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身後的小少年。
他站在那兒,神情沒有半分行兇之後面對受害人的慌亂,甚至還帶着點兒好奇打量她,像是在打量什麼從未見過的物件。
“你想摔下去?”
他開口,歪了歪頭,眼底裡依然還是方才那股好奇勁兒,清淩淩的直接展現在眼瞳裡。
“你、你别過來!”
她往後連連退了幾步。腰身上的紅绫突然的往前一帶,直接将她整個的都拖離窗邊。
“你要從那兒跳出去?”
他說着往窗口外的流雲望了一眼,再看過來的時候,挑了下眉。秾麗的面龐朝着她,将她的驚恐視作無物。
腰上的紅绫覺察到主人的用意,帶着桑餘又往前飛躍了大一步,幾乎直接帶到那少年跟前。
“我之前将你認作妖怪了。”
與其說是解釋,不如說是叙述。
說着,他有些不解的微蹙了下眉頭,不過很快,微蹙的眉頭又舒展開。對她伸出手掌,掌心裡躺着一顆圓潤透亮的珠子,散發着溫潤的光。
“這個給你賠罪。”
“……”
那少年自說自話,也沒管她的意思。
說完,他徑直把手再往她跟前又送進了些。
桑餘低頭看着跟前那隻白淨的手掌,一聲不吭再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見着煌煌燈火把頭頂上的帳頂都照得能看見上頭的暗紋。
“姑娘醒了?”
她循聲看過去,見着一雙髻道人坐在床榻旁。
桑餘第一眼就看到他和那個小兇手一模一樣的發型,一時間默默地把被子給擁過了頭頂,來緩解那第一眼的震撼。
“姑娘醒了就好,先把藥喝了。貧道也有話要和姑娘說。”
這下是裝不下去了,她隻好把被子拉下來,坐起身。
那道人遞過來藥碗,湯藥漆黑,但是入口卻是沁甜的。一碗藥喝完,像是有熱流從喉嚨口直接注入小腹。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暖意。
她左右張望了下,“這裡是哪?”
桑餘知道自己是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不說面前這個,就是之前那個小少年,沒有正常小孩是那副打扮。
小小年紀大金耳環,大金镯子戴得珠光寶氣,再有錢也不是這麼個搞法。
更别說這屋子,還有窗戶外面的雲海,處處都是透着一股極其詭異的違和。
“這裡是乾元山。”
道人的發型一言難盡,辣眼的厲害,但是看上去和顔悅色,能夠好好交流。
乾元山?
這個名字一時半會聽起來有些陌生,她下意識往身邊摸去,卻摸了個空。
面前的道人見狀,看向身後。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一個同樣是雙髻道袍打扮的童子。
童子的手裡抱着她的包,還有之前手裡提着的玫瑰花和袋子。
童子進來,把東西都放到她面前後,又畢恭畢敬的退出去了。
她拿過自己的包,打開看發現裡頭的東西有翻動過的痕迹。哪怕照着原來的樣子擺放了,但是她看一眼就是感覺到被人動過。
桑餘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然後手機信号欄那邊直接是個×,看得心驚膽跳。
“貧道道号太乙。”
“之前在此的是我徒兒,名喚哪吒。”
“你說你徒弟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