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飲品上桌,兩個人争來争去,僵持中,顧星維的椅子突然被人猛撞了一下。
“?”不是找事就是碰瓷,顧星維想都沒想,起身拽起椅子擋到裴極面前,一擡眸,居然是個女人,還有點面熟。
“抱歉啊。”她笑着說:“沒仔細看。”
“項老師……?”
項聽摘掉墨鏡:“見過我?”
顧星維就讀音樂學院,項聽是著名作曲家,學校裡的老師經常提到,而且他這段時間看得好幾部電影的都是她配樂的。
“沒,我們學校老師講過你的作品。”
寒暄幾句,顧星維想得她該走了,沒想到裴極居然起身了。
顧星維看他這麼尊重項聽,也站直了。
許是看他們态度如此端正,項聽竟然聽起了他的歌,還直白點明他的缺點,要收他當學生。
顧星維看向裴極,指導方案裡有提到會給他安排老師,但是沒指名道姓,項聽突然冒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打亂裴極的計劃。
“可以。”裴極同意了。
項老師是個自然熟,前腳裴極點頭,後腳她就要帶他們去她家裡做客。
顧星維很樂意。
裴極的臉色沉到極緻。
項聽笑道:“反正之後上課也是要去的啊。”
裴極說:“我訂了場地。”
項聽說:“我懶得跑。”
裴極說:“我可以訂近一點。”
項聽說:“我懶得出門。”
裴極眉頭緊蹙。
項聽笑意不減:“你要是不樂意去,星維自己去也行。”
十幾分鐘後——
三層加閣樓單棟别墅,還有個後花園,裴極從路上就臭着臉,一走進來直沖沙發,跟個木頭人似的坐着一動不動
“我們逛了一上午,走了很多路。”顧星維笑着解釋,“他太累了。”
項聽一點也不尴尬,笑得比他還敞亮,“理解,我帶你逛逛。”
一樓逛完,項聽帶他去二樓,第一間是書房,一個書架映入眼簾,書架并不高,一旁卻放了個五層的小台階,根據寬度和高度來看,是幾歲孩子用的。
顧星維好奇道:“您有孩子?”
項聽笑容頓了一瞬,解釋道:“這不是我的房子,我朋友的,她常年不在巴黎,讓我幫忙看着。”
逛完二樓,顧星維以為項聽會繼續帶他上台階,可項聽下樓了,“我讓保姆準備了午飯,你有忌口的提前說哈。”
顧星維沒什麼忌口的,主要是裴極挺挑食的,聽完這話直沖廚房。
真是意外,保姆做的菜品都是裴極願意且常吃的。
後花園擺餐,項聽非常熱情,還讓他們品嘗自己珍藏的酒。
他們先是聊了顧星維的新作品,轉而項聽他們這趟來多久,顧星維實話實說。
項聽又問他們是什麼關系。
兩人的動作同時頓住。
顧星維笑着說:“我在追他。”
項聽說:“看出來了。”
然後她又說:“住什麼酒店啊,來我這吧。”
顧星維眼睛一亮。
“不行。”裴極果斷拒絕。
項聽忽閃忽閃眼睛,“一個月時間那麼緊張,來回跑也麻煩的呀,而且我這裡太清淨了,我想熱鬧熱鬧,星維,不考慮他的意見,你願意住過來不?”
顧星維自然願意,但看裴極的臉色比胃痙攣時還要差,隻好作罷,張了張口,正要回絕,項聽突然自作主張道:“那就這麼定了。”
“項老師——”
顧星維剛開口,裴極扔掉刀叉起身就走。
顧星維起身欲跟上,項聽制止道:“我去談。”
項聽去找裴極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手裡還端着盤水果。
顧星維嚴重懷疑她隻是去切水果了。
可飯後項聽要開車送他們回酒店時,裴極卻上了車,但臉色依然沉着。
巴黎時間下午2點,裴極将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臭着臉上車,車門摔得哐響。
顧星維想跟項聽解釋一下裴極不是針對她的,卻看見項聽笑得很自然,沒一點不滿。
二樓客房,顧星維收拾好東西出去,不見裴極身影,去一樓大廳找,隻找見了裴極在畫攤買的其中一幅畫,挂在壁爐附近。
這時項聽從廚房端着一盤水果出來,笑着說:“他在三樓。”
顧星維轉身就往樓上沖。
三樓兩個房間還有一個衛生間,全部緊閉,顧星維擰其中一個,鎖得嚴嚴實實,又去擰另一個,也上了鎖,但裴極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滾。”
顧星維忽閃忽閃眼睛,“過都過來了,别氣了。”
裴極又不理他。
裴極晚飯時才願意從房間出來,臉色更臭了,晚飯也沒吃幾口,又回去窩着了。
夜深了,項聽調了兩杯酒,顧星維打開投影,師徒倆坐在沙發裡一起看。
結束時,敲門聲響,她起身去開門,一位朋友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