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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進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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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雖有去過故宮,但走的大抵是傳統旅遊團路線,午門進去端直着往前走,其他地方一律不能去,所以并未有機會探究。

實則慈甯宮位于後宮之首,需要在金水橋前左轉穿過熙和門而入,所以我們剛才在金水橋前便換乘轎子由宮人擡着前行,老胡架着馬車就隻能等在内廷外側。

約莫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慈甯宮,宮門前左右各立一金麒麟鎮守,進入慈甯門後主殿為慈甯宮,旁邊偏殿為壽康宮,本做皇太後寝宮。可惜我姨娘,也就是當今皇上的生母在五年前去世,壽康宮就一直空着,隻老祖宗一人住在主殿中。

進了宮門還有近一百米的内廣場,除了跟家裡一樣放置大水缸用于緊急滅火外,慈甯宮的布置也頗為講究,呼應門口兩座神獸的是主殿門口的銅龜和銅鶴,當中立一日晷,此時石盤上指針極短。

我擡頭看了看,宮牆聳立,隻看到一方天空,春光和煦。感歎進宮不易,短短幾公裡路竟走了四五個小時,換了兩種交通工具。

跨進主殿瞬間的明亮交錯讓我有些睜不開眼。

蘇麻開口道:“老祖宗,人到啦。”

我走近兩步,看清了主座上的孝莊太後。

雖然是四十多歲的婦人,放在現代應該是精英女性仍然在職場上的大好年華,古人這個年紀都已經有了第一個重孫子,是做太奶奶的人了。

所以女性力量的崛起到底是相夫教子還是自我進步?

唉。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快去讓老祖宗看看。”

見我不動彈,額娘輕輕在我腰間推了一下,我順從地向前快走了兩步,照着進宮前春桃教導我的姿勢,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免了免了快起來,快來讓我老太婆看看。”

孝莊伸手招呼我過去。我走上前,她一把将我攬入懷裡,我軟軟的靠着。沒有先前想的所謂老人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真香,是我熟悉的香味,跟前世祖母身上供養的香燭味道一樣,想必也是一個禮佛之人。一瞬間我對她的親切感倍增。

“老祖宗身上真香。”我實話實說。

“诶唷,這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這小嘴兒也同抹了蜜似的。”

孝莊顯然今日心情好,親切地捏了捏我的臉蛋。

看着額娘和春桃依次行過大禮後,便落座上茶開始話家常。我由着蘇麻姑姑帶着我去了廁所回來,看也沒自己什麼事,就乖巧地跪坐在老祖宗腳旁給她捶腿。蘇麻笑着退下去了。

不出兩盞茶的功夫,老祖宗把從阿瑪到多兒到兩位姨娘都問了個遍,額娘隻笑着應着,也并不多說,更不多問。别看待在深宮,老祖宗對這宮外之事可一點都不含糊,清楚得很。

在蘇麻第三次來續茶的時候,老祖宗将她叫住:

“蘇麻啊,你差人去看看玄烨在幹嘛呢。就跟他說,兩天沒來請安了怕是忘了我這個皇祖母了吧,讓他中午來陪我們吃個飯。”

簡單一句話,恩威并施,綿裡藏針,不帶遲疑,不容拒絕。

“好的老祖宗,奴婢這就去。”

蘇麻叮囑了房内的兩個婢女,便出去了。

不一會,剛才通報的太監又在宮門口喊道

“皇上吉祥!”

