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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番外:夏日盡頭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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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灣發生一具白化的屍骨,警方正在加急确認身份中。】

龍宮寺堅收到這條消息時,椎名鶴就在他的身旁。警方因将屍體推斷為是前暴走族的緣故,順藤摸瓜到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年半前與關東事件參加者有關。便摸到了龍宮寺堅這條線希望他能幫助辨别。龍宮寺堅第一時間就想起Mucho,随即又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五番隊的隊長有着高超的單打獨鬥技術以及不錯的家境,每逢大家一起騎摩托暴走時他都特立獨行的坐着私家車到聚集點來。死的人……怎麼會是Mucho?

“武藤泰宏……?”

椎名鶴反而率先反應過來。

這時龍宮寺堅才知道椎名鶴竟然認識警示監的孩子。但椎名鶴卻表示這是因為對方失蹤後其父母跟周邊各種親朋好友同事都有過聯絡,如此才将武藤泰宏的身高及長相記了個清清楚楚。她并不知道武藤泰宏原是東京卍會的五番隊隊長,她唯獨知道的事實是少年死于謀殺,屍骨荒蕪于河灘盡頭。

最終經過DNA檢驗,确定了這具屍骨正是在少年院待了半年被放出來後就失蹤了的武藤泰宏。龍宮寺堅忽然意識到一切開始變得不可控起來。這種不可控甚至再度牽扯到了謀殺與喪命。他開始感到懊惱,甚至不思緣由地忏悔着過去的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而付出。但椎名鶴卻鼓勵他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同去查明真兇試試看?”

前搜查一課課長的孩子總會有着極強的正義感,以至于這份正義感在遭受誤解排擠時,她想到的并非傷害别人而隻是傷害自己。但在龍宮寺堅身旁待得久了。椎名鶴身上原先那些熠熠生輝的閃光點仿佛又再次亮了起來。更何況,武藤泰宏不僅是龍宮寺堅的同伴,椎名鶴認為,這是有關于自己所識之人遭遇了這場謀殺。

“這件事,絕對不能再出第二回。”

【五】

因為武藤泰宏的死亡,兩人走向了探索真相的道路。這條道路蜿蜒曲折又似不該被揭穿,可如果不被揭穿兩個人都無法感到安心。

當龍宮寺堅意識到是東卍内部出現内鬼将Mucho殺死時,他第一反應便是深入骨髓的寒徹。這與羽宮一虎的誤殺不同,這是有預謀,有惡意的謀殺。屍體前胸因武士刀的緣故甚至割傷了胸骨,男人在極端的情況下大出血死去。

他想起黑川伊佐那,黑川伊佐那被稀咲鐵太用槍管射穿了身體。但槍與刀相比仿佛更能爽快的讓人邁入死亡。而刀則更如同折磨與複仇的手段。

“真不打算回歸這邊的世界嗎?Draken.”、

寺野南的出現象征着“六破羅單代”在東京的興起。他身高兩米,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身高體重都有着壓倒性的優勢,刺青從上半身蔓延到了右臉。帶着外國血統的混血孤兒,終究也在東京港區站穩了自己的腳跟。

“武藤泰宏原本應該成為我的人,但他死了。不過人的命就是這麼不值錢,我也會幫忙留意,因為别的家夥動了我的人。隻要你到我的隊伍中來——我們可以一起。一切攜手。”

“我不會去的。”

龍宮寺堅斬釘截鐵回答道。

“但,Draken.你真的不想知道Mikey的近況嗎?”

澀谷再起“關東卍會”這件事,龍宮寺堅并非沒有耳聞。但那個人早将自己曾經的友人們皆拒之門外,不再信奉過去的情誼甚至對舊友們反将一軍。佐野萬次郎,艾瑪的哥哥,曾經最為契合的搭檔,自己所承認追随的總長……隻要聽見有關對方的事,龍宮寺堅還會下意識的留意。

“我早已和他無關。現在已經引退,不再參加不良暴走的任何鬥争。目前隻是名摩托店店主。”

寺野南很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拳頭:“嘿,Draken.要知道在東京都除了你之外我不喜歡跟任何人講口頭上的威脅。但是你的拳頭……你的拳頭,我很喜歡。我允許你繼續考慮,但如果還不确定,别怪我采用強迫手段。”

“你來幾次都一樣,南。我不會加入六破羅。”

“别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

寺野南暴怒起身直接給了龍宮寺堅一記上勾拳,帶着口音的日語在怒吼中顯得滑稽又可笑。

“你在這裡是膽小鬼嗎?!”

