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說法,這青銅像也該是個古董吧,肯定有點兒價值的。”
“我們在警局就把它拿出來過,如果懂的人看見了,覺得它能賣出個高價錢,說不定會不安好心地接近我們,忽悠我們低價賣給他。”
“剛剛劉安悅講的那個故事,話裡話外都是這個青銅像怎麼怎麼不好,如果她最後再來一句,她願意出錢把這種災禍買走,那就是騙子石錘了。”
黃曉玉說這話時,表情很凝重。
裴泠泠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機智啊!你剛剛要主動送,但是她拒絕了,這就說明她不是想坑蒙拐騙。”
“對!”黃曉玉得意一笑,“而且,你不覺得她講的故事很假嗎?”
裴泠泠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謊言是不可能這麼假的。”
“所以我才說她說的應該都是真話,而且她講的那些,很多細節和你經曆的也挺像的。”
裴泠泠的臉色又不好看了。
“那個不會真的那個,然後再那個吧……”她不想提“蛇”這個字,她就用手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比劃了一個從喉嚨裡鑽出來的動作。
黃曉玉也有些躊躇:“我再問一句啊,你确定那個真鑽進你嘴裡了?”
裴泠泠點頭:“如果沒有劉安悅說的那些,我可能還會懷疑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可是你剛剛也聽了,我又沒和劉安悅串口供,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得這麼徹底吧,還有那個臭味,雖然很匪夷所思,但确實是真實發生的。”
黃曉玉陷入了沉思:“其實我比較好奇,那個東西到底是誰寄給你的,他又有什麼目的?”
裴泠泠有點兒火大:“我也想知道!要是不給我寄那玩意兒,那個……那個也不會鑽進我嘴裡!”
“你先别緊張。”
黃曉玉的安慰在裴泠泠聽來毫無作用。
由于太激動了,即使坐在冷氣充足的屋子裡,裴泠泠也出了一腦門汗,她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口不對心地反駁她:“我沒緊張!”
黃曉玉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其實我是覺得,那個快遞真的很可能是劉婆婆寄給你的。”
裴泠泠皺着眉:“你想說,劉婆婆其實身體早就死了,但是被某種奇特的力量支撐着,還能自如地行走,除了身體會發出惡臭以外和常人看着沒人區别,在這種情況下,劉婆婆把那個奇怪的快遞寄給了我?”
黃曉玉點頭:“雖然聽着很像某些爛俗的恐怖小說,但你不覺得很合理嗎?而且結合劉安悅之前說的那些。”
“我想到了!”裴泠泠突然眼睛一亮,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青銅雕像上,“劉安悅之前說,這個青銅像是某種奇特信仰中的神,但在劉安悅看來這種神是邪惡的。或許我們可以嘗試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一下。”
“比如說這種所謂的神一開始就不是神,而是某種蛇類,這種蛇類的幼崽必須鑽入人的嘴裡才能存活,類似于寄生蟲。而那批信仰這種生物的人,就主動獻身,去當宿主。”
黃曉玉很贊成:“所以咱們也别往那些神啊鬼啊的地方去想,就把它當成一種寄生蟲,這麼看來,世界依舊是科學的,有沒有覺得舒坦多了。”
裴泠泠:“……”
黃曉玉笑嘻嘻地拍了拍裴泠泠的肩:“寄生蟲而已,總比鬼好吧,我以前鄰居家的哥哥肚子裡就長過寄生蟲,忘了是什麼蟲子了,說是繞着他的腸子盤曲折疊,待了好幾年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被查出來,由于寄生蟲太長了,隻能做手術從肚臍眼裡拉出來,聽說那蟲子取出來的時候有三米長呢!現在那個哥哥還不是像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什麼事兒都沒有。”
裴泠泠:“……你以前給我講過……”
她有一種“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的滄桑感。
“放寬心啦!你這個發現得早,還不至于那麼吓人……吧。”
裴泠泠“唰”地從卡座上站了起來:“不行!我等不了了!我現在就得去醫院看看!”
……
裴泠泠和黃曉玉的行動力很強,說走就走,她們很快就坐着輕軌去了離塗山派出所最近的五院。
下午的陽光很毒,像是能把人曬脫皮,水泥地也被曬得泛着油亮的光澤,讓人懷疑那上面能煎熟雞蛋,好在醫院裡開了空調。
這裡人很多,畢竟不管是工作日還是周末,該生病的還是會生病。
挂号要排隊,挂好号了還要排隊等着叫号。
這過程裡裴泠泠和黃曉玉又讨論起了起來。
“我想不明白,如果隻是找宿主的話,為什麼非要找我?我有什麼特别的?”
“可能因為你以前住過她的房子?”
裴泠泠思索着:“劉安悅之前也說了,劉婆婆其實以前是不住在那裡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搬了過去,還把屋子租給了我,不會真的有什麼隐情吧?”
她對之前看見的那張照片還是很介懷,她總覺得覺得照片裡的人和她有些相似。
黃曉玉略顯茫然:“我感覺就是巧合吧,咱們都是正常人啊,你和劉婆婆以前也不應該有接觸吧。”
裴泠泠歎氣,她明白,黃曉玉沒發現照片的問題,所以難道是她太神經緊張了,才産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