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近日,多了一道風景。
鎮北将軍日日騎馬遊街,身後簇擁蕭家舊部,氣勢張揚,直奔醉仙樓。
他舉杯痛飲,豪語連連:“北疆風沙苦,回京不醉不歸!”
席間,歌姬起舞,觥籌交錯,引得四座皆嘩。
“将軍年少放浪,可惜了。”??
“唉,終究是年輕氣盛。”
種種言論,傳入李玄德耳中。
他冷哼:“也不過酒囊飯袋,尚不足慮。”
卻不知,樓上倚窗而坐的蕭承淵早已酒醒。他将酒盞輕輕旋轉,望着窗外熱鬧街景,眼底清明如夜色寒星。
他低語:“既然他們想看戲,我便陪他們演一出。”
轉瞬喚來心腹陸雲風,低聲道:“明日,再鬧大些。”
“屬下明白。”
自此,醉仙樓夜夜喧嘩,酒香彌漫間,“鎮北将軍纨绔”的傳言漸盛,悄然傳遍京城。
夜深,蕭承淵獨坐書房。
桌上鎏金酒盞在燭火映照下光華流轉,他神色平靜,眉宇間卻藏着不容忽視的殺意與疑雲。
腦海中浮現的是沈府那日,沈苡然搶玉佩時的慌亂神情,沈湛秋護妹時的警惕目光。
他低喃:“沈氏與蕭家,舊情匪淺。”
“當年父親戰敗,沈家遭難……若一切皆非偶然?”
他思索片刻,提筆疾書,封上一封密信,交予陸雲風。
“将此交給沈湛霄。”他語氣低沉,“小心隐秘,不得洩露。”
陸雲風抱拳領命而退。
蕭承淵将酒盞收入木匣,起身立于窗前,望着漫卷夜色,輕輕吐出一句:
“李玄德……你以為用婚事便能困住我?癡人說夢。”
夜風拂窗,萬籁俱寂。
京師表面春和景明,實則暗潮湧動,一場風暴,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