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開着鬧鐘的話,很可能會吵醒鄰居。
病人需要多休息,多睡覺,所以降谷零貼心地關掉了鬧鐘。
他從鋪蓋窩裡爬起來,第一件事情是先去摸鄰居的額頭感受溫度,确定鄰居退了燒之後才進了浴室洗漱。
降谷零一邊洗漱,一邊思考待會兒做點什麼清淡又不失營養的早餐給鄰居吃。
大魚大肉太油膩的不行,太寒太冷的也不行,要不熬點白粥再搭上一些開胃的小菜吧?
他如是想到。
昨日下了雨,今天雨也沒有停,降谷零拉開窗簾時外面霧蒙蒙又陰沉沉,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灰色之中。
這樣的天氣顯然也不适合晨練。
以往即使是下雨,隻要不是傾盆大雨,降谷零也會雷打不動地出門,但和關掉鬧鐘這件事一樣,他今天一反平常沒有出去。
鄰居還在生病呢。
明天多練一會兒好了。
“……安室先生……”
不知是不是幻覺,降谷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鄰居在喚自己的聲音。
他連忙推開房間的門進去,床上躺着的人仍閉着雙眼尚未醒來,隻是嘴裡嘟哝着夢話。
降谷零有些好笑,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擡手貼在鄰居的額頭上。
溫度不再像昨晚那般滾燙,但降谷零心中卻湧出一股熱流,燙得他心口熾熱。
快些好起來。
快點醒過來吧。
比起自己生病受傷,鄰居這樣渾然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更叫降谷零揪心。
鄰居沒有醒過來,房間裡靜悄悄的,隻聽得見窗外的雨聲和雜音,降谷零坐在床邊待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替鄰居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
廚房裡的粥還熬着。
等到鄰居醒來,又過了很久了。說是很久,其實隻是因為心裡煎熬,覺得一日如三秋罷了。
降谷零站在門口看着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鄰居,後者臉上還泛着些許紅暈,這次是睡出來的。
黑發也因為睡了一整晚沒人打理而稍顯淩亂,頭頂還有幾根呆毛翹了起來,它的主人完全沒有發現這件事情,表情欣喜,出聲叫着自己的名字:“安室先生!”
“原來昨晚看到的安室先生不是錯覺呢!”
還是這樣醒着的有活力的鄰居更好。
降谷零無意識地嘴角上揚,弧度很小,在他意識到時又壓了回去重新闆着一張臉。
“是啊,不是錯覺。”
他走過去,道:“隻是有些人燒糊塗了意識不清,看到人都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不是說好好照顧自己嗎?”
鄰居驚慌地瞪大雙眼,茫然無措,本能地伸手拉住降谷零的衣角。
“安室先生,我錯了!”
道歉倒是很快。
降谷零仗着身高優勢垂眸看鄰居,語氣幽深。
“一點也不聽話啊鹭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