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傑點頭。
“嗯,他剛才騎馬去小鎮的街上買的,再用馬匹帶着回來。他說你有了這個去哪兒都更方便。”
在這裡,季修大人是唯一會騎馬的人,其他人都是乘車外行。葉莉經常看到他騎馬的樣子,覺得那樣子威風又潇灑。
不過,這都是外話,她哪有什麼資格惦着他什麼事啊。那青年季傑道:
“看,我的修哥夠關心你吧。這是他特意去給你買來的,要知道,此前,他從來沒有幫别人做過這些事情的。至于跌打損傷的藥呢,他就沒有買了,他說,用路迪先生給的藥就可以。對了,路迪先生真給你藥了,對吧?”
葉莉回應道:
“是的,路迪先生給了。說起來,要謝謝季修大人他了。”
季傑笑道:
“不用謝。他剛才有事情忙着外出了,叫我給你送過來,他應該晚上或者明天回來。你看到他,再親自告訴他你的心意吧。”
葉莉點了點頭,再看了看那輪椅,感到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辦法安然收下對方這麼昂貴的禮品。
可是,她又不好拒絕。
然後,季傑向房間門口走去,走到房門那兒,又停下來,回頭看着她,道:
“對了,路迪先生說要你去大廳那邊呢,說請你去看好戲。”
“什麼好戲?”
“你去看了就知道。”
說着,季傑用目光指了指那輪椅,道:
“你坐着輪椅去吧。”
“不用。”
“我走着去就好了。”
反正,她盡可能不要這裡任何人的饋贈。再過一段時間,作完畫,拿到錢就走,她絕不多停留一秒。
季傑笑笑。
“真是固執!昨天也是一樣,你不去救你的那兩個夥伴,什麼事都沒有,我敢保證。”
說着,這青年出了房間,沿着走廊去得遠了。
葉莉這才緩緩慢慢出門去,扶着牆,走到大廳那邊去。
一去到那兒,她就察覺到事情不同尋常。
路迪先生坐在那長桌的主人位,顯得神情凝重。
季傑、尖蝙蝠兩人分别站在他身邊。
而左側的地面,有一個被繩子綁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
葉莉隔着距離看了看,發現正是昨天那位拒絕她的馬車夫。
她一瞬之間有所領悟了,停在長桌的這一頭,道:
“别這樣!”
路迪先生坐在那兒,沉沉道:
“别怎麼樣?這低賤者傷害你,就是跟我過不去,我不會讓他好過。”
說着,他又向那尖蝙蝠使眼色。對方心領神會,道:
“好了,看我來教訓你這混蛋!居然敢打我們的畫師,你好大膽子!”
說着,這人就上前,掄起拳頭,給了那馬夫一拳。
這馬夫吃了這一拳,撞到後方的櫃子上。櫃子震動,上方的花瓶和瓷杯都給震落下來,砸到他頭上和身上。
他自己受傷嚴重,口鼻出血。
長桌的那邊,葉莉忙喊:
“住手!”
那尖蝙蝠哈洛正要動手,聽到這聲音,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問:
“怎麼辦,路迪先生,還要揍這家夥一頓嗎?”
路迪先生便道:
“繼續打!誰叫他有眼無珠,傷害我們的畫師的!”
尖蝙蝠便又給了對方一拳,對方被打得牙齒都掉了兩顆。尖蝙蝠興高采烈,哈哈地笑。季傑也在一旁微笑。
看樣子,這群自稱不是人的家夥沒有把人當人看,以此為樂。
葉莉見狀,心底的厭惡程度漲到最高,道:
“不用了,路迪先生你要是為我報仇的話,就不用!”
路迪先生道:
“才開始呢,别急。我等下要剮了他!”
這一瞬間,葉莉感到胃裡波濤洶湧,像要吐出來了,因為這話語讓她感到惡心,道:
“請别這麼做,我沒事了,真的,把他放回去吧。”
那尖蝙蝠笑道:
“喲,還是同類相惜啊!被鞭子抽都不生氣,路迪先生,你應該知道,這位女畫師,她是人,她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你指望她以我們的角度來欣賞這場事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葉莉聽着這番話,加倍肯定,這些家夥肯定不是人。她怕那血腥的一幕出現,臉色都白了,道:
“請别那麼做,好嗎?這樣吧,我馬上作畫,我不休息。”
然後,她要轉身去忙活。
路迪先生阻止道:
“不要去作畫。”
她便停在那裡,回頭去望他。他沉沉道:
“我這個人要求極緻的,你沒痊愈就不要碰畫筆,我不要殘次品出現在我莊園的牆壁上。”
葉莉便沒有動作了。
那尖蝙蝠笑道:
“怎麼樣,路迪先生,現在可以剮掉這家夥的皮了吧?”
路迪先生點頭。
“嗯,把這廢物的皮剮了,把他屍首挂到莊園入口那裡去。”
那受傷男子一聽,哀求道:
“求你,别這麼對我,先生,我家裡還有八十多歲的母親和四歲的女兒。我走了的話,她們就無人照看了。”
路迪先生坐在那寬大的椅子裡,一點都沒有流露同情感,而是自始至終的冷酷神色,道:
“尖蝙蝠,動手!到外面去動,别把這裡弄髒了。”
“是,路迪先生。”
說着,尖蝙蝠伸出一隻手,拽着那男子的脖子,把對方向室外的方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