擺拳很快就迎上了龍宮寺堅的側臉,龍宮寺堅被打得吃痛到連連後退,因強勁的力道,被撞飛在店内的白牆上。龍宮寺堅目睹自己工作服上的油漆痕迹蹭在了牆面上,他吃痛地輕聲咒罵了一句:“媽的,鶴本來挺喜歡這個顔色的。”

“你說什麼——?”

“喂,傻大個。你是誰?”

少女的聲音毫無起伏但帶着極強的敵意,寺野南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覺得自己的小臂關節被人緊緊壓制拉扯,在瞬間被扭轉脫臼。剛完成公演的椎名鶴恰巧推門目睹了這場沖突的起始。此刻,她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寺野南身旁,用關節技促使他的胳膊脫位。

“滾出我們的店面。”

“Draken,你,你養了妞啊……”寺野南頭上因疼痛身處一層薄汗,但他嘴上依然不啃饒人。女孩見狀正準備再對另一邊的胳膊下手,但龍宮寺堅的目光中則閃出如獸性般的光芒。

“嘴巴放尊重點。”他擡手一抹嘴邊的血迹,冷笑着幾步上前用手鉗住了寺野南的脖子。但寺野南并不覺得窒息,相反,強烈的興奮讓南終于看清了曾被稱作“東卍黑龍”的殺氣。龍宮寺堅的聲音藏着陰霾:“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名字,敢傷及她的安全,我一定會把你拖下地獄。”

【六】

明司武臣作為“梵”組織話事人前來與龍宮寺堅交涉時,椎名鶴在店内為二人斟上剛煮好的熱茶。

“喲,堅。這是你的女朋友……?”

明司武臣開着玩笑端起熱茶抿了一口,很快他就發現這跟普通飯店随便煮的茶完全不一樣。他去過不少較大的社團公司談合作時招待他的人便會用一些較為上等的茶葉。而在這家看似外表簡陋的摩托小店中,居然為他專程沖泡好了優良的“蒸青煎茶”。

這簡直是有着充足準備,隻為等着他到來的一項儀式。

“您好,我是椎名鶴。”

女生眉眼彎垂,淺笑盈盈。無論是從外表還是氣質來判斷,都是完全不會跟“三天戰争”扯上關系的那類人。

“我本說不用讓她在場的,是她強烈要求自己必須在場才允許我跟你見面。我說我跟武哥算是熟人的交情,她見過寺野南闖進店裡,所以信不過我說的話了。”龍宮寺堅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着。不過,經驗老道的明司武臣發覺,兩人始終都沒有否定或者承認彼此的關系。

“嘛嘛,這不是剛好嗎。有人替你擔心是很好的事。”

椎名鶴沉思片刻開了口:“……我自然知道他有一些不錯的朋友,但那個叫寺野南的總長是用武力威脅的。如果那天回來的不及時肯定會被店裡搞得一團糟。為了避免再有這種情況才出此下策,希望不要見怪。”

“當然不會——你和我妹妹差不多的年紀。如果我妹妹也能有你這麼好的警惕心就好了。”

“您的妹妹……?”

龍宮寺堅心領神會:“是千壽吧。她近來如何?還有春千夜,他有回家嗎?”

“那麼,我就不瞞着你了。”明司武臣直接放下了一件定制完美的“梵”隊服,在龍宮寺堅正要拒絕的時候伸出手示意制止了龍宮寺堅拒絕的發言。

“瓦城千咒就是明司千壽,她是我妹妹,所以我才沒讓她暴露身份來見你。而春千夜……他還是選擇了真一郎的弟弟,去往關東卍會,再沒回家了。”

龍宮寺堅聽罷,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在片刻的沉思後,他點點頭,示意武臣作為話事人繼續道明緣由。

“我們梵最終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打倒Mikey.無論是三天争霸,還是為了讓小真的弟弟重回正途。我們要做的隻有讓關東卍會盡可能停滞繼續發展的趨勢。為此,黑龍初代的最強組合與我都在梵中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但如果你說,我有私心。我不否認。我的私心不過是要将春千夜帶回來。那家夥是我的弟弟……我暫且沒有辦法放棄。”

