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苡然臉騰地紅了,支吾道:“我、我随便玩玩,沒什麼……”
沈湛秋皺眉,低聲問道:“這哨子哪來的?”
沈苡然一怔,心中飛快盤算:“不能說是蕭承淵給的,二哥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她咬牙,硬着頭皮道:“撿、撿來的!挺好玩我就試了試。”
沈湛秋盯着她,語氣溫和卻帶着審視:“撿來的?怎沒聽你提過?”
沈苡然被盯得心虛,連忙岔開話題:“哎呀,真沒什麼!二哥你别多想,快回去歇着吧!”
她推着沈湛秋往廂房走,誰知沈湛秋腳步一頓,忽然拉住她手腕,低聲問:“方才我似聽有人聲,府裡可是來了什麼人?”
沈苡然一僵,心虛得不敢看他,臉更紅了,慌忙搖頭:“沒有沒有!就是我吹哨子玩,哪來的人!”
沈湛秋眸色沉了沉,最終未再追問,隻道:“既如此,下次莫要亂吹,免得驚了旁人。”沈苡然連連點頭,内心卻翻江倒海。
與此同時,京城将軍府,蕭承淵倚在窗邊,手裡把玩着另一隻鷹哨。
陸雲風推門進來,低聲道:“将軍,韓沖嘴硬不肯供幕後主使,但多次提到‘母親’,應是破綻。”
蕭承淵冷哼一聲,目光微凝:“母親……”
他緩緩起身,将鷹哨收回腰間:“查查她如今住哪,何人照看。從那邊下手,總有他崩的時候。”
陸雲風頓了頓,又道:“方才鷹影衛回報,沈府有人吹哨,似是試探,幸未驚動旁人,無主令便退了。”
蕭承淵手一頓,挑眉道:“沈府?那丫頭吹的?未驚動旁人就好。”他嘴角微揚,眼中浮現一抹淡笑:“果然藏不住事……若真有事,自會再吹。”
朝堂之上,沈湛霄立于文臣之列,目光似不經意地掠過兵部隊伍,最終落在李玄德身上。李玄德今日神色尤為陰沉,偶爾低語幾句,兵部尚書和幾名官員皆側耳傾聽,面色沉凝。
沈湛霄斂眸,心頭冷笑:“蕭承淵回京,他定坐立難安。”他垂手而立,姿态沉穩,實則暗中觀察。
等到散朝,他故意放緩步伐,走至兵部侍郎身側,低聲問道:“近日北疆可有異動?”
侍郎一怔,顯然未料到此問,神色微變,随即斂去異樣,恭聲道:“并無大事,沈大人多慮了。”
沈湛霄看似随意地點頭,未再追問,拂袖而去,心底卻已有定計:“該與蕭承淵見一面了。”
沈府後院,沈苡然送沈湛秋回房後,又悄悄折返回槐樹下,四下張望,确認無人後,從袖中摸出那隻鷹哨。
她攥着哨子,盯了片刻,心頭莫名發癢:“這東西到底多厲害?再吹一次會不會……”她抿唇,猶豫許久,終究還是沒敢。
“算了!”她一跺腳,将鷹哨塞回袖中,心口卻仿佛被什麼撥弄了一下,浮起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情緒。
“蕭承淵,你等着,我遲早弄明白你的心思……”她輕哼一聲,臉頰泛起一抹淺淺的绯紅,末了又咬咬牙,惱道:“然後讓你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