16歲的康熙,少年天子,他來了。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向外看去。正午的陽光從庭院灑進來,一個高瘦的人影快步閃進來,步履穩健铿锵。康熙一身明黃色長袍,外罩一個水泥灰的短馬甲,頭上沒有戴帽子,腦門光亮,辮子從身後繞過來搭在胸口往下的位置,腳下踏一雙明黃色筒靴,整個人金燦燦的。聲音和人同時進入殿内。

腦海中隻餘一句 -- 霁月光風耀玉堂

“老祖宗吉祥,舅母吉祥”

雙手虛環着做了兩個揖,然後笑着看向我微微點頭,禮數周全,生疏克制。

行禮的姿勢都這麼灑脫好看。

雖然輩分有差,額娘還是起身微微屈身以表敬意,我也連忙爬起來屈身:

“妤萩給皇上請安”。

“哈哈哈”身後傳來老祖宗爽朗的笑聲。

“怎的這段時間不進宮,連表哥都不喊了。便這麼生疏了?看來是怪我這個老婆子,綁着玄烨不讓他出宮咯。”

感覺話中有話,但看着孝莊的笑模樣,我又不敢瞎揣測。

玄烨颔首一笑:

“不敢,老祖宗折煞孫輩了,是近來事務繁雜不同往日了,太久沒去府上拜訪,還請舅母不要責怪。萩兒妹妹也長大了,以後還要經常來替朕陪陪老祖宗才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依着規矩垂首,說到誰,眉目就看向誰,微微颔首,并沒有額外一絲情緒。

語畢,向後退了幾步一掀後袍坐在首位。雖蘇麻不在,殿内的奴婢早将泡好的茶呈上,他掀開茶蓋慢慢品起來。

發現自他進殿起自己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感到自己臉燒起來一樣,趕緊重新跪坐在老祖宗腳下,手上動作沒停,思想又開始飄散。

也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帥,單單看臉的話是不及容若,側臉上還有幾顆痘坑,該是那天春桃所說的,他年幼在外養着時得天花而留下的疤。

隻是他身上的那種,恩,氣質,或者說氣場,隻十六歲,渾身散發着舍我其誰的自信。

堅毅,果敢,謙虛,大氣。

光芒四射。

隻短短兩句話,一個欠身,便不由得讓人移不開眼。

既玄烨來了,屋裡有也沒有外人,自家人扯着便又要舊事重提扯到福臨,那位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順治君王。董鄂妃死後,福臨終日郁郁寡歡,身體每況愈下,更是遁入空門,崇敬往生之道。年僅24歲便轟然離世。當然民間也有說法道他是棄了這江山、這皇位不要,潛心修行佛法去了。這一切,也隻有老祖宗和玄烨知道,不會道與他人了。

說起這些陳年舊事,老祖宗也是情緒陷入了低落。好一陣子,殿内都沒人敢說話。

“地上多涼啊,來坐到我身邊吧”老祖宗發出邀請。我順從地從地上起身,坐在蘇麻備好的軟墊上。

也許是茶中咖啡因含量過多,也許是老祖宗對我三番五次的親切讓我産生了誤解。

自己居然忘記了“皇庭威嚴不容侵犯”的道理。

“他當年,每日兩次來請安,我就應該覺察到不對才是,每日來兩次不說,來了隻同我這老婆子說不到一會子話,便與那師父去佛堂了。還命人在這宮的偏殿專門修建雨花閣和梵宗樓,專門供奉各路菩薩。大清國庫花了那麼多銀子,卻供出來這一個江山不愛的君王,真是造孽啊!”

老祖宗說到此,臉垮了下來,内心交織恨鐵不成鋼的憤懑。

聽到以上種種,聯想到前世的自己,兒時跟着祖母在昆侖下生活,小鎮的生活拮據并不寬裕,祖孫倆住便宜的公租房,一室一廳,沒有單獨的房間作為佛堂,但祖母還是将飯廳的一角布置成佛堂,甚至沒有物理隔斷,隻一個陳舊的蒲團和幾本經書,小桌上是供奉的燈油。

祖母就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中,日複一日抄經、供養。

祖母曾跟我說過:“聖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佛祖看中的永遠不是形式主義,是那顆虔誠的心。

想到此,又想到先帝的種種,我不禁自嘲般笑了笑,抿了抿嘴角,接過孝莊的話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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