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的風由于狹管效應吹到身上略微刺骨的冷冽,身形單薄的少年被他們一腳踹到地上,後背緊靠着牆,一手支在滿是泥污地上,嘴角有血點溢了出來,他細長的脖頸卻仰起來,狹長的眼眯成一道縫,高傲的俯視着他們,這一幕就是冉逸在巷口看到的,她很想跑過去揍死他們這群下流混混,但她還殘存一絲理智,她應該想辦法讓遙望霜脫離困境,沖過去隻能成了他們拿捏他的把柄,冉逸急中生智,她站在原地沖那群混混大喊:“你們再打他的話,等警察來了就走不掉了,我報警了!”她晃了晃手裡的手機“不遠處就有一家派出所!”那混混頭子看着也不是什麼老道的社會人士,倒像是被學校開除後,不學無術的不良青年,聽了這話就慌了,一腳猛地踩在遙望霜肩上,把他身子更斜着望泥潭裡拖去,向遙望霜狠厲地說道:“呵呵~咱們走着瞧,兄弟們先撤吧。”領着剩下的混混急速地向後面的小道小跑着走了。冉逸行步如飛般地單膝跪地在遙望霜面前,她急忙一把擁住遙望霜,雙手輕輕捋着遙望霜的背,哽咽着嘴裡念叨着:“沒事,不疼,不疼,我來了嗚嗚嗚”還沒說完,她就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雙臂緊緊地箍着他的腰,他喘氣都有點困難,但他絕望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紋絲不動,累的閉起眼睛,雖然他很想安撫受了驚吓的她,但他對此毫無心力了。他不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他們才能放過他?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拜他們所賜,他們還對他步步緊逼,無休無止的糾纏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他善良不計較就活該被欺辱?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聲嘶力竭地怒吼着,瘋狂的捶打着地面,手已經流出股股鮮血,也渾然不覺的發了瘋似的用腦袋撞着牆,冉逸見狀立即用手貼着牆,任由遙望霜的腦袋把自己的手撞的通紅,像沒有知覺似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失控如此悲痛欲絕的他,頓時心疼的手足無措,淚如雨下,狼狽地臉上布滿淚痕,哀求似的在遙望霜耳邊說到:“你還有我,還有我,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啊”她也突然瘋狂,捧着遙望霜的臉,就貼了過去,唇齒相撞的痛,拙劣而生猛的吻着他,互相撲出溫熱的鼻息,兩片唇瓣的連綿糾纏,讓遙望霜從意外到逐漸被安撫,一吻結束,深情的相望對方的眼,是無盡的憐惜,是同病相憐的痛楚,是同在一條獨木橋上同生共死的羁絆,是有他或她就無所畏懼的底氣。他深深地喜歡她,他不能連累她,世态炎涼,唯有自救才能活。他下定了決心,大概想好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他不舍地看着她,一刻都不想離開她,他才剛剛剝開她的心,要是與她一刀兩斷,那她還能原諒他嗎?他不敢想了。冉逸跑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藥店,她買了一瓶碘伏,還買了幾個創可貼,還買了消毒濕巾在路邊的長椅上,他半靠椅背,背影落寞,看的冉逸心裡如針紮,她先用濕巾幫他擦拭傷口附近的髒東西,接着說:“你準備好了哈,碘伏擦可能會有點痛。”她小小翼翼拿着棉簽就好像捏着手術刀的大夫一般,嚴肅的皺着眉頭,擦拭着他的傷口,但遙望霜一聲不吭,連頭都不擡一下的,她仔細的擦拭之後,又檢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别的傷口,把臉上的擦傷清理之後,貼上創可貼,看着這細皮嫩肉的臉,哪怕是被小小的劃了一下,她都止不住的心疼,她皺着眉頭,撇着嘴,遙望霜摸摸她的頭,她抓住他的手,問道:“為什麼?”遙望霜剛準備開口,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看到上面來電顯示是韓江雪,就接了,韓江雪問他在哪,有沒有事,要過來找他,他回答說:“沒事,就是之前學校發生的事,你别擔心,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事實上是他們不僅敢把他怎麼樣,還真就這麼做了,但遙望霜不想讓韓江雪卷進去,他為人仗義,正直,肯定不會視而不見,但他前途無限,不能為了這種事讓他出意外,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聯系了,有些事他一時真的說不出口。韓江雪本來還在學校附近的網吧打遊戲,王佳佳都快把學校翻遍了,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他,她想起以前冉逸告訴她,遙望霜與韓江雪兩是朋友,所以就去找他,結果等他們兩翻牆出去,到了巷子人都沒影了。這才趕緊打電話問了問,韓江雪聽了遙望霜的回答,也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會說的,就等過兩天在找借口問問吧,就挂了電話。遙望霜接着對冉逸說:“今天他們是我原來學校的人,他們在那個學校就做事已經無法無天了,我原以為我走了,他們就不會找麻煩了,結果還是想的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