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動靜後周秋山就移去了舞台的另一端，出場的主持人莫名戴上了一個狐狸面具。

像莫名闖進了叢林。他幹癟地站在那，忽然失語了般沒有動彈。

雖然在大學城，但還是千裡迢迢趕來的粉絲居多。

他們還沒意識到進入下一個環節，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上台的新人，都對着周秋山一個勁的猛拍，直到看見鏡頭裡周秋山略含疑惑的眼神，所有人才發現了面具人。

緊接着，後上場的人穿着體面，氣喘籲籲地拿過話筒，控場道：“現在中場休息，大家可以喝喝水。”

周秋山倉忙地朝那個還沒看清的那個後腦勺看過去。心瞬間被揪住，那句話他甚至也沒有聽清。

他移目回來滿目是觀衆，突然意識到可以下台後，飛奔而去。

這是他的新專發布的發布會，因為有劉凱德前輩幫忙，曲風多變，年齡受衆大概在16-30歲，見面會的地址他選在了東大附近。經紀人告訴他那地小，搭的台子也小，而且設備也簡陋，其實地址很不好。但周秋山難得沒聽他的意見。

周秋山在想某個人，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忍不住去尋。

他下了台就朝休息室走去，逢人就問：“剛才那個上台的人呢？”

“董叙？”

“不是。”

中場休息沒多久，周秋山一刻沒寫，上台前看見了一個狐狸面具被扔在休息室的角落。

是他多想，或是他錯過。

他站在原地搖着頭，覺得自己好笑。

哪有那麼容易就能遇見的事，而且他見了他還不逃？他一逃就是那麼多年，怎麼會輕易讓他抓住。

旁邊的主持人見他神情不對，前一段時間還特别暢談，這時突然不說話，他問：“怎麼了？”

周秋山笑笑道：“待會能查監控嗎？”

“好，現在抽獎！抽到3号的粉絲朋友可以上台。”主持人環繞了一圈，“是哪一個？”

一隻小熊從人群出現，似乎還怯場，腳步遲緩，走幾步扶一下腦袋，最終在大家的催促下大步大步上台。

“其實今天這位從我們小山入場就跟随着的小熊，是你的粉絲朋友。”

主持人話一說，現場就揚起不平的呐喊。

“這位粉絲朋友，請問你喜歡周秋山多久了。”

周秋山用紙巾擦着汗，面帶笑意看向這邊。尖叫聲漸漸停息，小熊遲遲沒說，洞眼裡一陣虛空。主持人拿了話筒拍了拍确認沒有問題之後又移到了嘴邊。

半晌，一個略微發緊的聲音道：“七年。”

話一出台下人都明白了，是骨灰級粉絲，難怪會被請上台。

而聽到聲音的瞬間，周秋山愣住了，他腦袋有一瞬的空白，全然聽不見主持人流程推動的暗示。

“周老師，摘頭套。”主持人的嘴型在說。

周秋山終于看見了。

“現在來看看是哪一位觀衆這麼幸運。”

周秋山伸手，摘掉了厚重的頭套。

視野驟然明亮，陳長見狼狽得頭發汗濕，皙白的臉被熱氣逼得泛紅。對面的人，還在看着自己。

再一次和他同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離他們遠去。

尖叫和躁動不斷提醒着失神的人，可周秋山唇線繃緊，遲遲沒說出一句話。

主持人繼續看向陳長見，問：“對于今天能有這樣的體驗，心情怎麼樣。”

“很意外。”

玩偶服過重，暑氣炎熱。

陳長見心跳失衡到感覺快要暈過去，他喘了口氣舉起熊掌揉臉：“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