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胧1.2後被景元同化if線,基本無2.0版本劇情及設定,有沖突就是私設?
歲陽貌似設定會被人類影響,遂捏
全文都是私設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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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問:最初的你,又是何模樣?
1
啊……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幻胧愉悅的收起手掌,享受當下的戰利品:聯盟的中流砥柱、權勢滔天的羅浮将軍,現下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在她手中垂死掙紮。
建木捏造軀殼微微俯首,美到妖冶的面容将手中的『玩物』襯得小巧精緻,景元抗拒而痛苦的神态更加取悅了她。
歲陽收斂了氣急敗壞地姿态,重新優雅從容起來。
自她如今的視角來看,羅浮的将軍與她所扮演的那個狐人屋中的人偶比例仿佛,小巧精緻,倒是可愛的很。比起羅浮人追捧的手辦玩偶,真人更别有風味。
也許是勝利在望的局面令幻胧放松了警惕,出于對美麗事物的占有欲,她幾乎憐愛的撫摸方才使自己失去理智的勁敵,等待景元被毀滅的力量同化,成為她掀翻羅浮的重要棋子。
為了加速這一過程、獲取更多信息,絕滅大君放任新的軀殼自行解決剩下的蝼蟻,潛入了将軍的靈魂。
歲陽乃星火之精,不死不滅,可操縱宿體,卻同時會受到附體生魂的影響。然而幻胧已經曆過無數世界,破滅過不計其數的文明,控制過無數軀殼,她自信孤立的靈魂無法撼動她。
何況……她很好奇:這個傲慢的将軍内裡如今是何模樣?
能在仙舟掌權七百年多,外表光鮮亮麗,内裡也該千瘡百孔、被權力腐蝕了吧。
景元的抵抗意志非常堅決,但羅浮到底欠缺了對歲陽類生命的防範手段,于是幻胧饒有興趣的、如剝開洋蔥皮一般層層揭開他的心理防線,将自己浸入他的靈魂,試圖攫取仙舟不為人所知的隐秘。
會是什麼樣的呢?她漫不經心地猜測:酒心巧克力的醇厚,戰火嗆人的氣息,還是在時光裡發黴蟲蛀的舊木材?
那些年輕時野心勃勃、卓有成就的人類的氣息也曾昂然向上,如同剛出爐的面點,蓬松柔軟,在歲陽的感知裡充斥着芬芳撲鼻的氣息。然而那些名人英雄趟過名為時光的河流、穿過充斥名利的戰場後,口感往往會由蓬松變得冷硬,于常人而言,他們或許初心不泯,歲陽卻能品出其中斑駁隐秘的黴菌。
那這個将軍呢?聯盟有史以來在位最久的将軍,在維系數百年和平局面後,會是什麼味道呢?
幻胧饒有興緻,在景元的掙紮中突破了最後一道心鎖。
溫暖的,明亮的,剔透的,渾厚的,掌中靈魂燃燒着銳利的熾熱,将憤怒灼向入侵者。
——『太陽』
與景元融為一體的瞬間,幻胧想到狐女記憶裡的名詞。
這是仙舟人古時稱呼恒星的詞語,原本專指故土那顆『太陽』,在寰宇中航行久了,詞義又衍生為蔭庇文明的恒星,再後來,當仙舟人站在陌生的土地,擡眼能看到的、給予腳下行星溫暖的發光星體便是『太陽』。
并不是每個行星都能擁有孕育生命與文明的太陽,恒星往往各有脾性,太遠太近都各有說頭。
在幻胧的感知中,景元的靈魂則人如其名,格外剔透:溫暖卻不至于灼燙,明亮而不刺目,如羅浮數千年如一日的定制氣象,穩定的履行職責,驅散黑暗與寒涼——也在堅定的驅散身體的入侵者。
察覺到組成『自己』的底色被生魂影響,幻胧一時竟感受到了近似死亡的恐懼:她潛入仙舟,自然打聽了其他歲陽族在仙舟的待遇。
如果自己永遠被鎖在那不見天日烘爐中,如果自己與那可笑的『尾巴』一般,忘記過去隐天蔽日的強悍,被塑成人類需要、歌頌的模樣——與死去有何區别?
