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一直安排傅泓之在産房,跟着助産士處理自然分娩,幾個大手術都是她自己帶着兩個高年資住院醫完成的。
她在刻意回避,或許已在考慮搬走。
傅泓之花了35萬買下花斐車牌,雖然花斐退回來25萬,但除去還信用卡,她手裡還有五萬。
五萬,足夠押一付三在附近租一套一室一廳。
如果花斐因此搬出去,那他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不回來,會不會去看房子了?
傅泓之翻起身,給科裡打電話。
“喂,我是傅泓之,請問花醫生在嗎?”
接電話的是秦棉,一貫的溫溫柔柔:“傅醫生,花醫生不在。”
“她去哪兒了?”
“好像去介入科了。”
傅泓之輕輕呼出一口氣--她不回家隻是因為忙碌。
得虧産科忙碌,花斐手術室産房門診團團轉,沒時間研究拒絕男人最好用的手段,更沒時間找房子。
“好的,謝謝。”出于職業本能,傅泓之又問,“花醫生陪着病人去的?”
秦棉被花斐發配去查宮口聽胎心,就沒出過産房,她也是從宋昭哪兒聽了一耳朵,好像是來了一個需要緊急手術的孕婦。
“應該是,我給您問問?”
傅泓之心早已七上八下:“不用了,我馬上來。”
産科病人去介入科大概率做動脈栓塞,為後續手術做準備。
也就是,産科來了危重症,而花斐沒有叫他。
“今晚誰值班?”
秦棉看了一眼牆上的排班表:“一線是宋昭,二線是楊璇,三線是蒙醫生。”
傅泓之沒心思做飯了,匆匆披了件衣服趕去醫院。
花斐手術特點是快準穩,即便是前置胎盤,胎盤植入,她都沒在術前提前動脈栓塞。
這次親自送去介入科,足證明病人極其危重。
危重孕婦是花斐快下班時,由急救車送來的。
38歲,二胎。
頭胎剖宮産,第二胎時胎盤長在了切口上,胎盤植入并伴有前置胎盤,由于胎盤絨毛穿透子宮,侵占到了膀胱,手術範圍大,手稍微抖一抖就有可能導緻血管破裂大出血。
這種情況介入也是小心翼翼,要求産科派人全程在場。
産科大多數是女将,吃射線的事每次都由放棄婚育的花斐一馬當先。
栓塞了70%,佟曉直接将病人接去中心手術室。
“你找誰搭台?”佟曉問。
花斐一邊走一邊完善手術方案,聞言回神:“哦,還沒想好。”
“不找傅醫生嗎?”佟曉說,“他可是除了你以外唯一獨立做過胎盤植入剝離手術的醫生。”
而且住得近,和花斐一樣随叫随到。
花斐凝神不語,平車四個輪子在地上發出令人不适的摩擦音。
佟曉歎了口氣:“你對傅醫生還是不一樣的。從前追你的人那麼多,我從來沒見你因此失眠煩躁,甚至退縮。”
花斐眉毛一擰:“誰退縮?我隻是煩他,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工作,瞎談什麼戀愛?”
佟曉:“……”
年紀輕輕?
兩個都三十了,立刻結婚生子都晚婚晚育好嗎?
花斐的眼神沉前方行進的平車上:“還是手術室有安全感。男人,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佟曉又一個大無語,言歸正傳,追着問:“你到底找誰。這麼大手術,你該不會想自己做吧?”
花斐遠遠暼見已換了衣服的秦棉:“這不有個進修醫?雖然笨了點,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佟曉:“……”
主治帶一個進修醫做四級手術?
這人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