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樓。
沈晚棠見過魔帝存在暗室裡的珍寶,有的隻是字畫,可也有的實際上是天品法器。
這位魔帝連天品法器都藏得如此随意,那麼半月殘呢?
若是沒有看見被他随意存放在藏寶閣内的天品法器,她或許真的會去寝宮,畢竟魔帝的寝宮内可是有專門存放重要之物的地方,既然他需要,那寝宮便一定會有,而煉丹樓隻是可能。
但她眼下已經知道了,以這位魔帝的脾性,或許煉丹樓才是她該去的地方,更何況她想要的是大量的半月殘,她需要考慮寝宮和煉丹樓到底哪一處存放多的可能性最大,而那兩人對半月殘勢在必得,他們以為魔帝大肆收集半月殘是因為重要,便不會選擇去可能性低的煉丹樓浪費時間和精力,隻會直奔寝宮盡快拿到半月殘。
整個魔域都以魔帝為尊,魔帝存活至今幾百年,想必從未遇到過被同族人潛入雀台城并成功盜取珍寶的。
更何況,半月殘這種靈花并非不可再生,若非急需大量的半月殘,她根本不會潛入雀台城,大可等到花開的季節在魔帝之前将其采下。
再者,她常年待在無虛宗姑且算是“人族”,她對魔帝是沒有敬畏之心的,對魔域也沒有歸屬感,所以才會潛入雀台城。
而蕭之鏡也非魔族人,他是人族,在這裡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至于雲岑,雲岑與蕭之鏡待的時間一長,必定也會受到影響。
魔族人對強者的敬畏是絕對存在的,可像她和蕭之鏡這樣的人,是壓根沒把魔帝放在眼裡。
自然,魔帝也不會想到有人會不要命地潛入雀台城,也或許他根本沒把這些放在眼裡,在他眼底,潛入雀台城的人大概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最危險的地方便是魔帝的寝宮,但蕭之鏡和雲岑的猜想也并非是錯。
至少魔帝大量搜集半月殘,足以說明他極為需要。
危險的寝宮必定是會有由半月殘煉制的靈丹,但卻不會是所有的半月殘都在那,她要的,是大量的半月殘,不論是靈花還是靈丹,她都要。
避開煉丹樓外的侍衛後,沈晚棠進了煉丹樓。
煉丹樓的一樓有一鼎丹爐,四周緊挨着的牆壁上存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丹藥,再往上兩樓幾乎都是用來存放丹藥的,隻有最頂端的三層樓是用來存放藥材。
她先是在上面幾層樓按照書中畫像找到了半月殘,幾乎有上百朵靈花,足夠了。
又來到樓下,嗅着半月殘的花香,她按照香味一一辨别丹藥,這裡有不少丹藥裡面都摻了半月殘,細數下來大概幾十枚魔丹。
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她轉身要走,餘光卻忽然瞥到三個字——換息丹。
她身上的換息丹不多了,暫時又無法強行動用法力煉制丹藥……
沈晚棠直接把整瓶換息丹扔進乾坤袋。
臨走前,她又看了一眼這個煉丹樓。
她想,雀台城這地方倒是不錯,萬戮城的餍魔宮似乎有些小了。
啊……她倒是想起來了……
雀台城上一任的魔帝不就是黎玉昭麼?
她的生身母親——黎玉昭。
……
“主上有令,抓到賊人即刻誅殺!”
“是!”
身後不遠處傳來浩浩蕩蕩的聲音,像是亂成了一鍋粥,沈晚棠則充耳不聞乖乖回了住所,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今晚她從未出去過。
直到三日後,聽說幾天前有人潛入煉丹樓偷盜,盜了魔丹後又去魔帝寝宮偷盜,這賊人在寝宮中什麼都沒偷到,反而是中途把魔帝驚醒,正被全魔域通緝。
也就是說,他們順利逃脫了。
能從魔帝手裡逃脫,絕不簡單。
沈晚棠一邊想着一邊跟着隊伍進了訓練場。
負責這次特訓的魔王掃了一眼眼前這十幾個魔族人,高聲道:“在正式特訓前,本王會命人給你們每人一本心法,明日還無法學會的,逐出雀台城。”
沈晚棠翻看了一眼手裡的心法,是一本高階心法,若學會後再配合着招式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厲害雖厲害,可卻高深莫測晦澀難懂,就連招式都有些難度。
待魔王走後。
被關在這裡的人紛紛開始修習起心法。
有人見沈晚棠不為所動,便忍不住上前詢問:“你怎麼不練,難道你已經學會了?”
沈晚棠卻道:“我的渡劫期是靠丹藥砸出來的,這東西,一天之内我學不會。”
“你說得倒是坦然,你要是學不會,這輩子都再也進不了雀台城了!”
聞言,沈晚棠這才正視眼前這位姑娘。
她問道:“你想留在雀台城?”
“對啊!能為魔帝效力,你不覺得很威風嗎?”
沈晚棠扯唇淡笑:“不過是送死,你們經過特殊的訓練,最終的目的隻是為了殺死無虛宗的清玄真君沈卿言。”
“你身為魔族人怎麼向着沈卿言說話?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殺死我們,而不是他死呢?”這姑娘有些不高興了,不服氣道。
沈晚棠說:“天道的人,與他作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你是魔族人,若真如此,那你也注定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