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羊皮卷呼出大西洋暖流,他指尖經緯線解凍中世紀國界。科爾多瓦月光在公約裂隙生長出第三時區。
華譯林說:文亦靈,把我扶起來,我把劉昊森扛上車。
文亦靈:好!她扶起他,還是文扶着他扛的。
路燈在柏油路上暈出暖黃的光圈,文亦靈攙着華譯林的手臂,能感受到他襯衫下緊繃的肌肉。
劉昊森的皮鞋尖在地面拖出斷續的劃痕,梁衍銀的珍珠耳墜随着步伐輕晃,在夜色裡抛灑細碎銀光。
華譯林說:我和梁衍銀坐兩邊,讓司機師傅開窗透透氣,你坐中間吧。
文亦靈把梁衍銀扶上車。
華譯林靠在車把旁,等文亦靈從他那邊上車。
文亦靈鑽進車廂時,他迅速擡手護住車頂邊緣,小臂青筋在月光下微微起伏。
文亦靈說:謝謝!
華譯林:不客氣。
出租車後座彌漫着淡淡的酸奶味。
華譯林用發燙的額頭抵着半開車窗,夜風掀起他汗濕的劉海。
"别蹭髒頭發。"他聲音混着夜風的涼意。
司機師傅說:他們喝醉酒不要吐我車上了,不然要加錢當清潔費。
文亦靈說:不用擔心,師傅他們剛才喝了酸奶解酒,應該不會吐的。
司機說:不會吐就最好。
在車上,梁衍銀靠着文亦靈。
華譯林心裡十分想靠着文亦靈,但是他懂得分寸,有邊界感,自覺靠在了車窗這邊。
華譯林吹着晚風,醒着酒,回想着文亦靈說,沒談過戀愛那段話,思考着。
文亦靈低頭系安全帶時,發現他運動鞋側邊用熒光筆寫着極小的"5.20",墨迹已被雨水暈開些許。
校門口的玉蘭樹正在飄落最後一波花瓣。
文亦靈扶梁衍銀到校門口,然後去接華譯林和劉昊森。
街燈下的背影在兩個男生下顯得嬌弱的她攙扶着華譯林,華譯林扶着剛被叫醒的劉走向校門口都到校門口了。
文亦靈在手機上付了車錢,然後拉了個群,把華譯林和梁衍銀都拉進群。
文亦靈跟華譯林說:到時候把劉昊森也拉進群在裡面給我轉車費和酸奶錢。
華譯林說:好的。
文亦靈問:你們兩個能自己回宿舍嗎?
華譯林說:有點難,也不是不行。
文亦靈:我要照顧銀,要不你們找男同學來幫忙?
華譯林說:可以,我打個電話叫兩個舍友過來。那你們先回去吧,不早了,注意安全。晚安!
文亦靈:好,晚安!
文亦靈說完轉頭就準備走,剛走兩步,聽到嘔吐的聲音。
文亦靈回頭看見華譯林在吐,文亦靈把梁衍銀放在長椅上。
快步跑到華譯林跟前給他遞了張紙巾。
文亦靈說:我去給你拿杯暖水,去校醫室給你買藥,你等着,還有他們倆也在這裡等我。
沒等華譯林說不用文亦靈就跑向醫務室了。
華譯林望着地上一灘水漬倒影的路燈,蹲下來清理了嘔吐物。
文亦靈跑向醫務室的背影驚動了保安亭頂的夜鹭,白大褂在玻璃門内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