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動了?”
蕭承淵點點頭,眼中泛着冷意:“李玄德那門生趙岐立馬岔開話題,說‘舊事無憑’,還裝作勸我别再醉言亂語。朝堂一瞬寂靜,幾個老臣的眼神都不對,回避、驚慌,連我都能看得出來。”
沈湛霄遞過手中記錄:“王福說,張文遠曾言‘兵部有人’。若你試探屬實,那人隻怕早就在賬上做了文章。”
蕭承淵目光一凝,指節敲擊案面:“難怪我們翻不到兵符殘章,怕是被連根拔起了。”
“對了,監印官的舊部名單可有消息?”沈湛霄突然問道。
“還沒。不過發生另一件事,我有個舊部在北疆失聯,已派人尋了,尚未回信,我怕他兇多吉少。”他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我今日一鬧,趙岐一行人定會起疑。他若派人查我行蹤,你也危險。”
沈湛霄點頭:“沈府已有防備。但接下來一步……我們該引蛇出洞。”
“我來做誘餌。”
蕭承淵話音未落,沈湛霄擡眼看他一眼:“你敢?”
蕭承淵冷笑:“我要他們以為我仍是個張狂纨绔,才能趁機查下去。”
兩人對視片刻,沈湛霄淡淡一笑:“好,那我便做你暗線。”
京城李府,當夜。
廳堂内燈火如晝,李玄德負手立于屏風前,眼神幽深如潭。
他的門生趙岐垂首道:“大人,蕭承淵今日在朝堂提北疆舊事,似有試探。”
李玄德端坐,指尖緩緩敲擊茶盞:“這小子……比傳言中精得多。再查下去,怕要查到我頭上了。”
趙岐試探着問:“需不需——”
“不急。”李玄德冷聲打斷:“沈氏已是昨日黃花,他若真翻出什麼,再斬草除根也不遲。”
他起身望向窗外月色,語氣森冷:“十七年前的事,該埋着就得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