葉南松穿上大衣戴好圍巾,收拾完東西下飛機。
北國的風雪比起華國更甚,鵝毛般的雪花落在肩頭,停留很久才會融化。
葉南松将手機的飛行模式關閉,正準備給蕭沐檸打電話。
手機就響了起來,顯示屏上顯現出“蕭沐檸”這三個字。
葉南松點擊接通。
對面的聲音歡呼雀躍。
“南松!到北國了嗎?”
葉南松笑了一聲,“蕭沐檸,我都接你電話了,你說呢?”
對面似乎冷得跺腳,急急的說道:“那你快點出來吧,我在接機口等你。”
葉南松說了一聲好,放下手機,急匆匆拿着行李往出口走去。
蕭沐檸是葉南松的同學兼好友,葉南松自來北國留學就認識她了,兩人認識五年了,關系特别好。現在兩人還是相隔的鄰居,她家被小偷光顧的事情就是蕭沐檸告訴她的。
葉南松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到出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葉南松一眼就看到了蕭沐檸。
不是她“慧眼識珠”,而是對方實在是太顯眼了。
蕭沐檸把自己包成一隻企鵝,能穿多厚穿多厚,一身臃腫,還蹦蹦跳跳地朝她揮着手。
葉南松噗嗤一聲笑出來,走過去,“蕭沐檸,你這樣是準備去南極做企鵝嗎?”
被指控的人伸出一根手指,搖晃。“NONONO!你不懂。”
兩人又開了幾句玩笑,之前在飛機上的失落一掃而空。
蕭沐檸幫葉南松拿過行李箱,看了她的衣服一眼,一邊拉着行李箱一邊朝停車場走。
“這件衣服我以前沒看見你穿過诶,是回華國新買的嗎?好可愛。”蕭沐檸笑道,嘴裡呼出的氣都是白色。
葉南松眼神閃躲,轉移話題問蕭沐檸:“小偷抓住了嗎?”
蕭沐檸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那兩天雪太大了,監控都被雪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這北國的警察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問就當沒這回事了。”
葉南松憂心忡忡,不知道被偷了哪些東西,損失些錢财倒沒事,希望那些證件什麼的不要被偷。
以北國這辦事效率,補□□件不知道要辦到什麼時候去。
兩人緊趕緊慢,總算上了車。
空調一開,蕭沐檸滿血複活,一别之前縮着脖子的狀态。
兩人将厚外套脫至後排,葉南松打開手機微信,準備看看有什麼消息。
通訊率的位置一個小紅點異常顯眼。
葉南松點開小紅點,是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蔚藍的大海、白雲,名字是大寫的“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