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恭點頭:“是的,所以我進行了一系列宣傳,希望更多人知道柳星失蹤,能向我提供更多線索,可目前來說還是一無所獲。”
“有一個疑點。”竹覺轉頭與甄恭對視:“柳星,有男朋友?”
甄恭頓了一下,然後猶豫道:“她室友說,柳星之前一直在追一個男生,并且柳星失蹤前一直有收到禮品和花。”
“失蹤後就沒有送了?”竹覺問。
甄恭點頭:“沒錯。”
竹覺又問:“那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甄恭攤手:“不知道,我也在查。”
竹覺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又對甄恭道:“不早了,明天再找個時間調查吧,我先回宿舍了。”
旁聽的沈醫生一喜:“那我也……”
“月黑風高。”竹覺扭頭打斷沈醫生,微笑:“沈醫生送我回宿舍,怎麼樣?”
沈醫生笑容微僵:“……好。”
目送甄恭離開後,竹覺臉上笑意更甚,擡步往宿舍走去。
沈醫生老實巴交的跟上,走着走着,沈醫生忽然想起什麼:“我們來圖書館,不是為了找柳星問線索嗎?”
竹覺:“沒錯。”
“可我們什麼都沒問她!”沈醫生臉一黑,瞳孔開始地震:“我們不會還要來一次吧……”
“沈醫生。”竹覺不緊不慢的走着,任由夜間的涼風吹起額發,露出平整光潔的額頭和一點三棱髻。
“是你什麼都沒問,不是我們什麼都沒問。”竹覺笑着說。
沈醫生呆滞:“你的意思是……”
“你早就問過她了!”
沈醫生不敢置信:“那你還逼我來直面恐懼?”
“這不是重點。”竹覺一句帶過,然後問他:“難道沈醫生不想知道,我都問到了些什麼嗎?”
“這怎麼不是重點?!”
沈醫生神情凄切,簡直要碎了:“我不想知道!我要生氣了!”
竹覺抱臂,停下來看他,臉上笑意漸漸散去。
沈醫生被他那雙月光下越來越綠的眼盯得發毛,但他強撐着一口氣小發雷霆:“我被你耍得那麼慘,還不準我生氣了嗎……”
“生氣……”竹覺連連點頭:“那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怎麼樣?”
聽到那語氣加重的“前因”二字,沈醫生神情一虛。
“今天早上,我襟懷感恩,拿起沈醫生傾情贈送的‘藥’,然後……”
“停。”
沈醫生神情嚴肅,擡手捏住竹覺的嘴,強行打斷:“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如此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各退一步,才會海闊天空。”
被捏成鴨子的竹覺:……
沈醫生還想再說些什麼規勸,卻被手上傳來的濕潤觸感打斷。
鮮紅舌蕊觸碰上了他蒼白的指尖。
紅得刺目的軟肉滑過細膩的肌膚紋理,畫面極其違和,又勾得人想細細窺視。
見人徹底傻了,竹覺才收回舌尖,然後慢悠悠扯下沈醫生的手。
他繼續道:“沈醫生急什麼,我又沒說要怪你。”
沈醫生堪堪找回神智:“……啊?”
竹覺握着他的手,繼續笑吟吟道:“因為後來我發現,沈醫生沒有騙我啊。”
“你的藥,确實很有效。”
沈醫生的大腦終于恢複運轉:“哦對,你已經直視了甄恭。”
竹覺的指尖開始悄悄摩梭起那隻大了幾分的蒼白手掌。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醫生微微閃躲的紫眸,緩緩開口:“是啊,我看了他,看了很多次,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沈醫生耳根悄悄染上薄紅:“是啊,你沒事了……”
“但是!”
沈醫生終是扛不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手足無措但嘴上還一闆一眼叮囑竹覺:“藥不能停,為了保證效果,你一定要堅持吃藥,一天一次不能少!”
竹覺收回空落落的手,随意點頭:“謹遵醫囑。”
“咳。”
沈醫生清咳一聲後,擡首看向天上高懸的月亮,道:“眼看天色不早了,我……”
“沈醫生真的不想知道嗎?”
竹覺再度詢問:“柳星死前到底經曆了什麼,你不好奇?”
沈醫生沉默三秒,然後就近找了個長椅坐下:“願聞其詳。”
竹覺失笑,也坐了下來。
淺淡的月光撒在了身旁人皆白的須發之上,襯得本就風姿綽約的他,愈發飄逸出塵不似凡人。
竹覺絲毫不掩飾自己赤裸裸的視線,盯着沈醫生,緩緩出聲。
“墜亡。”
沈醫生有些意外,下意識想到了閣樓:“在閣樓墜亡?”
竹覺搖頭:“不,是在樓梯間,從頂樓一直墜到最低層。”
“天太黑了,她看不清推自己的人長什麼樣,隻記得那人力氣很大,一掌就把她推下了樓。”
沈醫生微微思索後,猜測:“男人?情殺?”
竹覺沒有否認,而是接着道:“等她再有意識,便是現在這副模樣了,而她的屍體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沒有她這個人。”
沈醫生得出結論:“熟手作案,毀屍滅迹。”
竹覺垂眸,淡聲道:“可在太陽.城市學院,并沒有教授殺人的課程。”
“那麼這個兇手,是怎麼學會殺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