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沉的浴巾沾濕季曲身上的浴袍。
特别定制的吸水材質很快讓兩人變得同樣沉甸甸。
孟慈的顫抖還在加劇。
季曲抱着人進屋。
在踏入室内的瞬間就把已經冷冰的織品扔在地上。
皮膚上挂着的水珠顫巍巍地落了一地。
季曲取了新的烘的溫暖的浴巾裹住孟慈,一點一點地把嬌嫩的皮膚擦幹。
經過高溫浸泡的身體還有些發紅。
季曲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
重逢以來幾次三番地被孟慈撩撥,次次被兇猛火舌燎了原。
偏偏孟慈又不負責救火收場。
眼看有了反/應,季曲看着面前被浴巾裹緊的人,沒忍住在孟慈臉上落下細密的吻。
起初孟慈還沒拒絕,怯生地回吻。
纖細的手臂也勾上季曲的脖頸,瑩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氣裡。
季曲握住稍稍用力地摩挲幾下,便又紅了起來。
“……不行。”
孟慈喘息不勻地拉開埋在自己心髒處的季曲。
嘗到甜頭的季曲全當沒聽見。
把孟慈的兩隻手腕握住往呼之欲出的地方按。
“季曲!”孟慈開始急迫,咬在季曲耳尖,不算輕的一口,咬得季曲呲了牙。
“非得這個時候打斷我祖宗?”季曲被迫擡頭,滿臉欲求不滿。
吸煙喝酒打牌,年輕時候飙車跳傘,季曲沒什麼不做的。後來接了家裡的生意才慢慢養成沉穩踏實的性子。
但是内裡,還是蔫壞。
之前那段時間,季曲對孟慈的興趣遠遠勝過煙酒。
孟慈不滿道:“不是叫我愛你?”
季曲擺出無賴模樣:“是啊怎麼了?”
孟慈語調爬高:“哪有剛愛上就把人往床上拐的?”
季曲這次打定主意不能讓孟慈輕易逃脫。
就算她今天把華婉搬這兒也得等半個小時才能見到季曲本尊。
“也成。”季曲意料之外的先退一步,他笑得有些怪,“那我們慈慈換個法兒幫幫我?”
又不是剛認識季曲那會兒,孟慈自然知道季曲的意思。
從兩人緊貼的身體感受着季曲的熱切,孟慈不情不願地伸出手。
“你快點,我手酸。”
“行,聽你的。”
季曲如願以償地又吻上。
在握上的那一瞬,他嗓間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舒适的歎喂。
……
“你到底好了沒有季曲!”孟慈感覺自己的手腕要斷了,忍不住催促。
“沒好怎麼着?你有别的法子?”季曲渾不吝道。
孟慈被堵的一哽。
她自然知道季曲說的别的法子指什麼,幹脆裝傻充愣。
見狀,季曲笑着揉捏了下手掌心的軟,忽地加快。
浴室裡的鏡面被水汽氲滿,水珠沿着滑落,留下清晰的痕迹。
在接了數不清的漫長的吻,孟慈缺氧到眼角流下生理性眼淚之後。
季曲終于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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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慈睡到快中午才起,身邊一片冰涼。
走到卧室的窗戶拉開窗簾一看,漫山遍野的雪,太陽光落在上面,反射到孟慈的身上,她一時間被刺到睜不開眼。
出了卧室,季曲正在客廳看合同。
聽到孟慈醒了,他直接合上電腦,問孟慈吃點什麼。
孟慈點了杯咖啡,季曲拿手的。
房間裡配了咖啡機和咖啡豆。
取豆,研磨,壓粉,烘煮,過濾。
孟慈拿到咖啡的時候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你可以繼續工作,不用管我。”
孟慈抱着杯子坐在沙發上曬太陽。
睡了這麼久,身上止不住地發酥。
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熱乎乎的拿鐵。
孟慈覺得這兒的豆子不怎麼香,她的口味偏焦,手裡的這杯發酸。
看出來孟慈不怎麼喜歡,季曲說喝不了就不喝了。
孟慈順從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好久沒看過孟慈這麼溫柔小意的模樣,季曲有些分心。
在第三次想挨着孟慈的時候,季曲幹脆把人抱到懷裡,放在膝蓋上。
“幹嘛?”孟慈正曬的舒服,突然間被挪動了位置十分不滿。
“抱一會兒。”季曲捏捏孟慈的手,又補充一句,“談戀愛都這樣兒。”
孟慈不覺得這樣的姿勢能同時滿足季曲看合同和自己曬太陽的需求:“你偶像劇看多了吧。”
季曲反駁:“我哪有時間。”
這倒是真的。
季曲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地位也不是靠吹噓就能獲得的。
這些都得拿時間來換。拿對人人都平等的時間來換。
眼看着懷裡的人要跑,季曲連忙想了别的招。
非讓孟慈和他一起看合同,找找錯漏。
“你敢給我看?”孟慈掃了一眼,是北城前段時間炙手可熱的飛地重建項目,各方争破頭都想搶一搶,明的暗的消息滿天飛,最後誰都沒撈着好。
“這有什麼不敢的。”
“不怕我搶?”
