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地說:“我的女兒雖然絕色,卻也隻是這世間的一處風景而已。你若四處走走看看,闖蕩天下。你遲早會遇見第二個絕色,不必非得糾纏我的女兒。”
趙玺剛要說話,就被裴宗打斷。
裴宗說:“我膝下是個姑娘,隻想我的女兒過的平安快樂。你說的那些日子太過驚險,不是我對女兒的期盼。你們沒有緣分,就此打住吧。死了這條心吧。”
趙玺捏着拳心裡被千錘萬打,他絕望的問:“到底讓我怎麼說,我到底怎麼做。才能換裴大人一個點頭?”
裴宗勃然大怒:“我永遠不會點頭!趙玺你喪心病狂,我不答應你求娶我女兒,你就擄走她。我不願意接受你做我的女婿,你就欺辱她,怎麼你以為生米煮成熟飯,我就會答應你一切離譜的要求?!”
“我沒有欺辱她!”
趙玺絕不允許這種髒水潑在自己身上,“我從未碰過阿溪一根指頭。裴太守,我對阿溪向來行君子之道。你說的那種肮髒事我沒有做過。”
裴宗心裡露出個笑,面上冷臉不表,他拂袖趕人道:“趁天亮之前趕緊滾吧。休要給我義州太守府帶來麻煩了。刺史程修最近盯我盯的緊呢。”
趙玺提出條件:“你讓我見阿溪一面。”
“休想!”
趙玺按着桌子道:“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同意見面。裴宗,今天是我最客氣的一次。你記住了,我尊敬你是因為你将來會是我嶽父。不是因為我怕你。”
裴宗氣笑了,他道:“那我就等着瞧,你如何用一萬種方法。讓我把女兒送給你見。”
趙玺笃定自信道:“好,裴大人您就拭目以待吧。”頓了頓,他又說:“哦,對了。你家那個童養婿我就帶走了。兩個月後,他會在軍營裡給你寫信。不要太感謝我,這是女婿孝敬您的。”
裴宗皺眉:“孝敬,什麼孝敬?”他拉住趙玺問:“你把裴先孝弄到哪裡去了?”
趙玺挑眉似笑非笑看着裴宗拉着自己袖子,他高聲問:“嶽父這是在挽留女婿嗎。”
裴宗指着大門口道:“滾,現在給我滾!”
趙玺彎腰,他不知何時竟然在曲夏院書房前的紅柱角落放了兩壇酒,他兩手擡起遞給裴宗:“消消氣,這是女婿孝敬您的好酒。阮阮先寄養在您這,過些日子我再把她接回去。”
裴宗抓起酒壇就往地上扔,啪的甩開竟是個空罐。裴宗意外,趙玺笑着把另一壇酒放在桌子上,他道:“我就知道嶽父肯定要摔一壇。這可是馬商從西域運過來的好酒,珍貴着呢。隻此一壇,您好好守着。消消氣,敗敗火。女婿将來再給你賠罪。”
趙玺大步離去。
裴宗進門就要摔了另一壇酒,剛提起來隻見上面寫着朝廷禦賜四字,生生頓住。他氣急敗壞的一拍桌子,冷着臉讓下人把酒拿走。供在朝廷的供桌上。
趙玺氣焰嚣張,勢力難滅。
除他愧對百姓,不除他愧對妻女。
裴宗腦子氣的嗡嗡的,許久才平靜下來心緒。再看天色,旭日高聲,已然清晨。得,這覺也不必再睡了。
裴宗收拾一番去看妻女,柳鹹嘉一早眼睛就紅紅的。見着裴宗來了就依偎過去,低聲附的裴宗耳旁說:“阮阮腰上有手指掐痕……”
裴宗殺心騰氣,“畜生!虧他昨晚還給我說沒碰阮阮一根指頭。”
柳鹹嘉吓了一跳,“昨晚他又來了?”
裴宗沉着臉颔首點點頭,“昨晚趙玺來偷看女兒,被府兵發現了。我把人趕走了。”
長淮縣,未命名的藏莺閣。
趙玺跨坐在台階上,望着閣樓藏春。院子裡的毛杜鵑随風飄揚,秋千随風晃動。趙玺站起來,輕輕晃了兩下秋千。
裴幼溪雙眸盼水,盈盈望着他說:“趙九瑜罪不至死,爹爹我已經報複過他了。你就放過他吧。”……她是那樣溫柔,摔摔碗碟就消氣了,好脾氣的不像話。
趙玺坐在秋千上。
以前裴幼溪是極喜歡蕩秋千的,她總說飛得高看得遠。仿佛天地都能收入囊中。
如果,他也站在頂端。是不是他也能将想要的人手在囊中,而不被任何人所阻止?
趙玺忽然起身,高聲叫道:“唐叢!你過來,我吩咐你去辦件事。要快,記住。”
唐叢飛快前來,跪在趙玺面前,凜然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