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id好奇小聲問：“你不怕有人不付錢嗎？”

Lye斜了他一眼：“我不建立規則，也不維持系統。愛吃就吃，愛交就交。有些人的人格底色就那樣，我還得花時間給他們矯正？”

——她說得輕描淡寫，像在讨論天冷了要不要添衣服，而不是整個社會的行為準則。

Reid無話可說了。

午餐後，BAU繼續分析案情，Lye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Lila是個好萊塢新星，身邊的人接連死掉，比如她的私人攝影師，還有片場工作人員，而且死者和Lila有一定程度的關系。

所以BAU最初做出第一版側寫：

典型的男性跟蹤狂。

動機是迷戀＋控制。

受害者是“威脅”Lila純潔形象的人。

有可能是個孤獨、社交障礙的男性粉絲。

很可能長時間關注Lila，具有偷窺、跟蹤行為。

掃了一眼白闆上的側寫結果，Lye發出的嗤笑聲讓周圍人毫無疑問的确信——她在笑一群傻子。

Reid疑惑地側頭看她，Gideon若有所思，主動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Lye看了JJ一眼，看到JJ點頭後才懶洋洋地開口：“是個女人。”

Gideon微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現場太幹淨了，一槍斃命。沒有強##奸，沒有肢解、虐待。隻是幹脆利落地殺了。”

Lye語氣輕飄，卻字字見血：“男人嫉妒的時候，總想插點兒什麼進去，要麼是刀，要麼是……他們自帶的玩意兒。”

她笑了笑，嘴角那點刻薄像冷刀劃絲：“兇手沒有折磨受害人，隻在乎‘排除’，不在乎‘懲罰’。這是典型的女人對情敵式厭惡，不是男人發洩性沖動的暴力。”

她手指輕輕一擡，像在空中畫一筆唇線，語氣諷刺又輕盈：“男人嫉妒會想羞辱，女人嫉妒隻想抹掉，像擦髒了的口紅。”

空氣凝固。

Elle嘴角抽了一下：“……這種比喻……完全正确，我是說對男人的。”

Lye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随口補了一句：“Except me.”

她慢悠悠地勾起唇角，露出一點牙尖，眼神裡帶着壓抑不住的愉悅：“I like the torture. And yes—sometimes I do like to put something in.”

——啪，沉默。

Reid表情開始死機，表情徹底破防，嘴巴張着，像剛看完十九禁心理論文：“我……呃……等等，這不符合……标準側寫語言，這已經……這是……語言性威脅吧？”

他手裡的文件差點掉地上，眼神在Lye和JJ之間來回橫跳，完全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現實世界。

Morgan當場噎了一口氣：“Oh—hell—no—did she just—JJ，你管管她！她不是在分析，她是在調戲整個行為心理學——Hotch？Gideon？我們到底是在幹案子還是在聽她開性暴力TED演講？”

Elle目光銳利地掃了Lye一眼，語氣壓低：“你知道你剛才那幾句話，差一點就能構成‘聯邦級施虐偏好披露條款警告’了吧？”

JJ輕輕咳了一下，輕輕把手放在Lye大腿上按了一下，像在提醒她“你再瘋一點我得在這兒給你上項圈”。

Gideon緩緩擡眼，語氣像在評估一顆人造黑洞：“那是你自己以為的‘喜歡’，但你知道，那不是欲望——那是支配。”

Hotch緩緩低頭，翻開筆記本，冷靜地寫了幾行字，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看來我得更新一下我們跨部門行為應對協議了。”

Lye：“……啊？”

她懵了一秒，看着一群人類對她語錄震驚到失溫的樣子，終于意識到這些人完全誤解了頻道。

她挑眉，像是要笑，又像真的困惑，攤手冷冷甩一句：

“我說我殺人的時候喜歡插東西進去——”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全場爆破。

Reid嘴巴張着，眼神發直，像是在搜索自己有沒有在無意識中觸犯倫理法典。他喃喃自語：“……我沒有……我是說我确實有聯想但不是那種聯想——”

然後自己堵自己：“我不是說我想那樣——我是說我不是想象她……我是——”

