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問醫生了,”沈祈凡順勢接過話茬,把沈祈安的注意引去大半,“醫生說大哥你問題不大。”
“腦内有點淤血,失憶算是後遺症,後續等淤血散去記憶應該就恢複了。”
“嫂子,”沈祈安的視線又轉向甄辛,他勸道:“我知道你和大哥感情好,但你也别太擔心。”
話音未落,病床上男人的目光又落回了甄辛身上。
芒刺在背,沈祈安那筆直的視線刺得甄辛想要逃出這密閉的空間。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嗯。”
甄辛故作強顔歡笑,見沈祈安的目光始終盯着她,她硬着頭皮入戲,不想讓沈祈安瞧出不對來。
她張了張嘴,打算叫下男人的名字表達親昵。
然而她一張嘴就露了怯,“沈......”
她和沈祈安的婚姻,是甄辛硬逼着來的。沈祈安不願,婚後三年兩人待在一起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少得可憐的相處時間裡,鮮少有對話。
就算有,也多是甄辛單方面的争吵,處于同一空間時幾乎就沒有過心平氣和的時候。
對彼此親昵的稱呼更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連名帶姓的指責、憤怒才是常态。
不應該這樣。
甄辛猛地頓住,親昵的感情關系裡妻子是不會叫丈夫全稱的。
“沈...老...老公。”甄辛向來伶俐向來咄咄逼人的巧嘴,瞬間啞了火。
“哥,”一旁的沈祈凡揶揄一聲,“你看給嫂子擔心的。”
“現在擔心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甄辛咬牙,竭力忍着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沈祈凡這個賤人,就連給她打圓場也不忘幸災樂禍地挖苦她。
實在可惡!
“嗯。”床上的男人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那略帶探究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甄辛身上,“不冷嗎?”他忽然說了一句。
沈祈凡掃向窗外,北方的秋天落葉随風飛舞滿目蕭瑟,強勁的涼風伴着灰白的天色呼嘯,他看向甄辛裸露在外的細長小腿,“不冷嗎?”
甄辛微怔,“還...還好。”
“膝蓋凍紅了。”聽不出語調的聲音,冰冷地陳述事實。
甄辛摸不清他的想法,沒繼續應聲。
“過來。”沈祈凡沖甄辛招了招手,頂着面無表情的一張俊臉,分了半邊床給甄辛,“手過來暖暖。”
“醫院味道難聞,等會兒讓劉秘書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