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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睿之一笑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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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大多數的作物基本上都收獲了,社裡下工偏早,才下午三點左右,滄逸景照例下工回家,滄麥豐少見的換了一身體面的幹淨衣服,見滄逸景急匆匆拿上饅頭就要去磚窯,叫住他:“逸景,别走。”

滄逸景問:“怎麼了?”

滄麥豐道:“你也去換一身幹淨衣服,今天有客人。”

“我們家?”滄逸景心想難道是家裡看莊曉燕沒指望,要換一家相親?

滄麥豐道:“高興死你吧,鐘睿之的姥姥姥爺來咱家,說是向你登門緻謝。”

滄逸景手上飯盒都沒拿穩抖了一下,少見的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問:“什麼時候來?”

“市裡打來的電話,說人已經在路上了。讓咱們不要有心理壓力,二老回上海,順路來看看鐘睿之在隊裡的勞動學習環境。”滄麥豐笑的挺興奮的,“诶,他有跟你說過,他姥爺是國家一級指揮嗎?就樂隊演奏,拿個棒棒站最前頭,揮來揮去的那個。”他說着還模仿起指揮。

滄逸景皺眉:“沒說過,你又不懂音樂,那麼興奮幹嘛?”

“還有她姥姥,建築師,就人民大會堂,人家當年參與設計的。”滄麥豐繼續道。

滄逸景不想搭理這話題:“不是說是資本家嗎?”

滄麥豐答:“那是老子家那邊,姥爺這邊根正苗紅。”他壓低了聲音:“舅舅在南海艦隊,當這個。”他豎了個大拇指。

“關咱們什麼事。”滄逸景見小叔眉開眼笑的,覺得他或許想撈點好處,“給錢不能收啊。”

滄麥豐挑挑眉:“我不是因為這個,不過能給點錢也是好事,人家呢認小恩人,就是你了,給錢也不會給我。”

“那你那麼高興幹什麼?”滄逸景問。

“我當然高興了。”滄麥豐拍了拍滄逸景的肩膀:“逸景啊,你說的還真對,他真是個小少爺,金尊玉貴的真少爺。”

滄逸景不理解。

滄麥豐哈哈一笑:“就人家這條件,你就算是個大閨女都嫁不進那高門啊。”

滄逸景白了他一眼,他其實該若無其事的說一句:你真的想多了。

但他卻沒有辯駁,話能騙别人,卻騙不了自己。他在日益增長瘋狂的思念中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明白把這份愛意放在心裡很痛苦,可割舍更是痛苦。

而滄麥豐呢,他沒看那麼多才子佳人的話本,沒考慮到小少爺會帶着窮人家的小閨女兒私奔的故事情節。

咱們的小少爺鐘睿之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外公外婆面前聲明:“外公啊,他才不是什麼窮小子呢!”

直到姚立信和張萍走前還在重複:“阿拉曉得啦,東西一定帶到。”才有了這次的拜訪。

當然,這也是姚勉希望的,長輩的親自拜訪是十分重視的禮遇。

村裡的路太窄,汽車隻能停在村口,村書記親自帶路,把二老引來的老滄家。

人來自然也沒空手,從社裡借了一個小推車,大小箱堆滿了小車,年輕的男司機幫忙在後頭推着車,姚立信手裡還捧了個淡藍色的小盒子。

這一行人倒是挺引人注目的,伴着落日的餘晖,站到了老滄家的院子裡。

滄麥豐對于這種場面是遊刃有餘的,不卑不亢大方的上前握手寒暄,并請人進屋落座。

進屋後與家裡人一一打過招呼後,二老不約而同看向了滄逸景。

鐘睿之不止一次的跟他們描述過滄逸景,“特别高,可壯了,力氣也很大,什麼活都會幹,我要是能長他那麼高就好了。皮膚有點黑,高鼻梁,雙眼皮深深的,看着人的眼神特誠懇。”

姚立信雖沒看到滄逸景特誠懇的眼神,但也不得不承認,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眼睛形狀似桃花,是多情招人的面相,少見的高大帥氣。

滄逸景對他們點頭微笑。

姚立信讓開身後将禮物送出:“這些是我和睿之外婆的一點小心意,希望你們能收下。”

黃秀娟瞧着那小闆車上的七八個箱子,覺得欣喜又很是忐忑,畢竟被人如此重視,是很讓人滿意的事,可是收人家的東西,又覺得總不太好。

滄麥豐還沒開口呢,滄逸景立馬說:“東西我們家不能要。”

“睿之也是這麼跟我們說的,他說你肯定不會要我們的東西。”姚立信道,“可我和他外婆還是把東西帶來了,第一呢是空着手實在不好意思,再有就是睿之住在你們家裡,受你們照顧,我們真的很感謝。”

張萍帶着笑臉,她的聲音很柔和,是江南那邊的軟調子,但說話時特地擯棄了口音,字正腔圓的以表重視:“是的呀,這些東西呢,都是特産,不值錢的,主要是一份心意。”

她打開最上頭的一個箱子:“你看,這是山貨,筍幹。那邊是是醬菜,還有些奶粉、蜂蜜、糖果點心,是給小丫頭的。”她看向若梅,彎腰低頭笑:“哎呀,小囡囡長得真水靈喲。”

“還有,聽說家裡有老人家,就帶了黃酒和山參。”她解釋道,“這個黃酒是我們從紹興買的,農戶自家釀的,沒有河北的高粱酒烈,就是讓你們嘗個新鮮。山參呢,也是家裡的老東西了,沒有花錢,拿來給老人家泡酒,冬天喝了暖和。”

她介紹着這些禮物,好讓滄逸景他們收下時少些負擔。

滄逸景沒說話,表情有些凝重。

家裡人包括滄麥豐都在等他做決定,隻有他點頭才能收下,滄逸景不點頭,他們也不會收。

因為滄逸景的沉默氣氛一時陷入寂靜,此時老滄家門口擠滿了來看熱鬧的人。

似乎所有人都等着滄逸景說話,等着他點頭把東西收下,然後明天大家田間地頭就會說:看啊,還是老滄家會做人,人家在他家住了一陣子,就能收那麼多禮。隻怪咱們家沒個生産隊隊長,不然也能撈幾個少爺放家裡養養,然後等着人家家裡人來報恩。

他們看不見滄逸景對鐘睿之的照料,看不見清晨的豆漿和碗裡的鲅魚水餃,看不見劉家村知青點老屋廢墟上至今還存在的血迹,看不見滄逸景滿手指還未完全消散的疤痕。

隻能看見光鮮的城裡人,那輛漂亮的小轎車,還有這成堆的禮物。

姚立信笑着打破了沉默:“那推車上的大包小包加在一起,都沒有我手上的這盒東西貴重,如果你們不要那些,這盒子裡的,請一定收下。”

那是什麼,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那個從進村開始就一直被姚立信捧在手上的淡藍色盒子,那藍色純淨,比天和海更藍更亮,皮質的盒子,包邊針腳走線又密又工整。

周圍人的眼睛也都盯住了那個盒子,紛紛猜想:放的會是錢嗎?兩個手掌大小的盒子能放多少錢?五百?一千?還是五千?

五千塊肯定放不下。

那是什麼?

貴重?難道是金子?還是寶石?

滄逸景沒有伸手去接,他對鐘睿之好不是為了讓他姥姥姥爺來家裡送禮,無論這盒子裡是什麼他都不想要。

兩個月了,沒來一封信,雖然是他讓鐘睿之别寫信的,可還是會忍不住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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