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迅速複盤一遍自己的話,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親你,但是我害怕你不喜歡。”
“我沒有不喜歡。”沈欲忱很快回答,反而讓談扉明愣了愣。
他看着沈欲忱的眼睛,那眼神和上次慶功宴上時,沈欲忱一放杯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樣,充斥着數不盡的委屈,上次紅了眼,這次紅的是耳尖。
注意到這個細節,談扉明心跳快了起來,滿腦子都是想親他。
談扉明用犬齒狠狠咬着腮肉,試圖緩解鋪天蓋地而來的本能,但依然感覺自己就像一頭發情期毫無理智的野獸,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嚣着快親他,想親他,好像他溺水在汪洋中,而沈欲忱是唯一的浮木,談扉明止不住地湊過身去,沈欲忱并沒有躲開,但他還是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說了一句:“那再親一下。”
依舊是一個預告。
沈欲忱沉默着,他沒有拒絕,談扉明便擡手隔着發絲撫住他的脖頸,偏過頭閉上眼睛,溫柔一般親他的臉,親吻後便無法抑制自己停下來,隻遵循本能用唇用鼻尖探索他鬓角的頭發,發燙的耳尖,野蠻剝奪他脖頸間的氣味,親吻讓沈欲忱渾身發軟,氣息紊亂,隻能用手撐在身後維持穩定。
當拇指擦過柔軟唇角時,談扉明感到微涼的手握住他手腕,沈欲忱無聲地叫停,談扉明才緩緩睜開眼,看到沈欲忱額頭出了些汗,鬓角的發都被自己親亂了,微微粘在臉頰上。
他們微微分開些距離,談扉明将那些發絲撥向耳後,看着沈欲忱霧水籠罩的雙眼,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怎麼流這麼多汗。”
“不是說好親一下?”沈欲忱不愧是歌手,很快調整好氣息,但依然難掩過快的呼吸頻率,和略顫抖的尾音。
談扉明眼神又變得迷離,再次湊過去親了他有些濕潤發燙的臉。
“......”沈欲忱不動聲色的拉了下自己的睡褲,綢緞的面料垂墜感太強,根本遮不住什麼,幸而沈欲忱喜歡寬松衣服,人也瘦,衣擺便堪堪遮住情動的反應。
他快速掃了一眼談扉明,餘光裡的人輕咳一聲:“我……上個洗手間。”
沈欲忱沒說什麼。
他看着談扉明的背影,轉過頭,頭腦有些發懵地躺在沙發上,擡手擋住眼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衣角因為動作而撩起,露出一小截腰腹。
随變跟着談扉明身後,蹲在衛生間門口好奇地扒拉了一會兒門,又踮着小步子回到客廳,跳上沙發,蹲在沈欲忱身邊,探着腦袋對着人聞了聞。
人,身上為什麼長了一座山。
第二天醒來時,談扉明瞪着天花闆發了一會兒呆。
他撩開被子朝裡面看了眼,又放下被子瞪回天花闆,半晌捂了一把臉,悶悶道:“怎麼會做這種夢啊……”
談扉明在床上直挺挺躺了會兒,過了睡眠模式設置時間的手機,也在這時叮叮咚咚彈出很多條消息,談扉明暗歎一口氣。
昨天光顧着親沈欲忱和處理後事,處理完後他收拾茶幾洗漱,早忘了每年慣例新年問候這一回事兒。
他先切回工作号,回複昨天沒回複完的幾個合作方的新年祝福,再切回大号,郝天賜陳舒堯幾人,還有一些大學時期的朋友給他發來消息,談扉明一一回複“新年快樂”後,想了想,點開朋友圈。
他自己的朋友圈,上一條内容還是快一年前宣傳畫展發的,談扉明自覺自己的生活極其無趣,也沒什麼事需要公開分享,俨然已經是半個工作号,甚至還不如工作号經營的有趣。
昨晚他看着沈欲忱和貓,還有一桌子豐盛佳肴的畫面,莫名産生想官宣的念頭,他以前覺得官宣是挺沒必要的事,認識的人都知道,可那一刻他隻想分享給全世界,他現在很幸福,但轉念一想沈欲忱是公衆人物,朋友圈有多雙無形的眼,即便是自己認識的親朋好友,也不能那樣沖動,而且沈欲忱似乎也不想讓他發。
談扉明随手翻了翻朋友圈,五花八門的卡點跨年内容沒看進去幾條,他切進相冊,翻了翻昨天拍的照片,最後選了一張不明顯的圖,修成膠片的質感,設置為朋友圈背景。
圖片的左邊有一小截沈欲忱的手,主體分别是一前一後兩隻高腳杯,右邊餐盤虛焦,對焦在遠處地毯上正在舔毛的随變,因為燈光緣故,它皮毛發亮,一切随意而不經意地暴露着恰到好處的幸福。
談扉明看着自己朋友圈背景欣賞了一會兒,滿意地退出,正巧看到一條微博推送消息的彈窗。
【藝術圈震動!國際新銳畫家公開指控國内頂流知名青年藝術家抄襲……】
談扉明對這标題挺感興趣,好奇地點進去,隻見一個紅V大号于五分鐘前剛剛發布了一條推文,已有三百多條評論。
【近日,一位國外新銳畫家@sbsuyxdo公開指控國内某位頗具影響力的青年藝術家,作品存在抄襲行為,事件引發藝術圈及公衆廣泛關注,據圈内人士反映……】
推文很長,談扉明看了半天沒看到重點,往下翻了翻,點開圖片,圖片可以看出是視頻截圖,一個卷毛男人手提着兩張畫框,字幕寫着“他抄襲了我早年的創意作品”,談扉明手指一頓,将那兩張圖放大看了看,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