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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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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楊柳吐芽後很快在幾場春雨的澆灌下迅速生長起來,垂柳上的紅蔓搖曳,燭火點綴,還真的别有一番風情。

許久不喝酒,感覺後勁忒大,喉頭燒得慌。

但是就這麼趴在湖邊的白玉欄杆上,我閉着眼感受初夏的涼風吹拂在睫毛上、頭發上,倒舒服得很。

這一刻真美好啊。

自己拎着壺喝了半晌,沒人碰杯,多少感覺還是有些落寞。

眼神稍微有些飄忽,我看不太清湖對岸的燈火了。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好久沒這麼放縱了呢。

大事落定,今天這個夜晚,讓我做回一次成年人吧。

我低頭看了看湖水,依舊的波光潋滟,暗黑色的水面在微弱燭光的照耀下明暗交錯,波動的韻律像心跳。

依照自己之前多年喝大酒的經驗,我大概是喝到位了。

不知喝了多久,看到一行人提溜着宮燈由遠至近走來,隻聽春桃在身側提醒:

"小姐,宮裡,有人來了——"

春桃顫聲未落,青石徑已傳來靴聲囊囊。

我仰頭灌盡殘酒,琉璃盞"當啷"砸在《萬國來朝圖》的磚雕上——白日大典的朱砂紅毯還沒撤,此刻被夜露浸得發黑。

已經嘗不出酒味了,隻覺得胃裡熱熱的,腳下輕飄飄的,很舒服。

半晌,沒聽到其他聲音,我趴在湖邊的欄杆上,下巴抵在石獅子的腦袋上,微微睜着眼睛發愣,懶得動彈。

來的人是玄烨。

這我倒是完全沒想到,不過也無所謂了,當下的本人也顧不上什麼繁文缛節,酒過n尋,老子我可是回歸了二十七歲的我,本人,看你們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孩,除了感覺幼稚,就是感覺幼稚。

玄烨的龍紋皂靴停在三步外,夔龍香囊的流蘇掃過我垂落的袖口。他身上的沉水香混着酒氣,倒是與養心殿批折子時的味道不同——更濃,更烈,像暴雨前的低氣壓。

"朕當是誰在禦湖撒野。"

他屈指叩了叩石獅首,瑪瑙扳指與漢白玉相擊的脆響驚飛宿鹭:

"原來是佟佳格格要學李太白撈月?"

見我并不理他,語氣立馬變得不耐煩起來:

“朕去皇後那,聽說你還不回去?半夜在外面晃悠?今晚是打算睡在野外嗎?”

教訓誰呢?這是?

我沒吭聲,動都沒動彈一下,裝作沒聽見。

“你家主子怎麼了?”

他轉而問春桃。語氣中是天子的威嚴。

春桃已經跪地上了,回了句“萬歲爺——”

後便哆哆嗦嗦不敢接話,隻聽着連着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我面朝着湖水背對着所有人,突然感覺到一陣厭煩。

誰都得順着你了?你說話必須三秒要回答了?

真是搞笑!

我受委屈不要緊,但讓我在意的人受委屈,我會心态爆炸。

也是喝的有些太多了,真把眼前人當作未成年小孩,喉頭一熱,反手将空酒壺擲向湖心:

"怎麼?皇上是來讨債的?"

我猛地一回頭,想直視這個人,但喝的實在太多眼神無法聚焦,晃了兩下伸手扶住身後憑欄穩住身體。

擡眼才發現,他就站在我身後一步遠的位置,後面黑壓壓站着十幾個人。春桃跪在兩米開外的土上。相較之下我跟春桃可謂勢單力薄。

我吞了口口水,但我才不怕。

暗自想着,餘光看到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春桃,感覺自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我繃着面部神經仰起臉瞪了他一眼。

如此僵持了兩秒,他居然嘴一撇,笑了。而後皺了皺眉說:

“呵——嘴巴這麼臭,喝了多少酒,讓你敢跟朕這樣講話?”

看得出來他也喝了不少酒,臉上紅彤彤的,現在居然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

這人是不是有點被迫害妄想症?

“萬歲爺饒命!是奴婢看護不當讓小主失态了。萬歲爺饒命啊!”

聽到這句話春桃吓得又猛地開始磕頭,砰砰砰砰砰。這一下下額頭不是砸在硬邦的土地上,倒像是砸在我的心上。

“春桃你給我起來!”

我姿勢沒動,仍然直直看進玄烨眼底,吼着命令着春桃,像是在與玄烨對峙。

春桃愣了一下,算是停下磕頭的動作,但伏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喲,合着宮裡現在改聽你的了?輪到你做主了?”

玄烨的陰影陡然籠下來。他撐在欄上的手臂截斷退路,十二章紋龍袍蹭着我臂上鲛绡。

“放肆!前朝餘孽尚知宵禁,你倒是敢——”

這句話讓我酒醒了一半,我瞥了眼玄烨後面的禁衛軍,身體向後彎了彎避免跟他發生肢體接觸,脖頸抻長了些,微微側過臉,暗自叫苦。

這話我真不敢接了,縱是我喝的再多膽子再大,也怕掉腦袋,何況萬一再落個什麼犯上的罪名,給我誅了九族就太不劃算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心裡默念了八遍。

看我不回話,他歪了歪頭,又往近湊了湊,單邊眉毛向上挑了挑,說:

“現在敢跟朕嚷嚷了?剛躲在角落裡不是偷偷盯着朕看了足足一炷香,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叫喊?”

我!!!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位仿若有透視眼的神人,一直緊閉的雙唇因為驚訝而放松,嘴巴張開,發出一聲輕輕的——

“啵——”

在寂靜中格外顯著。

他眯了眯眼睛,等我回話。

這都能被發現?

看來這人不光有病,還很神。

有神|病!

被點到了痛處,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一直坳着的脖子也縮了回來。

“今晚可是看夠沒有?”

他再一次逼近我,有酒氣噴在我面頰上。

我偏過臉,避開他的眼神,眉頭都擰在一起,不敢再與他對視。羞死了。

看向湖面,發現我們兩顆腦袋交錯在一起,借位看着倒影中仿佛是隻有一顆頭的怪物。

此刻彼此距離太近,我嘗試擡手把距離拉遠一點。

我決定換個打法,不再硬碰硬,于是語氣軟了下來,擡手輕推開他,輕聲說:

“萬歲爺怎知我在看您?”

我屈膝頂開他腰間玉帶,趁他後撤時扯住杏黃縧子,

“莫不是——”

我向他懷裡靠過去,讓彼此間幾乎沒有間距,踮起腳避開他的唇,重心放在前面,轉而貼近他的耳垂,在他耳邊低語:

“今夜表哥眼角的餘光,也一直,拴在我這兒?”

縧穗上的東珠簌簌而落,玄烨耳尖漫起的薄紅,倒比大典時的朝陽還豔三分。遠處禁軍佩刀出鞘半寸,寒光晃過我腕間疤痕。

尤其是最後一個字,我故意吐得很輕,朝着他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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