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姜辭再說些刺激他們的話,嚴先生連忙道:“你們先出去吧。”
他們再次作揖:“學生告辭。”
然後一窩蜂地走出門去,姜辭站在原地無能狂怒:“大哥,你們這就走了?我在這兒忙活了半天沒一點兒線索嗎?”
任她如何說,沒一人理會。
她又将目光看向了嚴先生手中的竹筒,笃定地将雙手伸到他的面前,并反複彎曲四指,嚴先生不解地皺着眉,看看她的手指,再看看她的眼睛。
姜辭笑着指指他的右手,嚴先生恍然大悟,立馬将竹筒放到她的手中。
姜辭說了聲“謝謝先生”便蹦跳着離去。
她滿心歡喜打開竹筒,卻發現空無一物,還不死心的把竹筒口倒立并反複甩打,真的隻有空氣。
她站在街道中央,來往人群都穿着古裝,兩旁的小販穿着暗色系棉麻制衣服,或頭戴發簪,或棉布盤起頭發。
姜辭忍不住在心裡豎起大拇指,連連贊歎道:“這劇本殺搞得這麼真,一定給你一個五星好評。”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男子大喊道:“讓開,快讓開!”
聽到他的聲音,大家都退避三舍,街道中央瞬間隻剩姜辭一人,可她渾然不覺危險的來臨,隻沉浸在這逼真的造景中。
幸得一女子相助,将她拉倒在地,與那馬擦肩而過。
姜辭倒在地上,她站起來對着遠去的馬匹破口大罵:“有沒有素質啊,怎麼能當街縱馬,要是有人傷着了,你賠得起嗎?”
差評,一定要給差評!
繼而轉身對着救她的女子說:“謝謝你哦。”
那女子笑笑,說:“小事一樁。”她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你的膽子可真大,竟然敢當街辱罵典史大人。”
典史大人?這又是個什麼官職?
“典史大人名叫傅朝,冷血無情,殺人如麻,沒有一個罪犯能從他手中逃出,大到殺人案,小到偷竊案,一個也不會放過。”
“哇,這麼公正的,倒也是個好人。”姜辭評價道,“但是這也不妨礙他沒素質。”
更何況,這隻是一個劇本殺而已,她姜辭當然也趁此釋放自己的情緒,她最近不僅被考編搞煩了,還被父母催婚弄煩了。
街道中央漸漸恢複了生機,街道兩旁有各種美食,糖人、糖葫蘆……突然傳來雙鐵碰撞的聲音,小販挑着扁擔走街串巷,嘴裡喊着:“麥芽糖嘞。”并将最後一個字的語氣拉長。
這白色麥芽糖是姜辭童年的味道。
她随處走進了一間胭脂鋪子,各種香氣撲鼻而來,一身穿紅色衣服的女子來到她的身邊,“姜小姐,小店新上了唇脂,可要瞧瞧?”
她竟然認識我?也是,縣令之女,誰人不識。
姜辭擺擺手:“我就随便看看。”
她走到了一銅鏡前,鏡中的她隻戴了一個簡單的玉簪,頭發竟也齊腰了。
她使勁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有痛覺,這不是假發,她開始懷疑了,這真的隻是劇本殺嗎?
鋪子前台有人買了胭脂,結賬時用的竟然是銀錢,她慌忙跑過去,在前台附近掃視了一圈又一圈,沒有收款二維碼。
沒有空調,沒有手機,沒有一個現代物品。
姜辭跑出去,小販上用的是銅錢,任何一個現代景區都不可能做到如此,除非,她不在現代。
她不敢深想,難道自己真的像小說那般穿越了?
她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撞了人也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那麼現代的我是已經死了嗎?
天漸漸黑了,一眨眼就到了宵禁時間,安靜的環境使姜辭心跳漏了一拍,她的心裡莫名有些發慌。
突然,她被一男子抱住,姜辭雙手使勁拍打掙脫,一道銀色的光閃到她的眼睛,是匕首。
那歹人站在姜辭身後,匕首抵在她的脖頸處,隻差兩厘米便能碰到。
姜辭顫顫發抖,一動也不敢動,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場景。
她的聲音顫抖道:“大哥,你想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我爹可是堂堂縣令。”
歹人輕笑一聲:“我隻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