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女士說過,薰衣草可以幫助睡眠,希望它能讓你睡得安穩些。”他輕聲說,“願你獲得安甯,媽媽。”他停了一下,目光才移向上面那個名字,聲音變得沉靜:“我不會變成你那樣。”
說完,他站起身,沒有再多停留,向遠處等待的阿爾弗雷德走去。阿爾弗雷德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天晚上,艾爾伍德莊園異常安靜。晚餐後,艾莉諾敲響了西弗勒斯的房門。
“哥哥?”她輕聲叫道,“我可以進來嗎?”昨天哥哥就告訴她今天不能和她一起去圖書室學習了,因為他要去拜訪父母的墓地。她沒有多問。
門内傳來一聲模糊的“進來”,艾莉諾推開門,發現西弗勒斯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腿上蓋着羊毛毯,手裡拿着一本書,但顯然沒有在讀。
艾莉諾走到他身旁,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你還好嗎?”
西弗勒斯合上書本:“嗯。”
艾莉諾撇撇嘴:“你知道,有時候說‘不好’也是可以的。”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微點頭:“我知道。”
他們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窗外的夜空開始飄起小雪。壁爐發出了溫暖的噼啪聲。
西弗勒斯瞥了艾莉諾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從書裡抽出一張照片。
他看了那張照片片刻,然後把它遞給艾莉諾:“這是我媽媽。”
艾莉諾小心翼翼地接過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瘦削的黑發女性,她有着和西弗勒斯相似的輪廓和深邃的眼睛,但神情更加柔和。她低頭翻動着手中的書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縷黑發從耳後垂落。
“她很美,”艾莉諾輕聲說,目光還停留在照片上,“你的眼睛和臉型很像她。“
她擡頭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嘴角揚起一點笑意,“我現在知道你的黑發是哪裡來的了。”
西弗勒斯點點頭,臉上帶着一絲溫柔的懷念:“這是阿爾弗雷德先生給我的。他說他在霍格沃茨時和她是同學。”
“她是拉文克勞嗎?”艾莉諾好奇地問道。
“不,她是斯萊特林。”西弗勒斯回答,“她很擅長魔藥學——我更小的時候,她就教我如何辨識不同的魔藥材料,還有它們的用途和特性。”
艾莉諾将照片還給西弗勒斯:“難怪你一開始就認識那麼多魔法植物!你的魔藥天賦一定是遺傳自她。”
西弗勒斯小心地将照片夾進書本:“她教了我很多知識,在......在她還在的時候。”
艾莉諾注意到西弗勒斯總是對父親避而不談,猶豫片刻,還是輕聲問道:“那你父親呢?他是什麼樣的人?”
西弗勒斯的表情立刻變得陰沉:“他是個麻瓜。總是喝醉。喜歡大喊大叫,還會......”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很快他又開口:“不過他們都不在了。父親死在客廳,而媽媽她……沒能撐過去。”
艾莉諾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抱歉,我不該問的。”
西弗勒斯搖搖頭,指尖微微回握了一下:“沒關系。反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們又陷入沉默,看着窗外越來越大的雪花。
“你知道嗎,”艾莉諾突然說,“媽媽明天就回來了。她說這次提前結束巡演就是為了可以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
西弗勒斯看着她:“真的?”
艾莉諾點點頭,眼睛亮了起來:“是的!她還說帶了禮物回來。”她頓了頓,“希望是我想要的那套世界曆史系列。”
西弗勒斯嘴角微微上揚:“你真的每天都在想着書?”
“哦,閉嘴,”艾莉諾笑着推了他一下,“好像你不是一樣。不過你更喜歡巫師的書,特别是那些魔藥和魔咒。爸爸說你對魔法理論理解得很透徹,和我一樣好!”
西弗勒斯沒有反駁,隻是輕輕笑了笑。
“媽媽回來後,我們可以一起裝飾聖誕樹,”艾莉諾說,“去年你雖然剛好趕上聖誕季,但你幾乎沒參與裝飾。今年你一定要全程參與,會很有趣的!”
“你記錯了,”西弗勒斯挑了挑眉,“至少我幫你系了絲帶。”
“所以我說‘幾乎’嘛。”艾莉諾做了一個鬼臉。
西弗勒斯輕哼一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純白的雪逐漸覆蓋了窗外的一切。
次日書房小劇場:
薇薇安推開了書房的門。阿爾弗雷德擡頭看了她一眼:“昨天一切順利。”
薇薇安(故作詫異):“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我很了解你。”
薇薇安(攤了攤手):“好吧,西弗(Sev)昨天狀态怎麼樣?”
阿爾弗雷德(擡起頭,挑了挑眉):“西弗?”
薇薇安(眨了眨眼睛):“隻是私下說。音節更少,好叫一點。而且——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不是嗎?”
阿爾弗雷德(笑着看了她一眼):“好吧,西弗——他昨天情緒平穩。是他自己決定要去墓地的。過去的事他沒有忘,但也沒被困在那裡。他在往前走。”
薇薇安(在沙發上坐下,靠着沙發背,若有所思):“那很好。他年紀還這麼小,心裡卻裝着太多沉重的東西。
薇薇安(視線投向窗外,聲音低了下來):“小時候那幾年……總有人離開。有些我記得名字,有些……連名字都沒留下。”
阿爾弗雷德(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我知道,你和我說過。但你已經走出來了,不是嗎?”
薇薇安(擡頭看他,輕輕一笑):“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