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隻是片段，近來卻愈發清晰，甚至連夢中血腥氣味、心悸痛感都如在眼前。每次醒來，她心口發涼，仿佛有人在血與火中喚她歸來。

沈元瀾對她期望頗高，盼她知書達禮、針線精巧，嫁入門第。

柳婉清卻隻求孩子平安順遂，日日念經抄書，祈願前緣孽債就此化解。

沈湛霄埋首朝務，日日早出晚歸，神色疲憊。

沈湛秋卻常伴她左右，教她讀書臨字，笑意溫柔，眼神清澈。他是她的“二哥”，也是她這浮世最溫暖的依靠。

她倚在門邊，手指輕觸玉佩，冰涼觸感仿佛未曾風幹的血。

她隐約記得夢中那人倒下時，眼神裡沒有絕望，隻有不甘，和深深的……愧疚。

正出神間，沈湛秋收劍走來，衣角沾露，聲音如春風拂面：“苡然，今日可願與我練字？”

她擡眸看他，眼前晃過夢中那人最後一眼，心口微悸，卻仍微笑點頭：“好，二哥。”

晨光灑在他肩頭，沈湛秋眼中映出她笑意，唇角微揚。

而她垂眸再看玉佩，夢境中那句未曾說出的誓言仿佛在耳畔低語——

“若有來世，我願再護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