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且看吧,微臣給娘娘的誠意,就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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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笙一大早就收到了松雪和扶桑傳回來的消息。
府中的采買一向是由管家負責,可唯獨李辭盈用的墨,是特定的墨,要從南州運來。
這這些墨條,都是由李辭盈的謀士,一個叫做林誨言的人從自己的家鄉南州替李辭盈購置。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去拿下那個林先生嗎?”
“不,不要輕舉妄動。”
“林誨言在王府多年,是李辭盈的舊臣,貿然發難隻會打草驚蛇。”
她得從長計議,看看是尋個辦法從長計議,還是幹脆趁着李辭盈不再,直接讓他意外身亡算了。
“對了,殿下怎麼今日還沒回來。”
此時都快到正午了,李辭盈往日早就下朝回家了,今日就算皇帝再要留人,方并生和逢生也會回來知會,怎麼今日一點音訊也沒有。
前世也是如此,李辭盈一下子就沒了影蹤,然後......
聞笙搖了搖頭,把那些不好的念頭甩出去。
不行,這些事情她不能想,此世還不到皇帝發難的時候,應該不至于,可是......她的心為何跳得厲害。
聞笙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紫宸殿中,又一次鬧了起來。
“李辭盈!”
皇帝将手中的茶盞摔出去,正好落在李辭盈的腳下摔了個四分五裂。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啊?”
李辭盈早有收到消息,大概知道是四皇子一黨故意把太傅嫡孫打暈了放在那群刺客裡面,最後被誤殺。他們想将此事嫁禍到他的身上,可他并非毫無防備,不過一些時日,他就能查清。
“父皇,兒臣屬實不知刺客之中有太傅的嫡孫,這件事情有蹊跷,還請父皇給兒臣一些時間,兒臣必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給父皇和太傅一個交代。”李辭盈直直跪下,拱手不卑不亢看着皇帝。
皇帝看到他的樣子更加生氣,隻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幾乎要炸開來。
他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揚手給了李辭盈一耳光。
“混賬!”
“你做的混賬事情就隻有這一件嗎?你知道朕今天得了什麼消息嗎!!”
“李辭盈啊李辭盈,你真是好樣的。蓄養家臣,蓄養死士,挑釁朕的權威,朕看在你母後的面子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竟然!竟然敢殺害你的皇兄,敢殺朕的太子!!”
李辭盈驚愕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
“父皇,您說什麼,兒臣怎麼可能......”
啪——
李辭盈的頭偏向一邊。
“孽子,你還敢頂嘴!你嫉妒你的皇兄吧,嫉妒他的太子之位吧,嗯?”
“朕待你還不夠好嗎,朕給你的封賞還不夠多嗎?你怎麼敢,你怎麼能,殺了朕的長子,殺了你的皇兄!”
皇帝疾步上前,揪住李辭盈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朕真的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劣,下作,你配做朕的兒子嗎?配做你母親的兒子嗎?”
李辭盈眸光閃動,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父親能對他說出的話,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父皇一如前世,将他和太子皇兄的故事代入了自己和皇叔。
将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不是兒子。
“你敢說,你在西北什麼都沒做?你的皇兄怎麼會死!!!”
李辭盈狠狠閉上眼睛,他不想再忍了。
“父皇可知道,什麼西北的神兵,什麼骁勇善戰的太子都是假的!那個沖鋒陷陣、殺敵千萬的‘太子’将軍,是我!”
“還敢狡辯,那你是将軍,誰是那個副将!?”
“父皇當真不知道,還是故意騙自己?那個人自然是皇姐啊,你的女兒,她在西北是翺翔的鷹,可你卻将她囚在盛京,籠中雀。”
“你知道你的太子在哪裡嗎?”
“我和皇姐在戰場上的時候,太子皇兄在營帳裡抖如篩糠,在床底下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