她幾乎惱羞成怒地收起沉醉地意識,向景元發起反擊,試圖改寫這位羅浮将軍的脾性、記憶,更或者奪取巡獵令使的軀體,一勞永逸解決這位敵人。
不待她實行這一計劃,在毀滅與豐饒力量鉗制下,看似已經無從掙紮的景元忽然有了其他動作。
“丹恒!”強忍以己身牽扯絕滅大君之痛,将軍咬牙呼喚同伴“就是現在——”
幻胧尚未掙紮出景元的軀體,随即被破風而來的擊雲一槍穿透,連帶與肉身聯系一并斷絕。
她試圖回到新生軀殼中,正待重整旗鼓、鍊接建木,神君卻在身後以雷霆之勢毀滅了這豐饒中誕生的龐大孽物。
2
在毀滅文明方面,這是她第一次挫敗。
放下狠話,幻胧堪稱狼狽地逃竄出羅浮控制範圍内。
她孤身在宇宙中浮沉,咀嚼着失敗的滋味:分明确認過,羅浮大軍遠征巡獵,羅浮布防空虛,對精神體的手段貧乏無比,更是數百年未有龍尊鎮守,唯一的威脅是不以武力顯名的令使……
那是寰宇熱寂前,唯一能給予她安全感的、永世長存的、全然屬于自己的軀殼,宇宙間再也沒有建木這般神異的星神賜福,而羅浮也再罕有今日這般布防空虛、沖突層疊的形勢。
這本該是令幻胧恐懼的念頭,正如她對『毀滅』地畏懼。
但她似乎無法綻放出先前的憤怒,失去了過往那般渴求長生的欲望,對這個事實不過隻餘些許遺憾。
我應該生氣,我該驚惶,我該用毀滅的烈焰燃盡那群蝼蟻——
青色的星火在虛空中暴跳如雷,如同散落的極光、來自地府的青蓮,随後極快的收斂、平靜。
——這些不再是她。
意識到大異從前的情緒變遷,幻胧放棄僞裝成從前的自己,若有所思:她被一個人類改變了。
再一次。
3
丹鼎司内,白發病号傾身将茶杯擱在床頭櫃上,總覺得自己在被什麼注視着。
他的直覺很少出錯,于是将軍撐着病體,行動力很強地掀開被子,暴殄天物地指使迷你神君拉好窗簾,自己則慢悠悠去扒拉博古架,晃晃花瓶,踢踢垃圾桶,趴下看床底,拉開枕頭鍊掏棉花……
青镞推門進來時,險些以為自家貓貓上司終于被開拓者傳染現了原型。
“将軍——”
頭毛亂翹、斜靠在沙發上的貓輕輕比了個噤聲地手勢,在她閉嘴的瞬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胳膊伸進了靠背的縫隙。
策士長上前冷靜待命,以為又是藥王殘黨或龍師刺探消息的裝置,正當她反省自己近來懈怠竟讓這種東西混進來、思考要不要順勢把坐具一并更換時,卻見将軍胳膊在沙發縫裡左掏掏,右掏掏,最後無辜的轉過臉來:“青镞,我的手卡住了。”
……坐具還是要換的。青镞努力把貓爪從錯綜複雜的工藝品中取出來。下次不能買雕花的椅子了。
剛才那裡絕對有什麼東西。景元嚴肅地盯着剛讓他出師不利的沙發縫,青镞也嚴肅地看着上司,以防他突發奇想在雕花扶手上梅開二度。
“幻胧。”将軍忽然肯定道。
策士長倏的背後一冷。
恍惚間,窗畔似有女子的笑聲拂過,二人不約而同看去,然而陽光毫無阻礙的落在地上,窗簾在微風中輕擺。
那裡什麼都沒有。
4
“躲貓貓”開始了。
她的對手很敏銳,在幻胧發起的新遊戲裡,他總能第一時間意識到敵人的存在。
神策府的人時不時會看到将軍處理公務期間停下動作,朝一些刁鑽的角落發射筆墨紙硯或者公文,在後院躲懶時猛得蹦起來在角落打一套軍體拳——這時景元的眼神是鮮少在平日瞧見的銳利,如同被入侵領地的獅子,令人不敢逼視。
然而次數多了,大家便免不了懷疑,那短暫的附身是否還是為将軍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以至于精神出現幻覺?
