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雲上五骁,過程甜哭,相識過程和順序純屬捏造。
*和『遠行』『滞留』是一套時間線,但故事相互獨立
*9k+預警,越寫越多可惡根本刹不住車
(咱就說糧票和評論總要有一個吧qwq拜托了評論摩多摩多)?
碼字bgm:就讓這大雨全部落下
1
盡管持明族習俗認為轉世後并非一人,但轉生前後的持明時常有些共同之處:前世今生的愛好、喜愛的口味等總會相似,前世喜歡跳舞的,轉世後也會對起舞展現出興趣,幾乎是一脈相承。
給丹恒定制衣物前,将軍曾想過這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顔色,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還試着參考持明族的特性來做出決定。
也許是名字的原因,丹楓更喜歡楓葉般的紅。将軍想。不知丹恒是否也鐘愛赤色。
但到底二人的經曆不同,考慮到丹楓對紅色的喜愛也可能并非先天而來,于是在定制外衣前,景元還是專門去獄中問過丹恒。
“你喜歡什麼顔色?”
丹恒放下書本,毫不猶豫指向了對面笑眯眯的大人。将軍一愣,誤以為答案在自己衣服上,低頭打量了片刻。
“唔……青色?”景元揪了揪衣領上垂墜的絲帶,跟丹恒的龍身倒是很搭。
少年搖搖頭,糾正他:“是景元身上的顔色。”
“紅色?白色?”景元還沒反應過來“或者黑金配也不錯……”
丹恒無奈的坐在桌邊,看大人難得犯傻一回。
好在景元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訝異道:“我身上的顔色……”
“莫非丹卿想和我穿親子裝?”
……
他這麼一說,丹恒本就清冽的神色更冷了幾分,頓時打消了和這人穿同款的念頭:他是想更靠近景元,但莫名并不想和“親子”扯上關系。
隻是倘若不穿紅,那要如何更接近他呢?
丹恒的目光落在景元最開始提到的青色絲帶上,他自以為不動聲色的翹起尾巴看了一眼:嗯,色号一緻。
想到仙舟文椟的外殼也往往是這個顔色,還被景元時常挂在腰間,丹恒就覺得青色也不錯。
“那還是青色吧。”丹恒做出決定“如果可以的話,其他的和你一樣。”
他現在還以為景元隻是去服裝店買着尋常服飾,用以路上替換。
景元有些意外,這和紅色差距有點大,不由慶幸自己多走了一趟。
目的達成,他緩緩打了個哈欠,又伸了懶腰,松散的發繩便往下落了幾分,散落的白色發絲随動作晃動,在暖黃的燭光下顯得更為柔和。
“丹卿——”他軟軟的叫喚。
“早說過你得換個發繩。”
丹恒被他喊得無奈,尋了梳子便折回來。
雖說每每提議景元換個束發工具,但他還蠻享受給這人梳頭的過程,指尖熟練的帶着梳子穿過蓬松柔軟的發絲,真是再解壓不過了。
丹恒熟練的打了個結,順手摩挲了一下發繩尾部,忽然察覺觸感不對,似乎有些松散的線頭。
“好像磨壞了。”丹恒提醒他“有些線散出來了。”
景元一愣,擡手摸了摸紅繩:“是嗎?……算了,習慣用這個了,我頭發多,冰蠶絲紮着不容易熱。”
冰蠶絲?聞言,丹恒思索着方才的觸感。冰蠶絲會散出那麼完整堅韌的絲線嗎?他本以為是将軍斷裂的頭發卡在裡面,可手感不像。
在他得出結果前,景元往後一倒,沒正形的躺在丹恒腿上,打斷了他的思考。
将軍的視線駐足在少年人青藍的龍角處,喃喃自語:“青色啊……也不錯。”
少年敏銳的察覺到他先前的遲疑,想到書中提到持明族前世今生的愛好問題,忍不住發問:“因為他喜歡青色嗎?”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是誰。
“不,恰恰相反。”景元回答“他說,他最喜愛的顔色是紅色。”
探視時間差不多了,将軍起身離去,丹恒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還是沒告訴他:腦海中那破碎的記憶裡,那個名為丹楓的前世喜歡的色彩
——分明也是青色。
2
在民間傳說中,雲上五骁仿佛一開始就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好像最小的景元與他們并稱前那四個人就已經如膠似漆,隻等他一個。但其實這種傳聞與事實相去甚遠,甚至可以說,有了景元之後,其他四個人才逐漸走到一起。
這個過程說起來很複雜,等日後再提不遲。
景元和丹楓的相識在五骁其他人之後,被鏡流收為徒弟不久,他很快便認識了師父的半固定搭檔白珩,在去工造司選武器時遇上了才通宵過的應星,最後才在丹鼎司見到難得一見的龍尊。
那時的景元早已在羅浮高層各處挂了名,他過分稚嫩的年齡與出衆的智計相當顯眼,自然也傳到龍尊耳朵裡,丹楓早就生了好奇心。
景元是為訓練時的拉傷而來,并不是什麼大事,他乖巧的坐在候診室,等空閑的學徒來瞧一瞧、開個方子,卻等來了一個好看的持明族大哥哥。
這位持明一襲青衣,頭生雙角,氣度不凡,看他拿着藥箱,該是醫館的人,卻與周圍的喧嚣格格不入。
“哇——”他沒忍住發出小小的驚呼。
令他驚歎的大哥哥似乎被他的聲音吸引,掃了他一眼,便找到目标般徑直走來,單膝蹲在他面前:“傷到哪裡了,很疼?”
