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沈醫生的聲音竹覺聽了就想要丢掉聲帶?
因為就算高情商如竹覺,也時常因沈醫生的奇妙發言而陷入“不再想開口”的困局。
所以竹覺聽到沈醫生的聲音,就想丢掉自己的聲帶。
“為什麼驕驕不能喝奶茶?”嘉壽皺眉,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沈醫生。
面對魅魔嘉壽,沈醫生居然毫無動搖,他自信一笑,道:
“我是醫生,我說不行,就不行。”
他簡直有理有據。
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嘉壽隻能妥協:“好吧,那奶茶就下次再說,不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嘉壽困惑打量着一身白大褂的沈醫生:“你不是學生,這裡是學生宿舍,按理來說,你不能進來。”
沈醫生自信的笑容一成不變,似乎早料到嘉壽會問這個問題:“我是校醫,是來送藥的。”
說罷,展示手上挂着的塑料袋。
“東阿阿膠?”
嘉壽盯着袋子中的“藥”,更是疑惑:“他吃這個幹什麼?他如果病了不能喝奶茶,那也不該吃這個吧?”
沈醫生:……
他居然認識東阿阿膠。
沈醫生的笑容明顯僵硬了,并且雪白的額頭上似乎還流出了透明液體,嘉壽這一問顯然超綱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竹覺站起來了。
“他是醫生,他說行,就行。”
同樣令人信服。
竹覺徑直走到沈醫生面前,接過了東阿阿膠,還對他微微颔首:“麻煩您特意送過來了。”
沈醫生用大笑掩飾尴尬:“哈哈哈哈不麻煩!”
嘉壽還有疑問,卻被竹覺打斷:“你不是要吃飯嗎?再晚食堂就沒飯了。”
嘉壽聞言,神情一肅:“言之有理。”
語畢,嘉壽踩着人字拖就是一轉,随後就是以迅雷之勢起步,精準朝食堂發射,起步的氣流崩得他身後的沈醫生長發飄揚。
等自己雪色的長發洋洋灑灑落下後,沈醫生轉身看向竹覺,有些心有餘悸:“你的室友,非池中之物啊。”
“我知道。”
竹覺轉身進房,給沈醫生拿了雙拖鞋,繼續道:“所以我不太同意他和青蛙在一起。”
沈醫生進門的動作一頓:“我說的‘池’,是池塘的‘池’?”
竹覺反問:“不是嗎?”
沈醫生嚴肅擰眉,思考幾秒後,點頭:“好像是。”
他不再糾結,背對竹覺,彎腰換鞋。
他一彎腰,天光乍亮。
站在他身後的竹覺,看着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白花花一片臀,陷入沉思。
他就是這麼從校醫室走到這裡的?
“說到生殖隔離,人與青蛙間不能修成正果的最重要原因應該是語言不通。”沈醫生換好鞋,便直起腰轉身看向竹覺,眼中透着一個醫生該有的專業。
竹覺冷靜詢問:“我們什麼時候說到了生殖隔離?”
沈醫生聞言也愣住三秒,随後道:“那我們說回語言不通?”
我看我們才是真的語言不通。
竹覺不欲與他辯經。
他先把客廳中的椅子拖開讓沈醫生落座,然後去倒了杯溫水,又從冰箱裡拿出蜂蜜喝百香果,給他做了杯百香果蜂蜜茶,随後又去冰箱中取了一份甜點,選好一套餐具擺放在他面前。
最後,竹覺在自己還剩一口飯的餐盒前坐下。
竹覺擡眸,看着沈醫生淡紫色的眼,語氣平靜道:“這裡不太歡迎你。”
沈醫生沒有說話,隻默默垂眸,看向眼前精美的套餐。
茶飲上甚至還放了裝飾的花朵。
然後,沈醫生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新拖鞋,再看向忙活完一場後略有氣喘的竹覺,實在有些忍不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吃完快點走。”竹覺還在“不歡迎”。
沈醫生終于還是沒忍住:“那我很想知道,你歡迎人的時候都會做些什麼了。”
竹覺還在嘴硬:“你可以快點回去。”
沈醫生不語,喝了一口茶飲。
發現味道絕美後,沈醫生終于恍然:“我知道了,口是心非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
竹覺沒再回話,默默盯着沈醫生吃點心。
對于竹覺親手制作的茶點,沈醫生吃得慎重又專注,好像在吃絕世珍馐。
竹覺的神情不自覺柔和了一些。
他又問沈醫生:“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有病?”
沈醫生捏着餐具猛擡頭,精緻的餐具在他略顯巨大的手中更顯渺小。
他舔走嘴邊的碎屑,反問竹覺:“我為什麼要這樣說?”
“這樣說可以省很多事。”
竹覺撐起下巴,眼中全是他粉色的薄唇,繼續道:“你直接說我有病,喝不得奶茶,他就不會問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大包大攬,說成你的獨斷。”
沈醫生咽下最後一口點心,然後小心翼翼放好餐具,像是在放什麼易碎的玻璃。
放好後,他才擡首看向竹覺,露出一個笑容:“因為我是醫生啊。”
“我還沒有确診。”
沈醫生看着竹覺,滿臉理所當然:“既然沒有确定你是否患病,就不能到處宣揚你有病,這不利于你的校園生活,更不利于我的良醫名聲。”
更何況,就目前情況來看,有病的是竹覺還是這個世界,還不好說。
竹覺眨了眨眼,沒有馬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