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段時間在這女人面前那種讓人不知所措的莫名情緒。
聽雨擡眸,懶洋洋地對上了她同樣寫着懶散的眼。
是被人盯上了的危機感。
“I won't tell if you don’t.(你不說,我就不說。) ”女孩笑得眉眼彎彎,眼睛像輪月牙般眯起,無害的模樣可愛極了。
羅賓揚眉:“哦?”
“All Sunday姐姐讓一個可以随時掙脫且能力不明的人,帶着海樓石手铐去見自己身為能力者的幕後大boss···”聽雨歎息了一聲,很是感慨的語氣,“這種明顯唯恐天下不亂的反叛做法···”
總在自己面前害羞得手足無措的女孩又不動聲色地藏在了堅實的面具之後,羅賓眯起眼打量着對方此刻乖巧的笑顔,在心裡玩味地勾了勾嘴角。
終究還是年紀太輕,防範的姿态也太明顯了一些。
“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語氣中帶着笑意,羅賓撩開了頸側的發絲,對着女孩伸出手,一擡頭卻發現對方那防備的模樣已不複存在,就這樣盯着自己又直了眼。
聽雨眼睜睜看着那女人放下了支着下巴的手,露着一截纖細的頸,青蔥玉指自圓潤小巧的耳垂擦過,勾住了那黑亮的發絲。青絲在白玉般的頸側妖娆,細細密密地拂動着擾亂了她的心緒。
她見對方向自己伸出了手,便傻乎乎地像隻小狗似的伸爪準備去握。
羅賓手腕一翻,食指與中指間夾着一張被疊好的小紙條。
“第一次任務喲,”她向女孩歪了歪腦袋,一本正經地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心神不屬,“需要慶祝一下麼?”
臉上有些泛紅,聽雨默默地從她手中接過了紙條。
——哦,為什麼感覺又是丢臉的一天。
她打開紙條看了一眼。
是手寫的字迹。
“這是羅賓姐姐親手寫的麼?”女孩像是放下了些許的戒備,眼睛滴溜溜轉着看她,笑得有幾分狡黠,“是我的殊榮,還是别人的也都是姐姐寫的?”
“今天的第一份哦。”煞有其事的哄慰語氣,羅賓望向她的視線裡卻是平靜的審視。
瞳孔微微一縮,聽雨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後落落大方地在她眼前将紙條揉成了一團,單手運勁一搓,紙團便成了細碎的粉末落了滿盤。
自餐盤上收回了目光,羅賓擡了擡眼,意味深長地注視着她。
“保密工作我還是知道的好麼!”聽雨總覺得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裡滿是戲谑,忍不住抗議道。
“是麼?”羅賓打趣道,顯然還沒有忘記她那些嗓門極大的“小弟們”。
聽雨深吸了一口氣。
“羅賓,”她正了正神色,“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好用,而且是各種好用,但你不能來侵犯我的隐私···萬一撞見了一些不應該被人看到的東西怎麼辦。”
“比如?”
“比如···”聽雨不自在地強行做出了一副淡定的模樣,“寂寞的夜晚年輕氣盛的,決定來自我解決一些什麼問題的時候···”
一開始還沒有聽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等回過神來,羅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往她那兒探了探身子,她索性也笑眯眯極為彬彬有禮的樣子:“那我應該會過來問問你是否需要幫助?”
是否···需要幫助?
等等,你這是想提供什麼樣的“幫助”啊!
聽雨瞠目結舌。
“是呢,”羅賓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裡眼裡滿滿的都是暧昧之意,“有些事情,感覺還是親自上手比較好?”
被對方的虎狼之辭吓得癡呆了半晌,聽雨目瞪口呆,驚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
女人端着咖啡杯,對自己優雅地挑了挑眉。
瓷白的杯壁将她修長纖細的指襯得很好看,指尖圓潤,透着粉色的指甲閃着珠光,許是因為考古習慣的緣故,她的指甲都被修剪得很齊。
沒來由覺得臉上突然冒起了熱氣,聽雨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腿默默往椅子上縮了縮。心跳加快了一拍,她低着頭,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像是快要被蒸熟的蝦子一般。
——慕慕,怎麼辦。
——這個女人我好像撩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