“沒有。”景元飛快搖搖頭,在丹楓的視野裡轉成一朵白棉花“大哥哥你太好看了,我就感慨一下。”
丹楓幾乎被他的誠實逗笑,拿過藥箱,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哥哥是醫者啊。”小景元沒話找話。
“算是。”丹楓明知故問“你呢,在學堂和别人打架了?”
“我是雲騎軍。”小孩驕傲的說“這是訓練時的傷,才不是打架呢。”
“哦……那我聽說過你,破格取中的最小的雲騎軍。”
小景元最初隻是乖乖坐着,龍尊讓他擡手就擡手,讓他低頭就低頭,配合檢查,在兒科喧嘩的背景音下顯得格外乖巧。
……等等,兒科?
想到這裡,丹楓頓了頓,神色複雜的看向門口大大的『兒科』标志。
對哦,這個小朋友,他确實是真的『小朋友』。
仙舟人雖壽命悠長,又有計生法規,新生兒數量不多,但狐族和持明族的孩子、或者說孩子形态的族人并不少,再加上前來求醫的化外民絡繹不絕,于是醫館的兒科便得以“發揚光大”
——但無論如何,這個科室出現來看病的雲騎軍都是件奇怪的事。
持明龍尊确認他們沒走錯地方,又拿出景元的玉兆重新了解他的身份信息,一時大受震撼。
他一早就知道景元的年齡,隻是放在現實裡才後知後覺感受到沖擊,回憶起前幾日将軍的囑托,他心想,羅浮居然都無人到開始重用童工了嗎?
童工本人對他的困惑一無所知,甚至在飲月看過來時還露出軟乎乎的笑容,身上特别定制的小号雲騎訓練服刺痛了龍尊的眼睛。
就像幼兒園小朋友跳級到大學搞軍訓一樣。
丹楓不禁甩了甩尾巴來調節心情,随即發現景元金色的眼睛盯上了自己的尾巴尖,圓滾滾的眼睛裡充滿渴望——像躍躍欲試的一隻白毛幼貓。
于是龍尊甩了甩尾巴,又甩了甩。
丹楓開始感慨自己的想象力之匮乏:他竟無法想象景元走在巡邏隊伍裡的樣子。
能以十二歲稚齡提前在學宮結業、通過雲騎軍苛刻的選拔測試,甚至從軍不久便獲取遠超常人的戰績,景元的能力與天分有目共睹。
但他是小孩子,并不是平時見慣的長不大的族人。
不,丹楓,他年紀雖小,但已經是值得尊重的戰士。龍尊努力說服自己。
但他看病要進兒科。
……不能再想了。
丹楓處理好他的傷口,叮囑景元不可過量訓練,過猶不及,高壓之下的成長不一定會理想,若是留下暗傷,未來可能會長不高。見景元聽進去,便又拿了幾副藥,講明注意事項,給他帶回去敷。
景元認真聽這位持明族大哥哥講醫理,見飲月講的鄭重,又是存了照顧他的意思,便貼心的閉嘴,沒有提醒他自己是仙舟人、幾乎不受後天影響。
二人都覺得自己非常體貼。
3
景元從未見過長着龍角和龍尾的持明族,以為是不太好的特征,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丹楓,生怕戳中人家的難言之隐,于是處理好傷口後直奔師父家,旁敲側擊的問那是什麼東西。
鏡流在庭院裡練劍,聞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别扭起來的小徒弟:“你見過飲月龍尊了?那是持明族尊長的象征,也是來自『不朽』的傳承。”
小景元的眼睛睜得圓溜溜:哇,好酷!
“怎麼才能再見到大……呃,龍尊呢?”
“他平日不常出現在仙舟,我與他不熟。”鏡流說“你大概沒有私下見到他的機會了。”
小景元有些遺憾:他好想摸摸大哥哥的龍角和尾巴——超帥的!