“能搶過去算你的本事。”
季曲動了動腿,給孟慈調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把光标調到最開頭,帶着人重新開始一條一條的過。
合同這種東西,雖然有公司的人一層一層地逐字閱讀,但是季曲總習慣自己最後再看一遍。
是他的性子,小心謹慎,分毫不踏錯。
中午兩個人簡單地吃了點壽司,等着晚上和安翰等人聚。
結果還沒到天黑就收到大雪停飛的消息。
安娜和趙一辰落到東京,現在公路封路,要等好久才能到。
求婚的主人公倒是到了。
但是何冉的工作臨時拖延,他隻能陪着。
因此檢查求婚場地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季曲和孟慈的頭上。
“都來不了?”
“大雪停航,估計懸。”
季曲拿起手機找附近的餐廳。一連兩頓都在酒店解決,得帶孟慈出去吃點新鮮的。
“沒提前看天氣預報?”孟慈看着窗外又開始飄落的雪花皺眉。
“怕求婚失敗?”季曲好笑地看着為别人的事發愁的孟慈,沒忍住上去捏她的臉。
孟慈的眉頭皺得更深,說疼。
季曲手上品着勁,自然知道孟慈真疼假疼。松開掐着的肉又哄着揉揉,孟慈這才給了季曲正眼。
“走吧,吃飯去。”
飯店裡酒店不算遠,是家開了幾十年的老店,招牌菜是新鮮的河豚火鍋。
鮮白的湯底咕噜噜地翻滾,處理好的魚肉一燙就打了卷。
季曲熟練地燙了四五片魚肉放到孟慈碗裡,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去吃生魚片。
孟慈對生的食材不太感冒。
配餐的清酒溫得剛好。
孟慈有些頭痛,就喝了一小盞,季曲把剩下的包圓。
吃完之後兩人就回酒店幫安翰盯現場。
說是盯,其實就是随便逛逛看看。現場有幾十人的團隊盯着,想出點錯都難。
鮮花依舊在溫室養着,這個天擺出來沒一會兒就得凍蔫。
就像孟慈一樣。
今晚出門她死活沒再穿那件臃腫厚重的羽絨服,挑了件裁剪精緻的駝色大衣,好看是好看,隻不過在室外一會兒就冷得跺腳。
不過這也不能隻怪大衣。
畢竟大衣下裸露的雙腿僅被一雙靴子包裹,風一吹就爬起雞皮疙瘩。
季曲解開自己大衣的外套,把人裹在懷裡。
看着孟慈的臉色一點點地恢複紅潤,才舍得調侃兩句。
“冷了?”
“不冷。”
季曲見狀就要松開大衣的衣襟,把人放逐回寒冷的空氣中。
但孟慈又不是個傻的,當即握住季曲的手,側過臉和季曲說談戀愛就是不管冷熱都要膩在一起。
“話都讓你說了。”季曲咬了下孟慈小巧圓潤的耳垂,把大衣又攏緊了點。
參觀完場地,兩個人坐擺渡車回到房間,季曲看見茶幾上放着的新的清酒,問孟慈還要不要泡溫泉。
孟慈搖頭,說自己有些乏要早點睡。
一直到孟慈洗完澡出來,季曲才發現她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