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椎名鶴,冒犯幾位學長了。可是今天,我絕對要把阿堅帶走!因為——同學們需要他,我也需要他!”
龍宮寺先是一怔,咧開嘴笑的洋洋得意,轉而大聲挑釁了起來。
“我可沒這女人那麼懂禮貌!來啊,就會欺負弱小的廢物們,有本事繼續大幹一場啊!”
龍宮寺打架我并不意外,隻是如今陪着他打架的自己卻讓我覺得好笑。畢竟倘若被母親知道定會叱責我一番,但拳頭擊打出去的刹那,我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雖然阿堅總想要站在我的面前替我擋住攻擊,但如果害怕我被襲擊,他的弱點就會暴露反而讓我兩都被襲擊,所以我依然選擇貼着他的後背發起攻擊。
“我沒事的,堅。”
“......你要小心,打不過就跑。”
龍宮寺這麼囑咐着我。在這種情況下我兩找不到更好的轉機,他也執著不過我。便由着我這麼做了。
“我才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輕聲回答的同時,我在刹那間有些犯迷糊。比起想起父親是怎麼教導自己柔術一事,我更多是因為第一次實戰而感到的惶恐。可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面對着高年級生想要用腳踹上我的面門時,我的身體已經熟練的偏開躲過了。
“真可怕,唔......”
我低聲感歎着,喉嚨裡已經忍不住帶了聲哭腔。盡管如此,我深知不讓他們停下就隻有我自己停下的道理。我昂起頭用快要落淚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黃毛小子,先是用力地踩了踩對方的那隻着力的腳。踩得那家夥吃痛一聲。緊接着我雙手緊緊抱住了對方沒收回力道的腿,以頭頂向對方的小腿來了個過肩摔。為了防止對方站起,我甚至趴下身卧在他的身上,轉而用手死命壓住他的後頸:
“喂,服不服?”
我明明快要垂淚,卻還是盡可能逼着自己用平穩的聲調質問對方。我知道,實在不行被打無妨,在氣勢和禮儀上我絕不能輸。否則傳出去整個班都會成為他人的笑柄。唯有這種事,非我今日所願。
“服了,服了,大小姐......放手吧......”
身下的黃毛被壓得老老實實,甚至舉起雙手做了投降的姿勢。我剛放下心準備松開手時,卻覺得自己後腦勺一悶,近乎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手刀。其力道确實有幾分意料之外,我禁不住喊出痛來。
“唔!!好痛!!”
“哈?!渣滓,打女人算什麼事——?!”
聽到我的聲響,身後響起龍宮寺爆炸般的怒吼,我知道他雙拳難敵六手,自然也無任何怪罪之意。末了,眼淚卻委屈到直接從眼睛裡湧了出來:
“痛死了痛死了哪個家夥偷襲啊!嗚嗚嗚——真的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我一邊大哭一邊躍起身來再度擺開架勢。因為又打開了一人缺口,此刻我可以與龍宮寺并肩站立面對三人。可龍宮寺堅近乎陷入了一種暴發的狀态,根本是不顧一切橫沖直撞地将對面一人撲倒。大概那人就是偷襲我的家夥吧。而另二人見狀,也要撲上前去把他壓在地上。我立刻大聲喚他的全名:
“龍宮寺堅!我沒事!後面、後面!”
他将那人的頭借肘關節的力道深深埋入雪堆中,随即再将腳踩上了對方的小腿處。見此情形,我本能地害怕更危險的事态不要發生。
“别把他壓得太死了,堅!”
害怕阿堅被剩下兩人撞到,我挑了瘦高的家夥徑直沖向對方身前,穩住下盤雙手勒住他的腰抱住對方歪在雪地上翻滾了一圈。還是小孩的我們哪裡顧得上男女分别,既然是幹架我怕他起身,本能的咬住他的手腕。
“痛痛痛!大哥,這女的瘋了!”
他這麼罵着我但我也完全沒打算松口。積雪冰冰涼涼灌滿了我的鞋子,可我的臉卻燒的滾燙,大概是凍過頭的原因我甚至感覺到手指發僵。我隻好再度用自己的腦袋沖對方的正面來了一記頭槌。
“嘭!”
“唔!”
看着瘦高的男生暈暈乎乎要倒下,我才放心送了自己的口。卻聽頭頂有人一聲悶哼,我驚訝地擡起頭,恰見到龍宮寺瘦削的身體擋在我身後,他的臉頰處卻慢慢劃過血痕。
一滴,兩滴,三滴。赤紅的血在一片潔白的世界中變得讓我呆在原地。原來對方的身後還有着舉着樹枝約是想要抽打我的黑發學長。剩餘的兩個人雖被龍宮寺放倒在雪地裡,但最開始我與他共同解決的健壯男生卻又爬了起來。
發鹹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下來,我忍不住的嚎啕起來:
“嗚哇哇——阿堅,血!血!你流血了啊!”
龍宮寺也被我的表情搞得局促起來,他的神色變得慌慌張張,最終又用雙手撫上我的肩頭,咧嘴露出自己的小白牙來了個自信的笑容:
“笨蛋,我才沒有那麼痛。”
但我的嚎啕激起了同學們的意志,男生以松山龍羽為頭聽到龍宮寺流血的消息都呐喊着“快點、幫忙”之類的話語,将高年級的帶頭“大哥”捶打進了雪堆之中。那家夥即使再會打架也抵不過大家的群憤,根本沒有還手的力量。
至此,四小高低年級的“草莓牛奶”事件糾紛,以低年級的勝利作為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