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問徐立,後者則憤憤地看了眼沈弗辭沒有說話。
沈弗辭擡頭笑笑,“道聽途說。”
宋柏忍住了沒說她胡說八道。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沈弗辭站起來,負手立在原地,“人壞得徹底就沒救了,人好得徹底也同樣沒救,宋捕快,你想怎麼做?”
是要一輩子做這走狗,還是做個扶正地方的英雄?
這兩者之間天差地别。
宋柏沉默片刻,沈弗辭催促他,“再多想也想不出來别的。”
宋柏看她一眼,扭頭往獄卒那裡走,“我去拿鑰匙。”
“不用,在我這呢。”
宋柏愣了下,回過頭來看她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你?!”
既然手中有鑰匙在這和他費什麼勁?
一旁的徐立聲音不大地哼了聲,有什麼奇怪的,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始作俑者還假惺惺地鑰匙扔到他身前,“快。”
……
……
昨日被關進來的人,現如今還有些茫然,跟做夢似的,怎麼一夜過去,他們怎麼就被放出來了,放他們出來個捕快?
可不僅不是夢,這捕快還催着他們趕緊出去 。
“為什麼?”
“他是來幫我們的 。”
“官府的人怎麼會幫我們呢 ?是不是連他們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
“别說了,快走,快走,趕緊離開這裡 。”
劉嬸扶着自己的丈夫一出來就看見了等在一旁的沈弗辭,“妹子!”
她有些驚訝,“你怎麼也在這啊,我之前沒看見你啊。”
這婦人是真心關心自己,沈弗辭指了指旁邊的牢房,“我被關在這了。”
“妹子,”劉嬸在她面前停下,“我現如今發現你說的話是真的,這世間沒有道理的事,最後都會被人厭棄,若不然,為什麼連縣衙的捕快都會幫助我們。 ”
另一邊的宋柏呼出一口氣。
有曾經厭惡他的人真心向他道謝,也有人對他視而不見。
“我們出來了,我們真的出來了 !”
走在前面的人高興得手舞足蹈,他們沒有想過進了府衙還能有這麼快就出來的一天 ,原本以為進來這裡,就算不死也要傷筋動骨,誰知道他們這麼輕易地就出了大牢。
沈弗辭笑笑,擡高了些聲音,“因為他們沒理,是他們對不起我們,所以宋捕快才願意幫助我們,所以我們才能從這裡走出來。”
“說得對。”
徐立走在中間,早已經有人将他認了出來,卻不敢上前和他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徐立說道,“這府衙是甯州縣的府衙,而不是捕快的府衙,更不是陳永一個人的府衙,憑什麼他可以仗着捕快的身份為所欲為,即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
劉嬸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後者沖她笑笑,而後揚起聲音說,“徐小兄弟說的對 !我們要的是甯州縣的府衙,而不是一個人的府衙!”
幾個激動的人跟着一起說對。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出去和他們打一架?”不知道是誰低聲問出了這句話。
沈弗辭搖頭,“我們沒有兵器的怎麼跟他們打架,即便有,我們能打得過嗎?”
“那怎麼辦?”
“對啊,現在出去了,說不準以後還要被關回來。”
“憑什麼被關回來?難道是我們的錯嗎?是我們犯了法嗎?今天就算是老子這條命不要了,我也不會再回來這裡!,我要看看,他們還能拿我怎麼樣?!”
“我們得見縣令。”一群人從牢獄出來,劉嬸和她丈夫以及徐立等人都圍着她,跟在她後面。
“可是我們也好久沒有見到縣令了呀。”
“縣令哪裡管得了陳永?!”
劉成也有些遲疑,“見縣令真的有用嗎?”
劉嬸也說,“縣令好久不出門,聽說陳永根本就不讓他出門,也不讓他插手府衙事物,離上次見他好像已經好幾個月了。”
堂堂一個縣令,竟然被困在了甯州縣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這陳永也确實有些本事。
“那我們就更要見他了,”沈弗辭說,“見到了,他自然就管得了了。”
“為什麼?”
沈弗辭轉過身來,說道,“因為他是縣令,是官,而我們是他的民,他守護我們是天經地義。”
“他一定會來見我們。”沈弗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