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莫要回首
*小青龍:我偏要回頭
*n個列車沒去仙舟的世界線裡,讀檔小青龍找媽媽的故事
*想看媽寶女(鴨)和媽寶龍(恒)的究極對決,為了這碟醋包的餃子(。)
*主視角恒景,暗線(大概)刃景,非一發完
1
一如既往的,丹恒在智庫中睜開眼。他掀開被子起身,去隔壁車廂洗漱完,提着本子坐在觀景車廂的角落裡,整理在雅利洛六号的見聞。
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列車靠近中心的位置:卡芙卡入侵列車時的投影便是出現在那裡。而後那個神秘而危險的女人宣告羅浮即将遭受重創,倘若列車沒有去幫助他們——
三月七和穹在車廂裡打鬧着,亂七八糟的一陣風從丹恒身邊經過,青年壓住被刮的亂七八糟的紙張,帕姆邁着短短的腿追在後面,徒勞的喊着乘客不許在列車上追逐。
這令丹恒不得不停下淩亂的思緒,起身幫列車長去教訓那兩個搗亂的大齡兒童。
于是他也錯過了那則新聞播報。
這樣追打了一會兒,車廂外不同尋常的敲門聲讓兩人停住腳步,三月七“嗖”的一聲、用前所未有靈敏的動作躲在穹的身後,捂住一隻眼睛,驚恐的往列車門前看去。
“我、我們是在太空裡吧?”少女顫顫微微的小聲問“怎麼有人在太空裡敲門啊——”
“是仙舟的訪客帕。”好不容易追上的帕姆跺了跺腳,對乘客的大驚小怪習以為常。
在看見他們倆打鬧之前,列車長就是來迎接客人的。
自認失職的帕姆歎了口氣,往門口挪了兩步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啵唧啵唧”轉向丹恒:“對了,丹恒乘客,那個自稱仙舟信使的人,似乎是來找你的——應該沒有惡意帕。”
……對他沒有惡意的仙舟人?
??青年腦海中想起獄中某個人的目光,但他顯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于是丹恒迅速清空那些回憶,喚出擊雲,冷靜道:“以防萬一,還是叫楊叔來吧,大家先回房間。”
他又想起那些追殺自己的同胞,那些無辜随飛船墜毀的星際旅客,若是列車組受他牽連……
姬子和□□自車廂走來,看起來已經知道有客來訪,引航員安撫的看向緊繃的護衛:“别擔心,丹恒,這位訪客持有聯盟将軍的憑證,想來是聯盟的官方使節,并非心懷歹意之徒。”
聯盟将軍,是他嗎?可數百年來聯盟高層從未聯系過他……
不待丹恒想明白,列車長便将車門打開了。
不速之客是一名身着甲胄的雲騎,他駕駛星槎匆匆趕來,似乎剛從某處戰場下來。
??雲騎為突如其來的叨擾緻歉,而後從随身洞天中珍重的掏出一個卷軸,宣讀了聯盟對丹恒的赦免,告知他從此可以自由往來仙舟。
讀至令書末尾時,雲騎似乎哽住了一瞬,随後很快恢複了正常,他擡手将卷軸緩緩收起,鄭重将敕令交付給丹恒。
“收好它,若你們的過去……罷了。”雲騎長長歎了口氣,面甲後的臉看不出神态“既然将軍赦免了你,那你就不是當初的罪人,這份敕令……随諸位方便吧,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他最後深深看了眼那封卷軸,如來時一般匆匆離去,隻留下些許來自不知名戰場的塵埃。
“犯人?”
三月睜大了眼睛,和穹一起齊齊看向丹恒,臉上寫滿了好奇。
丹恒握着卷軸,對三月解釋:“我是被流放,但那罪過來自前世,持明輪回後便是新生,大概也算不上正經犯人——何況在貝洛伯格,大家不都是逃犯嗎。”
兩人又若有所思的齊齊點頭,感覺還挺有道理。
穹問:“仙舟又是什麼?”
“……是我的家鄉。”青年不自覺輕輕摩挲着掌心的卷軸“上次卡芙卡所說的『羅浮仙舟』便是我來處……我曾以為,此生再也無法返航。”
敕令的内容和真僞還需要再确認一遍,以免空歡喜一場——盡管沒什麼必要。
手心的卷軸好似在發燙,催促他快些打開自己,于是丹恒尋了個理由擡手展開它,仔細又讀了一遍。
這字體是他無比熟悉的公文體,青年一目十行的檢略過那些官方語言,唯有末尾那人随性的簽字令他的視線停駐幾秒。
在列車組眼裡,剛剛被解除流放的丹恒舒展開連日繃緊的神态,簡直像要笑起來。
“丹恒,既然流放已經解除……你想去仙舟羅浮看看嗎?”
