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她輕聲說,"還差得遠呢。"
樓上突然傳來門鈴聲。伊甸皺了皺眉——她明明已經挂了"closed"的牌子。通過監控屏幕,她看到一個金發女子站在門口,正不耐煩地拍打着玻璃門。
"紮坦娜..."伊甸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裙擺走上樓梯。
當她打開門時,臉上已經挂上了完美的營業性微笑:"抱歉,我們已經——"
"少來這套,伊甸。"紮坦娜直接推開她走進酒吧,黑色長風衣在身後翻飛,"康斯坦丁說你有我要的東西。"
伊甸的笑容絲毫未變:"約翰總是喜歡誇大其詞。我這裡隻是個普通酒吧。"
紮坦娜突然轉身,手指幾乎戳到伊甸的鼻尖:"普通酒吧不會讓三個醉漢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開始用古希臘語朗誦詩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魔法的光芒,"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伊甸輕輕撥開她的手指,走向吧台:"隻是一點無害的小把戲。幫助他們...釋放壓力。"她取出兩個新杯子,"要嘗嘗真正的'特殊'酒嗎?"
紮坦娜警惕地看着她倒酒的動作。酒液呈現出不可思議的漸變色彩,從紫紅到金黃,最後在杯底沉澱出一抹深藍。
"這是什麼?"
"我叫它'記憶之河'。"伊甸将酒杯推過去,"能讓人想起最美好的時光...或者最痛苦的。"
紮坦娜沒有碰那杯酒。她的目光落在伊甸身後的酒櫃上——那裡有一排形狀奇特的酒瓶,其中一個瓶身上的紋路讓她感到莫名熟悉。
"你到底是什麼人?"紮坦娜的聲音低沉下來,手指悄悄滑向腰間的魔法道具。
伊甸隻是微笑。她舉起自己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當她放下杯子時,紮坦娜震驚地發現酒液絲毫未減。
"隻是個喜歡音樂的酒吧老闆。"伊甸走向角落裡的留聲機,放上一張黑膠唱片,"要聽首歌再走嗎?"
唱片開始旋轉,但發出的不是音樂,而是一段奇怪的、像是某種古老語言的吟誦。紮坦娜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伊甸的身影在燈光下拉長,變成了一個有着紫色長發的陌生女子,随後又恢複原狀。
"夠了!"紮坦娜猛地拍碎唱片,魔法的火花在指尖閃爍,"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但——"
她的威脅戛然而止。伊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屬于人類的流光。
"噓..."伊甸的食指輕輕按在紮坦娜的嘴唇上,"音樂時間結束了。"
下一秒,紮坦娜發現自己站在酒吧門外,門上的"closed"牌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酒吧内,伊甸收起兩個酒杯,将剩餘的"記憶之河"倒入洗手池。酒液在下水道口閃爍了一下,随即消失無蹤。
"真是麻煩的客人呢..."她對着空無一人的酒吧說道,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胸前的音符胸針。
胸針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當音樂停止時,樂園将再度燃燒。"
伊甸走向窗邊,望着倫敦的夜色。遠處的聖保羅大教堂在霧中若隐若現。她輕輕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謠,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們終将重聚...在往世的樂土。"
吧台後的古董鐘上,代表"黃金"的紋路微微亮起,又很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