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飛的發奮圖強令艾小草頗為驚訝。
他之前還在琢磨怎麼勸說王宇飛在最後一年裡努努力,就算最終沒能考去首都,考上一個好一點的大學也算是不辜負了自己的青春,給自己有個交代。
沒成想人自己居然就想通了,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和以前簡直堪稱兩模兩樣,艾小草對此很是欣慰。
林歲也一改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始認真聽講完成習題。
聽林昭說林歲經常在熄燈後拿着個小夜燈躲被窩裡看書做題,談話間她的神情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艾小草其實挺能理解林歲的心理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林歲還挺像的。
林歲估計是放心不下林昭,生怕以後離得遠了護不到人,怕她姐這種内向的性格容易吃虧。
而他則是單純地不想和他哥分開。
終于一個多月的補課結束,距離他們正式邁入高三還剩下一個月左右的假期。
王宇飛倒是出奇地沒有嚷嚷着要回家打遊戲,而是打算趁着一個月左右的假期找個一對一補習,針對性訓練。
分開前他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朝大家揮了揮手說了句:“開學前咱有緣再見了兄弟們。”
孟逸晨沒忍住調侃道:“胖飛,你說你把這補習費給我多好,我這成績也不差啊。”
王宇飛回了他個白眼。
艾小草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撲到了一個多月未見的床上,剛打算在床上滾兩圈就被許生從床上拎了起來。
“先去洗澡,洗完再躺床上。”
艾小草趁機伸手勾住許生的脖子,雙腿纏在了他的腰上。
許生怕艾小草沒抱穩摔下去,不得不托住他的屁股順勢往上颠了颠,哼笑一聲。
“怎麼了?一回家就跟隻小狗似的黏人。”
艾小草黏糊糊地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雙眼亮晶晶的,看起來和隻讨着了骨頭吃的小狗沒有任何區别。
“哥,我們好久沒有接吻了,我想和你接吻。”
學校裡人多眼雜,倆人不敢越界。
哪怕夜深人靜時倆人偷偷摸摸地躺在一張床上,也隻敢克制地嘴唇貼着嘴唇厮磨片刻便分開了。
艾小草想要跟許生的接吻是更加深入的,能夠沾染上對方氣息的那種。
他喜歡自己身上萦繞着他哥的氣息,也同樣喜歡他哥身上沾染着自己的氣息,這會讓他感到極大的滿足和安心。
就像是小狗喜歡标記地盤,喜歡在心愛的玩具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宣誓主權。
許生最受不住艾小草用這種濕漉漉的眼神,說着這般直白熱烈的話語。
他的吻宛如細雨般先後落在了艾小草的額頭、眼角、臉頰以及鼻梁上的小痣。
倆人鼻尖抵着鼻尖,各自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對方臉上,此起彼伏的心跳聲響徹在鼓膜間。
他微微偏頭錯開鼻尖,吻上了飽滿的嘴唇。
他用舌尖細細描繪着兩片唇瓣的唇形,可唇瓣的主人卻急不可耐地張嘴勾住他的舌頭和他糾纏在了一起。
許生的喉間蓦得溢出了一絲輕笑,騰出一隻手護着艾小草的腦袋将他放倒在了床上。
艾小草環着許生的脖子,手指緊緊攥起他的後領,褶皺從圓潤的指尖下浮現,骨節因為過度用力泛白。
他的大腦混沌,呼吸愈發急促,身子輕飄飄得好似飛在雲端。
他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眼皮子沉甸甸得恍若有千斤重般擡不起來。
就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溺死時,嘴巴倏得被人強行掰開,手指強勢地闖入口腔壓在了他的舌根。
低沉沙啞的喘息聲貼着耳廓響起,将他從天堂拉入回了人間。
“呼吸,小狗。”
艾小草在浴室裡磨蹭了很久,紅着一張臉煩躁地搓洗着自己的内褲,搓洗了沒幾下便氣惱得将内褲往水池裡一丢,蹲下身子臉埋進了自己的雙膝。
他怎麼就這麼沒出息,親個嘴都能暈過去,真的是丢臉死了!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對着鏡子深呼吸了好幾次給自己打氣,他這才神色如常地帶着一身洗完澡後的熱氣走出了浴室。
他慢吞吞地走着,心裡忍不住腹诽浴室到房間的路程怎麼能這麼短,就不能長一點嗎?
他在房門口躊躇了很久,試圖再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剛好難得休假在家的許建國從卧室走了出來,見他站在房門口也不進去,不禁詫異:“小草,怎麼不進去啊?跟小許吵架了?”
艾小草還沒來得及說話,跟前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許生嘴裡叼着一支點燃的煙,雙手環胸斜倚在門框上,隔着煙霧似笑非笑地凝視着他。
“爸,我們沒有吵架,就是小草跟我鬧别扭呢。”