姬子輕聲問,眼裡帶了些溫柔的同情,□□注視着丹恒,神色同樣帶着一絲不忍。
從丹恒的反應來看,盡管平日避而不談,但顯然他還眷戀着仙舟,眷戀着他的家鄉,所以他隻是還沒來得及知道羅浮發生了什麼——而這場災難或許正來自他們的袖手旁觀。
丹恒如夢初醒,并沒有察覺到大人們的異常,他點點頭,擡手收起卷軸,輕聲道:“我想去看看……我想去親眼看看那裡。”
最終,他們決定暫緩匹諾康尼的邀約,轉道前往羅浮。
2
丹恒說,自己在仙舟還有位故人。
提到那位故人時,他一反常态的别扭起來,說自己的前世與他是好友,但或許算不得自己的朋友。
“在那時候,他偶爾得空會來看我,也許是因為前世的情義吧,但我……不是他。”
盡管他很快将話題轉移到了仙舟的風土人情,說那些神奇而美味的小吃,說起洞天晨宿流轉、天河倒懸,但列車組依舊能聽出他對某個人的懷念與眷戀,連提起那些美食、那些風景似乎都是與誰同行的見聞。
丹恒想見他,或者她。
說完這些,他們各自去做自己的事,等待這次躍遷。
平日獨立冷靜的護衛難得對什麼事情展現出了期待感,他總在帕姆做準備工作時佯作不經意的出現在列車長附近。丹恒好似在看書,但視線總下意識集中在帕姆身上,像是無聲的催促。
但旅途的結果并不會因為這份期待被改變。
在宇宙中看看滿目瘡痍的羅浮時,列車組的成員們明顯感覺到丹恒的窒息。
“……那是因為我們嗎?”青年看着好似近在咫尺的羅浮,艱難開口。
他們看着自中心開始,大半船體被毀的羅浮,不約而同想起星核獵手的預言,背後一冷。
姬子的話還未出口,丹恒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抱歉姬子,我得回羅浮一趟。”
“我們本來就是要一起去的。”開拓者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多個人多份力嘛。”
“……嗯,多謝。”
“謝什麼。”
他們嘗試與甲闆聯絡,得不到放行通知,卻見停泊的渡口緩緩開放,于是姬子與帕姆留守列車,其他人落地。列車組在丹恒的帶領下進入了星槎海,随着路過的接渡使的引領來到司宸宮。
明顯疲憊不堪的接渡使離開了,他們面對着羅浮的司舵,馭空。
她顯然也沒什麼功夫去擺出好臉色,何況自大亂以來,各方蠢蠢欲動,司舵已經查到過許多來自公司、博識學會還有其他各懷鬼胎的勢力了,顯然才重啟不久的星穹列車并不能令她放心
??——至少□□這麼理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猜測是完全錯誤的。
聽完列車的來意後,馭空幾乎是冷笑了:“是嗎,列車相助的誠意,便是駭入仙舟的屏障,私自登上羅浮?”
“駭入?不是那個門自動開的嗎,怎麼和星核獵手扯上關系?”三月七不明白。
穹察覺不對,慢慢護在她身側。
“是啊。”馭空盯着丹恒,緩緩道“怎麼就那麼巧,我們前段時間才抓住一個星核獵手,他交代過想要給列車和聯盟牽線搭橋,為此不惜殺傷許多雲騎,謀篇布局,現在緊随災難而來的列車上——又恰好有那個獵手曾經的共犯呢?”
共犯?和丹恒被流放有關嗎?
“等等,你們不是才解除流放令嗎?”粉發少女指着丹恒腰間的卷軸“還是你們将軍做的,不會反悔了吧。”
看着那封文書,态度強硬的司舵眼裡流露出難言的情緒,然而這并沒有改變她的态度。
“與他被赦免的罪過無關,他現在是本次災禍的嫌疑人之一,星穹列車也是。羅浮如今的情況諸位也瞧見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若列車當真是有心相助,還請幾位稍後配合——”
“往幽囚獄一行。”
她冷冷的看着丹恒:“至于你,将軍要見你。”
“司舵,這并非仙舟一貫的待客之道吧。”□□同樣留意到周圍逼近的雲騎,隻是見丹恒沒有反應,到底沒有動手。
“是啊,待客之道。”馭空的聲音隐含着憤怒“若你們當真算『客』的話。”
在觀景車廂喝咖啡、等待同伴消息的姬子猛地起身,意識到列車被雲騎軍團團包圍,甚至還有聯盟的對星級别武器——他們被鎖定了。
幾分鐘後,有一段來自羅浮的訊号,她冷靜的接通。
『您好。』她說。
『是列車現任領航員,姬子小姐嗎。』
『是,請問仙舟方面有什麼誤會嗎?列車此番前來隻是為了幫助羅浮,并沒有惡意。』她盡力平靜的、緩和有禮的說『丹恒那孩子的流放被取消了,不是嗎。』
『列車如今涉嫌與獵手合謀,非法入侵仙舟。非常時期非常處理,還請您見諒。』
那個無機質的聲音還在繼續:『若不想與聯盟為敵,就請列車組配合調查。』
『可——』
對方幹脆的中斷了通訊,沒有給出任何談話的餘地。
這不是仙舟、尤其是羅浮仙舟平日的作風……
姬子放下通訊器,緩緩走到窗邊,她隻能判斷出仙舟大概隐藏了什麼消息,然而現在受制于人,她對此沒什麼頭緒。
帕姆不安的在車廂裡走來走去,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星域緩慢而迅速的升起一艘巨艦,他們在車窗邊觀察:姬子認出那是聯盟的另一艘仙舟,最為善戰的、數千年無止境巡獵的——曜青。
羅浮雲騎的戰鬥力并不弱,甚至在百年間曾一度壓過了曜青的風頭,然而此時竟需要曜青本艦的支援,可見此次災禍并不是簡單的、公司新聞中的星核爆發。
前段時間,列車是否前往羅浮,當真對局面能有所影響嗎?想也隻是獵手的陰謀。
星核獵手——!讓列車陷入仙舟的囚籠,這就是他們的目标嗎?
引航員将目光投向仙舟的甲闆,憂心地面同伴的安全。
3
在雲騎的看押下,他們緩緩沉入幽囚獄的黑暗中。獄中環境比想象中幹淨許多,也沒有動刑或是如何審訊,隻是将他們看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