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戚常樂從大廳的沙發上爬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昨天時間太晚,再加上蘇禦在公司的車被錢多多開回去了,他幹脆就在公司将就了一夜,蘇禦說什麼也非要陪他一起留在這裡,戚常樂也就随他去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才六點不到,再看看對面的沙發,蘇禦已經不在那裡了,想都不用想,這家夥一定又在曬太陽了……戚常樂朝大門掃了一眼,咦,今天沒出太陽,外面似乎在下雨。
那蘇禦去哪裡了?
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心道不會吧?
戚常樂幾步跑到玻璃大門前,趴在玻璃上往外面一看,蘇禦果然正站在公司門口淋着雨,身上都濕透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多長時間了。
“喂!”戚常樂叫了一聲,想要打開門出去,這時候外面的雨剛好下大了,險些糊他一臉,他趕緊跑到前台那邊去拿留給顧客用的公用雨傘,撐着傘跑出去把蘇禦拉了回來。
蘇禦頭上臉上還在嘩嘩往下滴水,更别提他身上的西服了,簡直都吸飽了水,戚常樂随便一摸都是一手的水:“這麼大的雨,你在發什麼瘋?!不怕感冒嗎!”
“我還沒喝飽。”蘇禦面不改色道,“我是植物,淋雨不是很正常嗎?”
“就算是植物也會被淹死的!”戚常樂氣得牙癢癢,“有沒有毛巾?”
“我辦公室有。”
“那就快去擦幹淨!”
“……但我辦公室不在這裡。”蘇禦頓了頓,果不其然,戚常樂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個井字。
“不會淹死的,不信你看外面。”蘇禦見他一直沉默不語,怕他被自己氣壞了,伸手一指外面。
隻見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的錢多多正閑步雨中,甚至還閉起眼睛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蘇總!早啊——啊噫!”錢多多正和蘇禦打招呼,一扭頭就看見戚常樂黑着臉站在他身後,“戚戚戚先生!您也早上好!”
戚常樂看着他比昨天略短了些的頭發,眯起了眼睛:“你辦公室養的那盆金錢草,就是你自己吧?”
“怎麼會呢?”錢多多被他的話吓了一跳,忙把求助的眼神抛給蘇禦,蘇禦嘴角抽了抽,竟然幸災樂禍地笑了,錢多多見求助無門,隻好嘗試自救,“您怎麼會說出這樣吓人的話呢?我可是人類,人類……嗯?你拿剪刀幹什麼?等等,你去哪裡?”
“我去幫你的金錢草分個盆,那些長得太緊密了,至少得分成五六個盆才行。”戚常樂扭頭就要走,錢多多脖子一縮,就好像已經有一把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樣。
“别别,千萬别!會出人命的!”錢多多一個滑跪,過去抱住了他的腿,“是,我是那盆金錢草!千萬别把我分成五六盆!”
蘇禦撇了撇嘴:“沒出息。”
“是,你可有出息了!”錢多多哭嚎着,“你本體又不在這裡,你咋樣都有出息!”
蘇禦:“……”大膽!
一個小時後,等孟含打着傘和昨天晚上那位女裝壯漢一起來到公司的時候,就看見錢多多正哽咽着看戚常樂修剪他親手搬出來的金錢草。
“好了。”戚常樂下刀之前都會看一眼錢多多的發型變化,确定沒有傷到植物本體之後才停了手,無奈道:“哭什麼啊?這不是比之前更帥了嗎?鏡子快點!”
充當人形鏡子的蘇禦不情不願地舉起手機自帶的鏡子對準錢多多,錢多多瞪大眼睛:“好像,真的好多了……”
“我又沒有虐待你,你哭什麼。”戚常樂歎了口氣,示意他可以把金錢草搬回去了,錢多多抱着自己的本體,打了個嗝,把戚常樂看得直啧牙:“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難道昨天晚上你也在?!”錢多多總算反應了過來,已經經曆了昨晚的女裝壯漢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錢多多拍得一個趔趄:“多多,我還以為你要沒了!”
“嗚嗚大廣!原來你也還活着!”錢多多撲進了大廣的懷抱,下一秒就被大廣一把推開:“誰要抱你了!我的懷抱是留給授粉蜂的!”
“……你還是放棄吧,就你這體格,授粉蜂見了你都得讓三步。”錢多多好多了之後就開始挖苦他,“我看你也别穿女裝了,騙人還騙自己。”
“關你什麼事?我就喜歡穿!”大廣瞪了他一眼,順便把自己的抹胸小吊裙往上提了提,試圖遮住自己強壯的胸肌。
“你好像很淡定。”蘇禦的衣服已經被他自己烘幹了,看得戚常樂一愣,伸手摸上去确定手下幹燥的觸感後,對他的“非人”認知又進了一步。
“不淡定能怎麼辦?被你咔嚓嗎?”
蘇禦沉默。
戚常樂不淡定了:“你那天說過,上一個護理師隻是回老家了,是真的嗎?是真的吧?”
大廣在旁邊插了一嘴:“你說那個僞裝成護理師蟲妖嗎?它已經被蘇總一刀兩斷了。”
戚常樂:“……蟲妖?”
孟含雖然聽大廣說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還是有些不敢上前,隻在他身後小聲道:“是的,它混進來就是想喝上一口蘇總的血,結果搞錯了人,把大廣咬了一口……”
戚常樂把大廣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歪了歪頭,意思是這又是什麼植物?
大廣似乎很享受他的視線:“那混蛋咬了我一口,被我發現真身之後交給了蘇總,當場就被蘇總砍成兩半了……嗯?我?我是這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