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周。
孟慈的身體才斷斷續續的好利索。
除了還會偶爾咳嗽外,其他都已經痊愈。
但是加上其他原因,返程的航班改簽又退票。
養病期間,二附院的院長一天三次的定時“查房”。
孟慈接他的電話比接方螢的電話都要多。
看着一把五顔六色的藥劑,孟慈不常見地猶豫了一會兒。
緩了口氣,她一口氣全部扔進嘴裡。
失去糖衣的藥片化在舌尖。
即使一天三頓的吃孟慈也不可避免地苦了臉。
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嘴裡的苦澀味才散去。
還有包新的沒拆開,但是孟慈已經不打算吃了。
是藥三分毒。
孟慈自認為多喝熱水也能好起來。
阿姨盯着孟慈吃完藥,送了一碗鴿子湯。
孟慈接過喝了兩口,有些膩。
阿姨又在一旁問晚上想吃些什麼。
還沒等孟慈說話,梁漠就發來消息說他已經到了。
孟慈穿好衣服拎好包,和阿姨說自己晚上會在外面吃完才回來,阿姨可以提前下班。
阿姨點點頭。
又安頓給孟慈千萬不能喝酒,生冷辛辣的也不要沾,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
孟慈臨走時阿姨又追出門給她加了一件披肩,幹脆把她當作小孩子一樣顧。
畢竟人家也是好心,孟慈也就沒拒絕。
任由阿姨給她披好,道謝後才上了電梯。
梁漠的車子停在門口。
一上車他就從後座上拿過一堆紙袋。
其中分門别類的裝着各類食品。
“蜂蜜柚子、枇杷膏、秋梨膏……”梁漠挨個介紹。
“知道你不缺好東西,但是裴阿姨最近都在外面旅遊,估計沒人給你做這些。”
孟慈的媽媽最近到了南半球,租了間房子住下來玩,正在興頭上。
一天能給孟慈發幾十張照片和數不清的小視頻。
就連家門口路過一隻小動物都要拍下來。
“謝謝。”孟慈沒拒絕,人情慢慢還就好了,畢竟還有其他要拜托梁漠的事情。
方螢最近彙報工作的時候提到,公司有個商務合作出了點狀況。
兩年前合作方和孟慈達成一緻,直接簽了三年合作期。
續約本來也談得好好的。
但是簽字前夕對方公司突然更換了項目負責人。
不僅婉拒了續約,還擺出一副未來不打算合作的姿态。
黃景峰明的暗的跑了不少關系說了不少好話,仍舊沒拿下來。
剛好孟慈也在。
黃景峰便問了下她願不願意一起約對方吃頓飯,探探口風。
畢竟這麼大的買賣,人家在沒見過對方公司老闆的情況下猶豫再三也正常。
對方公司新上任的負責人在法國工作過一段時間。
平常喜歡品酒藏酒。
北城頂尖的酒莊也就那麼幾家。
方螢拿到資料的時候卻十分頭苦。
因為這些酒莊全都不對外開放,僅供私人。
就算聯系了黃景峰,他也說隻能托人先預約時間。
至于什麼時候能進去可就說不準了。
孟慈不愛喝酒,也不懂酒。
之前有生意需要也都是去季曲的酒窖裡随便取一瓶用,或者直接讓季曲幫忙挑。
因此也沒積累這方面的人脈和經驗。
正發愁時,孟慈突然記起來梁漠好像對這方面比較熟悉。
畢竟他每次返校探望老師時,帶的都是酒。
本來隻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建議,卻沒想到一個電話過去解決了大問題。
梁漠的爺爺年輕時在法國做過生意,對當地的葡萄酒文化頗為了解。
回國後和朋友合開了一個私人酒窖。
後來自己家的産業越做越大,這點小油水也就看不上了,幹脆轉手出去。
接手酒窖的老闆後來也時不時地給梁漠爺爺送點罕見的藏酒。
一來二去,梁漠也就和那個老闆熟了起來。
聽說是孟慈想要一瓶,梁漠連忙說自己不用預約就能帶孟慈進去。
孟慈自然樂意。
也因此。
梁漠終于在國内見上了孟慈的第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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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曲這周有個項目要考察。
便一直在北城待着,沒往外跑。
郊外的飛地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買好,隻差政策支持。
聽說最近應該要有動作,消息已經洩出去不少,示好的公司數不勝數。
季曲沒時間挨個見面,便安排手下的人先做篩選工作,自己拍最後的闆。
不算寬敞的包廂内卻處處可見奢侈物件,
明清時期的花瓶、唐宋時期的字畫……堆滿整個空間。
季曲一副休閑打扮坐在最中間,晃着杯身醒酒。
“季總這次還想自己做?”胡志是做建築材料的大戶,三分之一的市場幾乎都攏在手裡。
“沒想好。”季曲靠在沙發背上,左腿搭着右腿,手裡抓着一支通體黑色的打火機玩,啪嗒啪嗒的響,滿身矜貴樣兒。
自從上次季曲在安東升家的宴會上留下暧昧不清的那句話後,圈子裡的哪個不想擠進季家的新項目。
别說對半分,就算全部拱手送上都是樂意的。
畢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比起眼前的蠅頭小利更得看的長遠。
“我們這邊倒也收到了不少消息,要是季總有想法,我們随時配合。”胡志話說得直接,好不容易搶到見面的機會,總得将投誠的決心淋漓盡緻地展現出來。
季曲聽到這兒,勾了下唇角。
他拿起酒杯虛空往胡志的方向傾了一下。
話不說滿。
“帶胡總去挑兩瓶酒,我就記得您兒子今年結婚?就當是我送的賀禮。”季曲安頓孫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