說到一半，直接用文件擋住臉，進入系統維護狀态。

Morgan眉毛一跳，張嘴想反駁，愣了兩秒改口：“……我隻是警覺，不是聯想。”然後他低頭嘴角狂抽，像在和自己的潛意識搏鬥。最後幹脆自暴自棄：“她說得對……這都怪她用詞太視覺化！”

Elle盯着Lye幾秒，冷冷說：“你很清楚自己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有多暧昧。”然後她轉頭不再看她，語氣卻低了：“……不然我們不會都誤會。”

作為人類防線最後的倔強，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反省。

Gideon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合上筆記本，像是替整組人蓋章認罪。

然後他擡頭看Lye，輕聲點評：“你說得很對。我們都不該以為那句是在調情。”

但他說這話的語氣，明顯是：“可惜我們都以為了。”

Hotch慢慢放下筆，低頭閉了閉眼。

他沒說話，但嘴角肌肉抖了一下，最後他低聲總結一句：“以後她說話的時候，文件記錄不要公開給實習生看。”

Lye翻白眼，她擡起手撩了一下JJ的頭發：“我說的是殺人手法，你們腦補的全是你們自己。”

JJ平靜道：“别看我，我是唯一沒被她帶歪的人。”

她看了一眼所有人，語氣像醫生查房：“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集體心理疏導？”

她回頭看着小吸血鬼，淡淡一笑：“你的比喻能力确實不錯，連側寫都像調情。”

Lye舔了舔牙齒：“你沒有被帶歪，是因為你知道我隻會跟你調情，對不對，Madam。”

JJ已經對随時随地都能發情的小狗不報希望了，她看了一圈表情各異的同僚，然後轉頭看向Lye：“下次你要标注一下，這種台詞是‘全員觀感攻擊型私語’。”

Lye歪頭看她，語氣懶洋洋：“我以為你會喜歡。”

JJ輕笑，低頭喝了一口飲料，不說話，但那抹笑意仿佛在說——“我确實喜歡。”

Lye這才滿意的把話題轉回了案件上：“言歸正傳，說到哪兒來着……隻有女人才會蠢到相信‘如果我把周圍的人全殺了，她就隻剩下我了’這種傻逼邏輯。”

她咬字諷刺又清晰：“男人想的是——'我要插爛她，得到她'，女人瘋起來想的是——'我要讓她隻有我'。這不一樣。”

BAU全員沉默。

最後，Lye懶洋洋地總結：“一個整天圍着小明星轉，恨不得當她皮膚寄生蟲的女人。要麼是助理，要麼是女化妝師，要麼是她死忠的朋友——反正，她連呼吸都在監控。沒跑了。”

Lye懶懶地靠在後排椅子上，像隻不耐煩的貓。

當她用冷冰冰又充滿嘲諷的語氣把整個案件思路推翻之後，房間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Reid第一反應是震驚到嘴巴微張，一副完全跟不上思路的樣子。

“但是……數據上，暴力型跟蹤者90%以上是男性……”

他本能地提出抗議，聲音虛得像小貓撓門。

Lye眼皮都沒擡，隻用一個冷笑反殺：“你要不要也順便統計一下，‘蠢到用智商殺人’的數據，男性是不是也占90%？”

Reid：“……”

他像CPU超載的小機器人一樣緩慢眨眼，一秒鐘後選擇默默閉嘴。

Hotch表面無波，但實際上心髒狠狠一跳。

他緊盯着Lye，目光冰冷而銳利，像是在重新評估一個危險個體。

半晌，他低聲總結：“你的推斷，比我們的初版側寫，更接近現場特征。”

Lye聳肩，一副“你們總算沒蠢死”的耐心告罄表情。

Morgan是最炸毛的：“所以你就這麼确定是女的？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雙手叉腰，眉頭死死擰着。

Lye擡眸，笑得像貓撕破一隻耗子：“當然确定。因為男人嫉妒是想上床，女人嫉妒是想剝皮。多記記常識？”

Morgan：“……”

他瞳孔地震，張了張嘴，硬生生一句話憋了回去。

Elle已經震得捂嘴，眼睛像要掉下來。

“……你這麼小就能講出這種恐怖又精準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