4
鏡流還是低估自家小徒弟的搞事能力和交際能力。
“景元?”在自家宅邸附近的樹上見到這孩子,丹楓還有些驚訝。
這個季節樹葉還茂密,若不是他心細,還看不出樹上抱着枝杈的小雲騎。他疾步走到樹下,闆着臉,試圖讓小孩明白這麼做的危險性。
“大哥哥!”景元聞聲低頭看去,這才反應過來,驚喜的指了指一旁的圍牆問“這裡是你家嗎?”
“嗯,你先下來。”
“我、我送這隻小鳥回家,很快就好了。”
原來如此。
丹楓默默以水法圍繞在小孩身邊,以防他失足跌落。小景元身手靈活,并不懼怕一棵樹的高度,反倒是龍尊看他危險的動作,膽戰心驚了半天。
景元落地後,飲月邀請他來自己家坐坐,也是這時,他才發現小孩另一隻手臂不正常的垂在身側。
“脫臼了?”丹楓皺了皺眉“那你還敢上樹。”
“也不是什麼大事嘛,本來打算去丹鼎司,結果看見小鳥就順手……”
“……算了,你跟我來。”
丹楓的院落在丹鼎司偏僻的一隅,清淨,也方便他上工,院裡有一棵楓樹,一方池塘,還有一座涼亭,布局有如一角工筆畫。
小景元大大方方跟丹楓回家,坐在涼亭裡,也大大方方的問:“我可以摸摸你的龍角嗎?”
雖說問的幹脆,但小孩還是不禁緊張的晃蕩着腿。
丹楓手上給他正骨的動作一頓,微微低頭,讓小孩能夠到他的龍角,算是默許了。
龍族隻有尊長有龍的特征,也就沒有仙舟傳聞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習俗,“隻能給愛人碰龍角”“會把摯愛用尾巴卷住”之類的都是謠言。不過外族人信這個的還挺多,再加上尊長身份加持,還真沒有幾個人會大膽問這能不能摸。
“真的可以啊。”小景元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驚喜的伸出手,輕輕觸碰青色的龍角,好像在撫摸一隻蝴蝶。
如果不是餘光看到小孩擡手,表情又那麼夢幻,丹楓都不知道他摸到龍角了。
趁景元驚喜萬分、注意力轉移的功夫,飲月君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胳膊給接上了。
“嗷!”
小景元疼的眼淚汪汪,控訴道:“大哥哥你偷襲!”
丹楓看他胳膊活動自如,輕笑:“這樣比較快。”
小白貓吸了吸鼻子,覺得大哥哥犧牲太多,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居然能把龍角給自己摸摸,但想來想去又覺得自己虧了,根本沒感覺出龍角的手感、隻是貼了貼——可能還沒貼到——就大哥哥被偷襲。
??
“我還想再摸摸龍角。”小孩可憐兮兮的提條件。
“不行,剛才已經摸到了。”
好像是哦。
小景元委屈又不甘心:“可是我都沒感覺到。”
丹楓拍拍袖子,理直氣壯:“沒事,我也沒感覺到。”
……
可惡!
小景元直接撲上去,試圖圓夢,被早有準備的丹楓用尾巴卷住,挂在半空中。
哇,好長的尾巴。他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龍尾身上。和龍角一樣,也是青色的,但龍角更漂亮一些。
景元輕輕摸了摸,也是冰冰涼的。
5
自那天後,二人就熟絡起來,與景元相熟的另外三人也在『尋找景元』活動裡逐漸成了丹楓的友人,曾經幽靜的院落也熱鬧起來。
“應星!你又偷我發繩!”景元無能狂怒“你幼不幼稚啊!”
“沒辦法,你頭繩就在我手邊,我忍不住。”工匠得意的把戰利品舉高。
“不許拿,我快熱死了——”小不點努力起跳,挂在工匠身上,伸手去拿自己的發繩。
他頭發又厚又蓬松,這些日子還長長不少,失去繩子的束縛後,當真就像一隻白色的小獅子,配着他稚氣未脫的滾圓金眸,可愛至極——至少白珩從來拒絕不了他。
但這麼厚的頭發保溫效果也是絕佳,紮起來的時候還好些,一旦松開……毫不誇張的說,景元會熱化掉。
蹦跶了一會兒,景元就失去了和工匠較勁的力氣,軟綿綿的塌在他的胳膊肘上,就像一顆化掉的棉花糖,然而工匠常年打鐵,身上燥熱的慌,于是很快,貓貓棉花糖就化成流質了。
工匠最開始讓他吓了一跳,當他真的熱出好歹,把他提起來仔細一看,小孩根本沒事,是景元自己犯懶。
??于是應星半拖着長條貓,也顧不上發繩,整個人都快笑岔氣了。
嗚……好熱,誰來救救他。
景元的腦瓜以極慢的速度開始轉動:白珩的尾巴毛茸茸,看起來好熱,師父、算了他不敢勞動師父,那唯一的選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