明司武臣的話語使龍宮寺堅顯而易見地産生了動搖。想當初在巅峰解散也是Mikey的決定,而如今的Mikey仿佛就是背叛了曾經的自己。如果加入梵的作戰是為了拯救的話……

“那麼,至少要有一件能證明你們說的是真心的吧?”椎名鶴搶先提問道。明司武臣看了看對方,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泛黃的信件。信紙略顯殘破,甚至沒有署名。椎名鶴将紙張攤開來看,隻見信紙上寫着的是:

【隊長,等您自由後。我們在東京灣再會吧。】

“有關武藤泰宏的死亡,我想你們需要成年人的手段和人脈作為幫助吧。這是我們聯系少年院管教後找到的可疑信件作為證據。借此推測,真正的兇手現在正隐藏着身份躲在Mikey的身邊。如果你們想要我們一同協助查出真相的話我們也會全力以赴……”

椎名鶴檢查完紙張後确信無疑的點了點頭:“我隻希望拿不出明面的工作少一點,畢竟他最重要的還是摩托車店的店長。”

“當然,我們很少接不幹淨的委托。”明司武臣那張有着縱橫疤痕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我們的宗旨也是不會讓年輕人亂碰。你們作為後輩等着看就好了。”

“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梵能答應,我就入夥。”龍宮寺堅低沉的嗓音彌漫在緊張的氛圍中。椎名鶴擔憂地瞥了眼開口之人,龍宮寺堅随即将自己的掌心貼在了椎名鶴的手背上安撫着她。

“說說看。”

“不能将Draken加入梵這件事公之于衆,我不想造成任何多餘的影響。對外,我就等于沒有加入的中間人。同時,一定要保證椎名鶴的人身安全。”

“我的……?”

女孩目露不解,她用手點了點自己重複地提問道。龍宮寺堅則毫無遲疑繼續說道:“來這周圍惹事的家夥靠我的能力我都能解決,但她會成為如明星一般璀璨的、受他人所理想化的偶像,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但我不能時常在她身邊做事,所以就麻煩武哥派人保護她了。”

“這種事……好辦。”明司武臣微一沉思後得出結論。“我們出面跟事務所提點一下這種事,再派點小弟每回在她有事出演的時候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也不是不行。更何況,保護成員的安全是我們‘總長’強調的責任,也是我們這些前輩的分内之事。所以你們是……?”

“我們是兩個人加入。”椎名鶴緊緊回握住了龍宮寺堅的手,搶先開口強調道。“武臣先生,請讓我作為助手也加入吧。”

“鶴,你何必要這樣……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龍宮寺堅皺起眉頭試圖勸解她放棄,但椎明鶴對此卻異常堅定。

“武臣先生。我确實目前在兼職偶像工作,出道之日也将要來臨。像我這種抛頭露面的家夥加入了‘梵’會盡可能收集到媒體及各方動向,我也會一點柔道能達成“出其不意”奇攻效果。如果這樣的我能成為棋子,而這步棋是為阻止堅的好友繼續走上錯誤之路。更是可以解開武藤泰宏之死的一步關鍵棋子。我願意全力以赴。更何況……我希望讓堅明白,靠近他的我也能有着自保能力,我絕不會受傷。因為,我們兩人約好将一同開創未來。”

“……堅,你碰到了個好女人。”

龍宮寺堅聞言,咧開嘴笑得開懷。

“這件事不用别人提點。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七】

武道來到店中決定加入“梵”的那日,椎名鶴在晚上才回到店裡興奮地攬着龍宮寺堅的後頸宣布了個驚喜消息:“阿堅,我們要出道演出了!”

“嗯?出道演出?也就是說你可以站在舞台上唱歌了?”

“是啊是啊!而且經紀人還允許我站在C位當領唱呢。以前隻是在地下室或者是公休日街邊做巡演,但這回會到有媒體、有前輩,正規還有經濟支持的室内演唱會現場去做直播演出!”椎名鶴像個追夢成功的小孩手舞足蹈,龍宮寺堅聽罷她的形容,也被感染到了好心情。

“那天阿堅一定會來看吧?”