盡管将軍解釋為幻胧入侵……然而身體的病痛不免會影響判斷。
随時間推移,衆人的疑惑愈演愈烈,尤其是在某次看病時,景元裝模作樣繞過醫者護衛溜達到海邊,被抓住時号稱路上又遇上那種注視感。
“真的,雖然一開始我的确是想偷溜,但又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那種氣息。”景元幾乎要指天發誓“否則我便已經打道回府,不可能還待在丹鼎司洞天自投羅網。”
将軍不會在幻胧這種事情上扯謊,然而無形的敵人更令人擔憂。依照他們的統計,将軍已經許久未曾睡個好覺了,除了四處奔波處理公務,平日打盹的頻率更低……因為旁人無法察覺那個無形令使,唯一能有效警戒的人便是他自己。
這些疑慮終止于捉鬼小隊前來求助,小判官藿藿身後的『尾巴』提出,他察覺一股極為強悍的歲陽氣息。
太好了,将軍不是精神有問題,也終于有人能在這方面分擔将軍的壓力了。
站崗的雲騎們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并展現出了令藿藿受寵若驚的熱情。
什麼毛病。一同感受這種獨特待遇的尾巴困惑:聽到有可疑目标,怎麼這群人反而更放松了,這麼讨厭上司嗎?但是聽說神策在民間人氣還可以……距離産生美?這家夥是什麼很難搞的性格嗎。
“我們已經習慣有可疑人士潛入了,畢竟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察覺到二人的困惑,青镞極快解釋。“比起擺在明面的所謂機密,還是将軍的健康更重要,多謝二位給出有效線索。”
對于聯盟來說,或許這些信息都漏出去也不如失去景元一個腦瓜子沉重。
“原來如此。”成為盟友後就被解禁機密信息的星核精恍然領悟,并極快對上神策府陣營腦電波“比起這種遍地都是的小道消息,果然還是自機角色重要些。”
雖然沒完全聽懂,也完全沒權限看到機密文件,但小隊成員們認真跟着點了點頭。
歲陽左看右看,難以置信:“……請問這個地圖還有沒有個正常人了?”
“不,尾巴大爺你不懂。”星核精故作深沉的搖頭。
……你難道很懂嗎?!
“這事要從七日前說起。”
青镞很會講故事,即使不胡編亂造,也能把枯燥無味的事講的跌宕起伏,幾個少年人聽的很是入神。
聽她陳述近期發生的事情,尾巴大爺頗有些費解:按道理『陽間』人該是察覺不到歲陽的。
十王司的判官們未接觸過幻胧,亦解釋不出她獨特在哪裡,見燎原最強的碎片也想不出所以然,她們隻能說将軍英明、或許令使對精神體有什麼獨特感知。
這加深了一些藿藿對神策将軍的刻闆印象:果然辟邪。
盡管大概率是因為自己前段時間各種意義上的『入侵』,令景元熟悉了她的氣息,聽了全程地幻胧仍然興緻勃勃将一切歸結于“默契”。
确認羅浮人暫時沒有真正捕獲之法,『尾巴』也看起來并不真正能被判官拘束後,靈火迅速離開神策府,去尋下一場追逐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