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靜靜看着他的那會兒,他們如果真的能親-到就好了;
蕭澄如果是真的愛他而提出“在一起”就好了……
不可能成真的巨大遺憾緊緊包裹着唐思安的胸腔,他似乎聽到蕭澄高中時帶着笑喊他的名字,以及傍晚公園湖邊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
在美好幻想與殘酷現實的畫面幾祯幾祯地來回切換之中,唐思安模糊了半真半假的記憶,最後身體暢快,心頭卻無限失意。
*
白天醒來,看到髒衣簍裡昨夜換下的褲子,唐思安對自己無比失望。
他打定一百次理性主意不要再愛蕭澄,卻依舊會第一百零一次再次愛上蕭澄。
他的理性必然摻雜着任性。蕭澄是讓人盜了他的号沒錯,但倘若心性足夠堅定,毫無動搖,要找回賬号又豈是真的僅有聯系蕭澄這一條路可選。
說白了,幾百個日夜的分離并未徹底冷卻唐思安刻在心底的荒唐,掉進陷阱再撕心裂肺地疼一回全是他咎由自取。
簡單沖洗過那條褲子後,唐思安還是心煩意亂地決定丢棄。他把它裝進黑色塑料袋裡,像是處理犯-罪證據,系了一個又一個死結。
做完這些,唐思安坐在電腦前發呆了半天。随後他給袁間發了條信息,問:「醒了嗎,方便給你打電話嗎?」
袁間回複:「必須的!」
然後唐思安打了過去,斟酌着問機構裡的冬令營籌備是不是需要出差調研。
袁間說:“是啊,去年負責的那個盧老師前倆月離職回老家了,我前兩天還跟我女朋友商量要派誰和小劉一塊兒去比較合适呢。怎麼了,你有推薦嗎?”
“我能不能試試?”唐思安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我目前排的課不多,都在周六日,可以暫時先不排新的。周一到周五的時間出去,周五晚上再坐高鐵回來,不會耽誤上課還能把調研的事兒給做了。”
“是不耽誤,但是你這……不用休息了啊?一周七天你這等于要上七天。”
“沒關系,等确定下來冬令營活動以後我再調休。”唐思安語氣輕松道,“我出門少,想正好趁這個機會換個城市工作一段時間。”
頻繁出差并不是件舒服的差事,袁間雖然不太理解唐思安的想法,但是派唐思安這麼一個心細負責的人去,他也覺得省事兒放心。因此思考了片刻,他便答應到公司後再進行進一步商讨。
挂斷電話,唐思安沒允許自己閑下來。他起身拎起那個黑色塑料袋,連帶着其他垃圾一同帶下樓扔掉。
既然忍不住跳陷阱,那就離陷阱更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