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不及多想,慕木隻能硬着頭皮吸收那魔氣,好在有了先前的經驗,他運轉起來也還順暢,沒多久就将砂墨露溢出的魔氣吸收殆盡。
“感覺如何?”
“好像……又漲了點兒?” 慕木有些遲疑地回答着蒲如許的問題,他攤開掌心,感受着掌心處的力量,一絲黑霧冒出,築基中期實力無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隻是我看這砂墨露不像是魔氣被吸收幹淨的模樣,你再試試看?”
蒲如許看着轉動的砂墨露,有了些許猜測,慕木卻搖搖頭,“我剛才就已經盡全力了。”
“這東西還是師姐你拿着吧。”慕木揮手,砂墨露瞬間入了驚春掌心,她沒來得及反應慕木那句“師姐”,就被塞了這麼個東西。
“既然你已經在碧潭王那兒使過一次它,想必對它也熟悉的很,它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了。”
慕木這番話倒成熟不少,驚春又看向蒲如許,後者也點點頭,示意她手下。
“那就多謝大王了!” 驚春嫣然一笑,反而是慕木不好意思起來,背過身去揮揮手,身形看去又長高幾分,“我要練功了,你們先走吧。”
那師徒三人隻好離開正殿,往偏殿住處去。
路上蒲如許也不忘關心驚春,“阿福,你又感覺如何?别想着瞞着我,隻說好話,不說實話。” 他之前探查經脈之時,就隐約覺得驚春體質不同于其他修士,隻是他對這方面不過略知一二,不敢妄下定論,想聽一聽驚春的真實感受。
“好得很呢!我才不會騙師父,師父的丹藥起效快,我不過運轉了幾個周天,就恢複過來了!” 驚春喜形于色,可蒲如許知道自己的丹藥根本沒有那麼強,丹藥永遠是輔助,還是要靠修行者自身的天賦和勤奮,相互結合,才能發揮到極緻。
蒲如許也不知這是好是壞,驚春去八極雷谷的事還得盡快提上日程,他決心去給驚春準備去八極雷谷的物件,便掉頭去了庫房,任由驚春和孔蘭舟兩人自行回去。
“師父這火急火燎的樣,真是一點兒都不穩重。” 驚春故作深沉地搖搖頭,随即拉着孔蘭舟跑回偏殿,既然慕木将砂墨露給了她,她就要好好琢磨琢磨這寶物,說不定将來能派上大用場。
婁雨生去送凡人姑娘們歸家,一時間根本回不來,整個偏殿也就剩他們兩個,沒有旁人。
“師兄,你不知道當時我和那碧潭王正面對上,我靠着這锏硬生生接下他一斧,又靠着長陽劍和沙嶺王兩面夾擊,隻可惜沒能讓他一擊斃命,還是叫他給跑了,不過我還是挺厲害的,師兄你說是不是?”
驚春絮絮叨叨地說着她和婁雨生在戰場上的經曆,時不時拍拍千鈞锏,又摸摸長陽劍,自豪的很。
孔蘭舟隻帶笑望着她,也時不時誇她幾句,若是驚春身後有尾巴,隻怕早就要翹上天了。
“阿福最厲害。” 他沒多說什麼要謹慎,要長記性的話,說這些倒不如誇一誇她,能讓她真心實意笑一笑,要有用得多。
“隻是這東西給了我有用麼?” 驚春還是拿出了砂墨露,在她看來,這就是個能下雨的物件,好像還隻對沙嶺的精怪有用,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會對沙嶺有什麼動作,還能在哪兒用上呢?
“若隻是純粹能克制沙嶺一脈的精怪,那沙嶺王也不會進獻給先魔王才是,定然有其他用處,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難不成還要像那些雜書上所說,滴血認主不成?” 驚春也愛這些稀奇古怪的傳言,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孔蘭舟阻攔,她就用長陽劍劃破指尖,滴了一滴指尖血上去,隻不過那砂墨露雖然吸收了指尖血,卻無半點反應,驚春隻覺得掃興。
“果然都是騙人的,這分明什麼都沒有嘛。” 驚春氣鼓鼓地收了砂墨露,往後一倒,雙手枕在腦後盯着屋頂,翹起二郎腿晃悠起來,一副悠閑樣。
孔蘭舟也仰倒下來,隻不過他沒驚春那麼不羁,他是老老實實筆直地躺着,雙手還交叉合在小腹處。
“師兄,你說江鴻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上次還是在青龍秘境裡見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他家裡如今是什麼情況。”
聽見身旁的師妹猛然提起江鴻,孔蘭舟一時間心緒混亂,他總疑心師妹是不是對江鴻有男女之情,如果是誤會一場,再好不過,可若是阿福深陷而不自知,畢竟她也沒經曆過男女之事,萬一阿福一心要和江鴻在一起,師父會同意嗎?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不行!”
“什麼?什麼不行?師兄你怎麼了?”
驚春原本翹着的二郎腿也不自覺地放下了,她應該沒問師兄什麼行不行吧?不是就提了一句江鴻嗎?
“沒什麼沒什麼,是我多慮了。” 孔蘭舟自知失态,側身背對着驚春,不敢對上她的眼睛。
師兄怎麼越發奇怪起來了?驚春心裡嘀咕了一句,卻沒表露出來,隻繼續翹着二郎腿,還哼起小曲來。
聽着驚春哼着莫名小曲,孔蘭舟悄悄伸手摸了摸耳朵,好像有些發熱。
魔界特有的昏暗光亮從窗柩透了進來,照在各有心事的兩個年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