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沒請假,老闆正在發火。”
付悠一愣,Omega小姐姐好心地指了指左手邊。
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人正背着手踱步。
“真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誰教他周天團建了下午就可以不來公司的?!”
付悠縮了縮脖子,默默點點頭表示了解。
本以為喻珩一定會在家,結果等付悠趕到那個loft公寓時,卻被鄰居告知,隔壁小夥整個周末都沒出現過。
付悠抓狂。
付悠小發雷霆。
“……喻珩你真是好樣的。等我找到你我一定——不和你說話!”
門打開,灰頭土臉的付悠乖巧懂事地微笑道:
“——叔叔,喻珩在嗎?”
喻年溫柔地點點頭,将付悠迎進來。
“是玉玉的朋友嗎?他在房間裡,我幫你喊他。”
聽到聲音,喻珩放下手,浏覽一遍電腦上怨氣叢生的辭職信。
為了顯得不太草率,他還是決定一會兒再發送。
走出房間,迎面而來的便是付悠皮笑肉不笑的那張臉。
喻珩默默關上房門……
未果。
付悠一腳卡住門,用力撐着道:
“你那個病——”
剛開了個頭,喻珩手上勁一松,付悠一趔趄,直接栽進了喻珩懷裡。
付悠:??!
喻年:诶?
喻珩:你不要碰瓷啊喂!
付悠手忙腳亂地想要站起來,好死不死一手撐在喻珩胸口。
本就有些缺乏鍛煉的喻珩同志被推得噔噔噔後退幾步,二人一齊倒在了床上。
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喻年雖然不知道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地感覺不太對勁。
“玉玉你們……”
喻珩反應很快,一個肘擊掀翻還在發愣的付悠,起身道:
“沒事,爸你忙吧。我和朋友有事聊。”
好說歹說把仍心存疑慮的喻年哄出了房間,喻珩反手鎖上門,看向付悠。
“你……”
“你怎麼力氣這麼小?”
喻珩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也來當五年平面設計師試試!你過來幹什麼?我不治了還不行嗎,求你了付大夫讓我去死吧!”
說到後面,喻珩刻意壓低聲音,面目有些猙獰扭曲。
“……别讓我爸知道我這病。麻煩你了……這是什麼?”
隻見付悠遞來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個超大文檔。
還好毓姐靠譜,人還沒到呢初步方案就出來了。
付悠在心底給鄭毓磕了個頭。
“新的治療方案。”付悠誠懇道,“别放棄,好嗎?”
喻珩本就不是什麼冷酷無情心硬如鐵的人,隻不過被連番的失敗和病痛折磨得不堪其擾。
眼下看付悠如此認真對待,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
“我,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喻珩糾結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啊我,我太急了。”
付悠沒回答,而是瞥到了他桌上的電腦。
“辭,職,申,請?”
“對,我想好好陪陪我爸來着的,畢竟就一個多月了。”
匆匆掃了一眼鄭毓的初版方案,付悠像找到救星一般指着其中一條,拉了拉喻珩的衣角。
“我們懷疑你的情況和公司脫不了幹系,為了更好的治療,你可以,先不辭職嗎?”
付悠一邊說,一邊掂量着自己在喻珩面前還有多少信任值。
喻珩可千萬得留在SJ啊!他和他那個同事,現在可都是任務的重點關注對象,一點兒變故都不能有。
但喻珩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我還是,想多陪陪我爸……付大夫你不清楚我家情況,可能沒辦法理解吧。”
“咔哒——”
付悠開了門,門外徘徊糾結的兩位父親一驚,面上皆是尴尬無比。
“玉玉你,和朋友好好聊,好好聊哈。”喻年反應很快,拉着還愣愣的鐘柯雨就要走。
“叔叔等下!”付悠心神一動,在心底默默道歉——抱歉兩位叔叔要拿你們當箭使來勸你們兒子了!
“喻珩這兩天一直和我說你們身體不好,他才打算辭職回來照顧你們的。我有朋友在醫院,不如帶你們去檢查一下吧?”
付悠昧着良心編了一串,編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根本不敢看一旁喻珩的臉色。
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喻年的杏眼裡滿是擔憂。
“是這樣嗎玉玉?爸爸最近……身體挺好的,你還是安心上班吧,昂。”
“我,我不是,我……”
喻珩本想反駁,但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隻能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一直愣着的鐘柯雨也回了神,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你年爸和我身體都好着呢,怕什麼?你就放心工作吧!”
就這樣,喻珩一臉懵,暈乎乎地半推半就地就删了辭職申請。
他突然反應過來,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