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門前,應時正欲推門,應若卻擡手攔了下來。她轉過身,面對着屋前的這一小片草木。
“看這一片,以屋子的位置為準,往後的花草,看起來生長得比屋前的更好,卻是為何?
靈氣越充足,花草應當長得越好,但問題是,我并沒感知到屋子這裡的靈氣。”
“所以這屋子附近也有結界,隔絕了靈力感知,但花草不會騙人。”應時同應若對視,二人眼中皆是了然。
“會是和礦山那邊相同的結界嗎?”墨悅問。
“那我們需要先找到一個。”花染半蹲着。“哦,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她指向手邊一株靠着屋邊的月季花。
幾人圍攏過來,應若感受了一下道,“我對現今的結界陣法這些所知不多,看不出是不是一樣的結界。後世人們研究出的東西,的确頗為深奧。”
“所以,應若姐,上古時候,大多都是憑借絕對強大的實力戰勝對手的吧?不像現在,個體力量不夠,隻能以陣聚氣,增強實力。”花染很是崇拜地說。
“大部分是吧。不過我也該好好學學那本從辰光山帶出來的書了。”應若感慨道。
“的确,是要仔細研究一下了。從前一心修習術法,如今看來,卻是不夠的。”應時也道。
“我們先走吧。城主府裡,隻有城主夫人的屋子這處,我們感知到的靈氣最為微弱。結界之事,我們晚上再議。”說罷,幾人便安靜地離開了,并未驚動任何人。
回到客棧,剛剛在桌前坐好,便聽見侍衛送杜嘉毅回來。幾人推開房門,同那侍衛示意感謝。待那侍衛離開,杜嘉毅會心一笑,便也圍坐在桌前。
“你真的不在意了嗎?”應時關切地看向杜嘉毅。
杜嘉毅倒是長舒一口氣,釋然地笑了,“我想清楚了。她是與不是我母親,于我而言,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但她的情,我承着,對她的責,我會擔。
但我已不再渴望親情,因為我已經有了志同道合的好友。我最想做的,隻有盡我所能,除魔懲惡。”
“好。”應時說着将書放置于桌上,“那進行下一個難題,我們帶上的書裡,有一本關于結界的書在這兒。”
翻看了幾頁後,花染和墨悅不約而同地放下書,向後靠坐,遠離了桌子。花染被打擊到了,有氣無力地說:“我隻會簡單的法術結界、守護結界。這空間之術也太過複雜了吧,光是空間結界就有上百種,這怎麼看得完,學得會?”
“我看,還不如尾随着孟仁進去來的容易。”墨悅也是不願再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打算另辟蹊徑。花染對他投來了贊許的目光,二人一拍即合,看得杜嘉毅好笑地搖頭。
“我倒覺得可行。”應時略一思索,從書中擡首,“今日我們到訪,城主必定有所隐瞞,也有所忌憚。這種時候,人通常都會去到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看一眼,以求心安。”
“什麼?”應若正埋頭鑽研,剛好不容易學會了一種空間結界,聞言擡頭問道:“都說人心難測,你确定,他會進結界?”看見應時笃定地點頭,應若隻好安慰自己,不白學,什麼都不白學,“好吧。”
“所以,我們還要再去一趟城主府?這短短幾個時辰,我們已經來回幾趟了!”墨悅以為會是明日再探,今日該休息了。
“隻要能有收獲,多去幾次又何妨。”杜嘉毅已然起身準備前往了。
再次進入城主府,幾人藏匿在後院的樹上等待。
“我們隻能等嗎?”花染小聲問。
“是。”應若剛說完,便聽見有輕微腳步聲在遠處,立刻噤聲。
随着聲音接近,城主的面容出現在屋前。隻見他雙手結印,翻轉回環,結界從那朵花的位置顯現,随後一扇鐵門出現,應聲緩緩而開。孟仁踏入結界的瞬間,幾人瞬間跟上,随後,門在他們身後合攏。
空間之内,另有乾坤。
幾人在踏入的一瞬間,就不見了孟仁的蹤影,隻餘他們五人站在一個潮濕陰暗的地下洞穴中。
一炷香前,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應若曾問,“如果,這是他故意設下的局,引我們入結界呢?”
應時隻堅定道:“我們隻有入局。”
應若也無他法,隻好同大家詳細講述方才在書中所學:“我看了書上與隐藏相關的空間結界,一般都是由一種特定的物品、動物或是植物作為陣眼,由它的變化或行動軌迹衍生出空間。我們進入空間後,首先要找出陣眼,才能跟随着它看到空間内真正的樣子……”
“應若姐,快别講了,我要緊張了。總之,到時候我們都在一起,我們相信你,就靠你啦!”花染在應若失去記憶後,再一次的,終于又趁機擁抱到了她。
而應若也欣然回抱住她,目光溫柔,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隐秘空間,不可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