“嗯。一定。讓乾過來幫忙看店這種事總能做到的。”龍宮寺堅已經順勢開始做起了規劃。但同時,他又想起了花垣武道今日在店門口與衆人對峙的事。龍宮寺堅想起武道說起的未來,他開始有些擔憂那時的椎名鶴是否過得還好。喜憂轉換使椎名鶴察覺出端倪,她将身體輕輕貼在龍宮寺堅的背後,濃郁的紫羅蘭香氣飄入龍宮寺堅的鼻尖。

“在想什麼,阿堅。”

“在想……你後悔跟我一起加入‘梵’嗎。”

“不後悔哦。因為知道了阿堅的事,阿堅知道了我的事,這是等價交換呢。我們互相保守着彼此的秘密。更何況千咒是好孩子,你想要做的事也是憑借自己的意願來做的不是嗎?我在你身旁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你在我身旁也該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

她将語調拉的很長,清清淡淡飄入耳畔,且硬生生敲擊着男孩的内心。沒錯。想要拯救Mikey這件事也是為了過去所犧牲所死去的所有人的一種贖罪,雖然不曾後悔将青春獻給東卍,但每逢想起那些死去的人。龍宮寺堅總會扪心自問,自己的選擇是否真的正确。究竟是愧疚沒有照顧好艾瑪的哥哥,還是自己早就想要再賭一次命運,這件事,在椎名鶴慢悠悠的話語中被揭開了那層若隐若現的面紗。

Draken就是龍宮寺堅,龍宮寺堅就是Draken。過去是,現在是,未來還是。

“鶴。”

“嗯?”

“把臉靠近些。”

椎名鶴聽話地将臉靠近了龍宮寺堅的面頰旁蹭了蹭,仿佛是在用這細微的肢體接觸安撫他那顆疲倦卻真正蘇醒的心。龍宮寺堅扭過頭,兩個人面對面的距離,近到隻有毫米能度量的遠近。吐息環繞在彼此的臉龐,龍宮寺堅用平生最輕柔的氣力,輕輕啄吻了女孩塗着桃粉香槟色的紅唇。

恍若蜻蜓點水的一擊,室溫和體溫在驟然間猛地升高。兩人皆閉上了眼,在無言的寂靜裡享受着此刻的平靜。

心意相通之時,想必無需言語。

那夜後兩人各司其職,愈加分頭忙碌起來,龍宮寺堅用開店經營的收入為女孩挑選了一條紫水晶項鍊,又騎着摩托載着她去量身定制了一套短裙演出服。龍宮寺堅看着椎名鶴穿着打版樣衣的模樣先是呆滞了幾秒,随後直搖頭道:“裙子是不是有點太短了?”

“阿堅,現在偶像都是這個樣子的!而且明明不是超短裙。你頭上還頂着紋身,卻在這個時候思想古舊也太奇怪了。”椎名鶴嘟着嘴揚起拳頭表示不滿。龍宮寺堅則摸着下巴喃喃自語:“因為你平常就穿長裙了,所以對比起來才會……”

“很好看不是嗎?”椎名鶴嬉笑着接過話茬,想要借此戲弄對方一番。

“……嗯。很好看。簡直能想象你登台表演的樣子,肯定會有許許多多人為你的歌手和身姿鼓掌的。”

始料未及的回答使椎名鶴再度臉紅了起來,她用兩個手捂住了臉龐。低聲細語着:“阿堅别光想象呀,隻要那天來看我的演出不就能全部盡收眼底了嗎。”

“不過,比起舞台上的你。最真實的你,就足夠了。”

“真是的……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這是公共場合,不要理直氣壯說着讓人害羞透頂的話啦!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說,不是嗎?”

或許那日。龍宮寺堅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吧。椎名鶴在後來總會夢到在試衣時的場景。她一遍一遍在夢裡試圖将自己的心意全部傾瀉給那個被他人稱作“黑龍”的男人,說出“喜歡”又說着“愛”。可每當夢醒時,她都會怅然若失。

龍宮寺堅,确實已不在人世。

【八】

椎名鶴連龍宮寺堅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臨近遊樂園的室内體育場,舞台上燈光迷眼,台下坐滿了觀衆的同時還有着許多攝像頭機位卡在不同角落。早已排練多遍的椎名鶴,臨近上場是心卻在怦怦亂跳,繼而又像針紮一般的刺痛。

椎名鶴以為這是上場前的緊張。她一遍一遍調整呼吸給自己心理暗示,暗示在那看不清臉的觀衆席内,龍宮寺堅一定到場在等着自己的演唱。如果自己的演唱成功,對方能夠真正地享受其中的話。那這一切都值得,自己的歌聲也能傳達最為真摯的情感。

雖是夏日,場館外卻陰雨綿綿。椎名鶴想起龍宮寺堅提起他做“副總長”時的心态,無論緊張或是憤怒,在進行集會時,龍宮寺堅總會迅速進入狀态中。

【他們在期待着我們做出些什麼。這點,無論是暴走族還是期待聽歌的聽衆,他們的心态沒有任何區别。】

為此——

椎名鶴無論如何都要登上舞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成她第一次的正規演出。

而她永遠不會知道,在她将美好的祈願借演唱傳遞給觀衆們的同時,遊樂場内躺在傾盆大雨中的龍宮寺堅,為救武道身中三槍,血流不止。

龍宮寺堅在椎名鶴如明星般初升天際之時,悄然離開了她剛開始燃燒的人生。

他隻留了一副不再有聲息的軀殼在棺木中供人禱念,而椎名鶴作為剛出道的知名時尚偶像,為避免被抓住話柄。她甚至被剝奪了參加追悼會的權利,被迫每日禁足且受到經紀人及事務所的監管。

“讓我……看他一眼都不行嗎?那就從他身邊,在他變成灰燼前,從火葬場處路過一次不好嗎!?!”

椎名鶴不斷哀求着,平生再沒有得到龍宮寺堅死訊那日哭的一般狼狽。她能了解的消息的隻有通過電視、廣播、報紙,不停巡回播報着:在東京不良三方混戰中,死亡兩人的消息。其中一人是遭毆打緻死,一人遭槍支擊傷後失血而死。

她不知道龍宮寺堅在咽氣前痛不痛。她不知道龍宮寺堅在閉眼前有沒有看到自己。他們甚至都沒有真正确定關系。而那個解開她人生枷鎖的少年,隻在記憶和那家摩托店中留下屬于自己的殘影。在椎名鶴的印象中,龍宮寺堅的最後畫面,是在清早将自己送到演出現場時于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和自己作别。

“等我回來。”

……他再也沒有回來。

【九】

“我盡可能用歌聲傳達着屬于自己的特殊心情,但很顯然,我比想象中更加笨拙、愚鈍、甚至因為害羞與難堪誤了時機。以至于最終,夏日的盡頭便是整場心動的結束。

你永遠都将青春永駐。

而我,則還要度過沒有你的無數春夏秋冬。”

【十】

“請問椎名小姐在做歌手偶像的這十年中最不滿意的是什麼呢?”

“主持人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我最不滿意的……不瞞你說。其實是我第一場演出。”

“您對自己的要求還是一如既往的嚴格,椎名鶴小姐。但是觀衆幾乎都是因為那一場演出認識的您。那明明是場非常出色,驚豔全場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演出啊!”

“是嗎?哈哈,其實也是對我本人最為印象深刻演出。所以有着不滿與後悔的情緒,是理所應當的吧。”

“這麼說也确實很有道理。那麼您推出的第一張獨立專輯名為《紫藤花架下的龍》又有什麼特殊的寓意嗎?”

“每首歌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特殊意義,非要解釋的話,是将大家當做‘身心俱疲’的龍,期望龍能在紫藤花的庇護下得以短暫的休憩。以及,期望龍能找到不被流言蜚語所特殊對待的庇護所,而紫藤花架下正好能用朵朵藤蘿,遮住龍高大寬厚的身影。龍則會守護着紫藤花不會被外物所傷。這算是……互相救贖的故事。”

“真是帶有夢幻色彩,頗有趣味的主旨!那麼,椎名鶴小姐,我們這裡還有觀衆送來的提問。自您出道起,你脖間似乎就一直挂着這條紫水晶項鍊呢。請問這條項鍊是有什麼寓意嗎?”

“這條項鍊……是我人生中最為特殊之人送給我的。”

“诶?诶诶——您可是第一次在廣大觀衆面前承認這件事呢。”

“哈哈,其實,我從來不遮掩這條項鍊對我的重要性。就算以後不會帶在身上,也會放在我的心裡。因為……對方已經不在人世間了。所以對我的意義非凡。逐漸的,也成為我的代表色了吧。”

“原來如此。請您節哀!但想必對方如果能在天國目睹您今日的成就,定會非常高興。”

“希望如此,畢竟我已經度過很多個隻有自己的孤獨夏天了。”

——夏日總會有盡頭,這場盡頭便是不再有你,隻餘我一人的結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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